现在宋少校已经可以量产手镯了,大耳接着帮他们开发了几款首饰,要求比较高的,什么耳环啊,吊坠啊,发簪啊,手镯脚镯啊,手链脚链啊,新颖的设计,特别是混合材料的应用,让宋少校叹为观止。还有,脐环是什么鬼?
要做这些首饰,大耳花了整整一个月,不仅设计了整个工艺流程,还设计了很多专门的设备,关键是弄了很多专门的溶液,让各种材料达到独特的效果。
为啥懂这些,别问了,连秦大耳自己都不知道。踏马的,难道在大海里泡一下,就能泡出那么大本事么?当然,还得失忆,又昏睡2个月才行。
现在修理厂已经开辟了专门的厂房,秘密招了几十个高中以上学历的工人,大耳花了20个晚上培训他们新的工艺。
这弄着弄着,歪楼都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大耳,你上次给的那套取名撒旦密语首饰,就是耳坠,吊坠加戒指的那套,跟你预想的一样,卖出价格超过了8万,美金!我说你小子是怎么想到的,叫什么设计师系列,还有编号,只生产28套!那边反馈,从02到13号已经预定了!都交了5000的定金!”盛中华现在对大耳那是一百个满意,财神啊!虽然他觉得这款恐怖的骷髅造型的东西,怎么能够叫首饰?什么女人会挂着个咧开嘴的骷髅头到处走?
“对了,这是存折。”盛政委虽然不贪财,不过也羡慕,这可是2万大元啊!
开发这款限量版的首饰,是无心且无奈之举。大耳跟农伯去看个大贝壳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地上散落着几块黑色的石头。主人说是从海底摸上来的,当时只是觉得圆乎乎的,挺好玩。大耳花了3块钱收了,当时也不知道是啥,后来灯光一照,居然是墨玉!数量不多,最多也就做这些首饰了,因此肯定是限量版的。
大耳赶紧回去那户人家,问清楚在哪里弄到的这些石头。第二天一早就去到了那片海,一个猛子扎下去,不过,啥都没有找到!
农伯说了,这个家伙看起来老实,但是显然知道自己便宜卖掉了宝贝!
果然过了几天,这个家伙拿着几块黑石头找来了,里面还真的有墨玉,大耳也不含糊,花100跟他全收了,都是奸商啊!
“他们现在还是用匿名的方式提供给国外的珠宝商吧。”大耳问。
“是,说的就是个神秘的x设计制作的。他们中间转了好多手,听说连盒子也是从英国,瑞典,小日子等地零散印刷的,应该无法追溯到源头。”
这些首饰,大耳都特地打上了一个花体的x符号还有编号,并且使用了特殊调配的荧光墨水,树立品牌意识,并且所有的设计师系列产品都是限量的。
这样,在流通市场,x的作品就会随着时间升值,从而让新作品的初始价格更高。这些操作都是后世常见的做法,这个时代有这样意识的人可不多。并且这种设计师系列的珠宝,只要不让人知道设计师是谁,越神秘作品越贵,越贵越有人买,就是那么炒蛋!仿照也只能仿照旧的款式,因为无法量产,意义不大。
真正优秀的设计师,那是很难得的,大耳也没有办法速成,好在宋少校的太太让大耳无意中发觉,极具设计师的天赋,她正在成为那个x,也算大耳的弟子了。
大耳给宋太太列出了一个10多页的书单,书单涵盖了历史,文学,宗教,地理,化学,甚至天文甚至哲学,我的天啊,这是要培养一个全才啊!特别的,很多的书都是外文的,还要通过特殊渠道去找,这让宋太太亚历山大。不过,她的进步也是飞快的。
大耳只叫她宋太太,从来不问她的名字和出身,经历啥的,就是要让她从根上树立自己的神秘感。但是大耳知道,宋太太一定出身名门望族,并且受过非常好的教育,特别是能够精通英语。在这个年代,在这个小城市,绝对是凤毛麟角的。
原来只是想靠着手镯赚点快钱,但是现在已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大耳这边再忙,也会抽空回去养猪场和回去宽叔的家。
养猪场已经鸟枪换炮了,生活条件大为改善。大耳回来也不管小猪,只是一味抓住申屠浩探讨哲学和宗教历史的问题。
申屠浩是右派,因为他是唯心论的。好嘛,在这个唯物论无可质疑的国度,你来个反其道而行,那你不是右派谁是右派?!
“大耳,我认为记忆不是存储在大脑中的,大脑只是记忆的感知器,而记忆是记录在身体的各个部分,甚至是身体的周遭的!”
“老师,你太厉害了!我可以给出你这个理论的佐证!”
“哦?是么,快说说!”
“你知道断肢的幻痛吧?就是截肢的人,还能感到被截断的肢体的疼痛。更加离奇的是,移植了他人器官的人,就有很多报道称他具有了器官原主人的某些记忆,甚至是性格!因此,我认为其实人体是一股带着信息的能量!人其实就是信息本身!”
“你说的太好了,我甚至认为整个世界都是假的,是某种能量在这个时空通过某个智慧体制造出来的......”
......
如果现在有个人在他们两个人身边旁听,那一定觉得这是两个疯子。
申屠浩觉得现在生活是多么的幸福,他已经生活在了梦幻里。
申屠浩原来是京城一个大学的讲师,可是他太反动了,这不,他来到了这荒凉的海岛。不过还好啦,命总算保住了。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现在居然找了个志同道合的徒弟。
“老师,你今年才42吧,没有想成个家?”
“按照你的说法,就是我这团能量要去找一个能量场相近的能量进行合并交流?”
“嗯,需要是阴极的能量。”
“你可拉倒吧!哈哈哈哈,别折腾我团这脆弱的能量啦!”申屠浩笑着说。
“老师,我觉得陈姨对你有那么点意思,你没有感觉到么?她人很好,今年才32,还能跟你生一团子能量!”
申屠浩大热天忽然打了个冷颤。
大耳一直有一种感觉,自己迟早会离开这个海岛,迟早要走的,他真的不放心老师一个人生活。
时间过得很快,来到了1970年的国庆。农阿三首先顶不住了,他找到了赵书记,希望将手头块交给公社。
赵德昌也知道这个贫协主席这段时间跟秦大耳那个神秘人弄在一起,不过还真不知道他们那么赚钱,就靠卖大贝壳么?这公社的美元指标还没有落实呢!有本事你赚美元啊!赵德昌没吭声,但是要从这个神奇小子身上榨出绿纸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了。
“农主席,你是不想继续做了?”赵德昌问。
“赵书记,我现在都没法回家了,烦死了。我这段时间花出去3569块,都是帮助贫困的农民和渔民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不过,我真的没有办法继续弄了。”
赵德昌点了点头,他稍微换位思考,就知道农老头现在多难。
“那你想怎么办?不弄了?不想办法弄钱帮助穷哥们了?”没钱那是寸步难行,这有钱了也寸步难行。赵德昌想起了一句古诗词“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也?”
“我不知道啊,书记,我就是个穷渔民,我哪里知道怎么弄嘛!”农主席愁得睡不着觉,满嘴都是燎泡。
“你没有问问那个秦大耳?他怎么说?”
“哎,那个小子更不靠谱,他说了。他说让我大胆拿着这个钱,该花花,该用用,又没有偷,又没有抢,还给解放军做了贡献,怕啥?!对了,他还说他想买个自行车问我给不给。哎!这个混小子!你说我拿了这个钱用了,那不成了地主资本家了么?”农老汉一边说,一边蹲到了地上。
“他真是这么说的?”赵德昌对这个答案一听之下觉得不靠谱,但仔细一想,咦,怎么有点别的意思?
“那混小子把我弄上了台,自己就跑了,害得我下不来台,现在也不跟我去收大贝壳了,连给他的钱也不要了,说看不上那点小钱!”农伯真是搞不懂,半年前那是穷的恨不得一分钱掰开八瓣花,现在有钱了,更愁了。
“把那个小子叫来,我们当面锣对锣,鼓对鼓谈谈!听说现在他的猪养的不错,10只,都挺肥的,过年我们都有大块的猪肉吃!”
整个公社2000多人,吃10只猪,其实每个人就几片肉,不过,这也不错了。
很快,秦大耳被叫到了书记的办公室。
“大耳啊,你说说,农主席这钱怎么弄?”赵德昌也不废话。
“我说了啊,这钱是农伯跟军队有路子,收了海货卖给军队,人家军队就认他,别人不认,那怎么整。他赚的钱光明正大的,人家解放军还给他敬礼呢!那他的钱就该吃吃,该花花啊,他愿意给穷哥们救个急,那也是他的事情啊!”
“你个混小子,那我不成了剥削人民的地主恶霸了么?”农阿三蹭一下站了起来,怒了。
“农伯,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啊,做这个事情最重要的不是你赚了多少钱,而是你赚了比别人多的钱。你没有强买强卖,就不存在剥削啊!
哦,那供销社从我们这里收1块钱的珍珠,买到门市就5块,那也算剥削么?
农伯,我们苍蒲岛的村民渔民,总不能永远这么穷吧?那要有钱,总不能一块就都有钱了吧?那肯定是有些人,比如农伯你先富起来,然后你看看能不能让别的其他的渔民也弄点大龙虾啊,大螃蟹啊,卖给什么人,也跟着富起来。
那么先富带动后富,最后全部人都富裕起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番话,秦大耳不知道怎么蹦到他的脑瓜里的,挺有道理的,就说了出来。
“这不是投机倒把是什么?那每个人都拿着东西去卖,违反了国家的统购统销政策,这社会不就乱套了么?”赵书记政策水平高的多。
秦大耳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过了一阵,开口了,说了两个字。
“包船!”
秦大耳突然蹦出的这两个字,震得赵德昌愣在了当场。
现场的气氛陷入了沉寂中,不得已,大耳继续说话了。
“农伯,你知道为什么解放军要只跟你收大贝壳么?其实如果不是只跟你收,那么供销社就会用5元一个大贝壳收渔民的,然后再400一个卖给解放军,钱就到了供销社了。
这钱归了哪里倒是没有什么,关键是渔民没有动力了啊。拼了命弄来的大贝壳,就5块,那多危险,多划不来?于是就谁都不去弄了啊,解放军也就没有贝壳用了啊!”
“那供销社怎么不会用200块收我们的呢,渔民200 ,供销社留下200,不就行了么?”赵德昌也有点糊涂。
“那供销社为什么1块钱收我们的珍珠呢?他卖10块,为什么不给我们5块呢?”秦大耳说道,赵德昌傻眼了。
“那是供销社剥削我们渔民!”农伯语出惊人。
“也不能这么说啊,农伯,这里面很复杂,供销社主要的功能是商品的流通,这也是非常重要的工作。不放开商品流通,那是因为我们现在的生产力水平过于低下,供不应求。如果放开了,那么就会有穷人根本买不到必须的生活用品,甚至买不到粮食,那就得活活饿死。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
要想促进生产力的发展,解放生产力,赵书记说的包船是必经之路!”
秦大耳侃侃而谈,让赵书记大吃一惊,这小子怎么那么敢说?!
还好,现在只有他们三个人,要不,这妥妥的现行反革命啊!
“大耳,先不说那么远了,你说农伯这个事情怎么弄,钱怎么办?”赵德昌晃了晃脑袋,刚才这小子塞的信息量太大了,他又忍不住要拿笔记本了。
“赵书记,我还是那句话,活儿继续弄,钱是农伯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农伯,给我弄辆自行车吧,我可以弄到两张自行车票!给你一张,你也弄一辆,跑业务也方便!”
农伯几乎喷出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