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帮我解决居住的问题,我不会和你住在一起,我必须和我妈妈住在一起,居住的地方距离公司不能太远,周围必须要有商场和医院。”杨清清边想边说,“我好歹是做过项目总的人,去集团总部,让我从基层做起,我心理接受不了。”
“还有什么要求?”谢尽笑着问,表情柔和起来,好像杨清清无论说什么,他都会同意的昏君模样。
杨清清说,“以前的契约约定全部作废,我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是平等的关系,在工作和生活上,尊重我的决定,不能强制左右干涉。”
“什么意思?”谢尽皱眉问,听起来全部是对于杨清清优待的条件,全部是对他的限制束缚。
杨清清详细地解释,“意思就是,过去的事情已经翻篇了,除非你爱我,否则我不会和你在一起,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再相爱,希望我们能体面地分开。”
谢尽苦笑一声,“你现在处于上风,完全可以拿捏我。”
杨清清主动回抱住谢尽,她说,“我不想拿捏你,希望我们能和平相处。”
谢尽在邀请杨清清一同作战,为什么不试试呢?哪怕那条路很难,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好过悔恨遗憾。
杨清清坚守了三年,谢尽坚持了三年,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同意去G市任职的事情,杨清清以为庞秀敏会反对,可实际上,庞秀敏爽快地同意了,“我们已经耽搁你三年,不能耽误你更久。以后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再也没有负担,这样才不算辜负你爸爸的付出。”
杨清清又陪庞秀敏回老家三次,度过三七二十一天,杨全才的葬礼才算是真正的结束。在杨全才的坟头,庞秀敏用手捧着土一点点地往上添,“过几天我就陪清清去G市了,以后就不能经常回来看你,你在那边好好的,保佑清清平安顺遂,等以后……以后我就来陪你。”
杨清清搀扶着庞秀敏,母女两个走出墓地,坐进车里,庞秀敏望向墓地的方向,她笑着擦掉眼泪,“你爸爸不再受病痛折磨,他在那边应该又能正常走路了。我很多年没见过他走路的模样,真的很怀念。”
“嗯。”杨清清低头,眼泪掉在她腿上。
车子朝着东边驶去,落日在后方,路边的标识牌越来越远,那个叫做老家的地方,变得越来越小。杨清清终于实现承诺,带着妈妈离开那个深潭漩涡,代价是,她没有爸爸了。
以为依照谢尽壕无人性的做事风格,他安排的住处会是奢华无比的,没想到只是一处建成十年左右的普通小区,房子是一百平方的两房,却是满足了杨清清全部的要求:附近有商场、医院、公园、楼层不高、距离公司近,更难得的是在G市这样的大城市,竟然有良心开发商把楼间距做到最大,小区内绿化及景观小品处处都体现着品质。
庞秀敏很喜欢这个新住处,她积极地融入新环境,两天时间便熟悉了周围几个稍微大一些的市场,及附近几条重要道路,做到一个人出行畅通无阻,确保杨清清安心工作。
杨清清的职位被确定下来,信息管理中心主管。
“嫌弃职位太低?”安排好一切后,谢尽问杨清清。
杨清清自信满满,“我迟早会升上去。”
谢尽乐得不行,他朗声大笑,好像这几年都未曾这样开心过,“有目标,有动力,有自信。”
杨清清理解谢尽的用意,她替谢尽解释,“虽然我的职位变动符合公司岗位变动流程,可到底是从子公司到总部的升迁,如果我初来就担当重要岗位的高职岗位,只会被人认为是关系户的空降兵,绯闻和猜疑会一直伴随着我,反而会让人忽视我真正的工作能力,这不利于我的工作和前景。不如从开始就从最不显眼的位置做为起点,那么将来获得的一切成果,都是顺理成章的。”
谢尽欣慰地看着杨清清,他说,“我以为你会认为我不重视你,和我闹脾气。”谢尽捏着杨清清的手指,轻轻地揉捏着,“是比我想的更清醒。”
杨清清抿着嘴巴笑,“你为我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不是毫无根据的。”
“赵文华是助理总裁,他主管信心管理中心,他为人圆滑,没有利益冲突时还算好相处,但是擅长表里不一,他说的话你当成场面话听听就可以了,不必当真。重要决定,必须按照公司章程办事,由他签字拍板定案,这样后续麻烦他想甩锅都不能甩到你身上去。”谢尽叮嘱。
杨清清点头一一记下了,她抠着谢尽的衬衣扣子,手指肚绕着打转转,“我初来乍到,你就给我安排这么难缠的领导,不怕我被他拆分了吗?”
“你会坐以待毙吗?”谢尽故意问。
杨清清肯定地摇头。
谢尽舒心地长叹气,他对杨清清的喜爱又增加了几分,聪明、自信、有独自处理问题的能力,这才是谢尽的搭档应该有的模样。
“晚上留下来。”谢尽提要求。
杨清清跪坐在谢尽腿上,她比谢尽高出一大截来,她双手抱着谢尽的脖颈,衣衫凌乱,肩带滑在肩膀上,谢尽的唇贴在她突突直跳的心口上。
“我要回家。”杨清清舔了舔嘴唇,她艰难地开口说话。
谢尽放开手,他往后仰靠在凳子上,苦涩地揉眉头,“如果我强留你,是不是就不尊重你了?”
“……”杨清清低头看谢尽,他的衬衣被杨清清拽开,扣子早已经飞崩了几颗,他颓废又致命诱惑。杨清清蹲下来,和谢尽平视,她脸颊红红地盛情邀约,“偶尔可以。”
谢尽双手掐着杨清清的腰把她拦腰抱起,他站起来像个打胜仗的将军一样,抱着杨清清雄赳赳地大阔步往房间里面走。
杨清清害怕又紧张,她紧紧地抓着谢尽结实的手臂,“你轻一点。”
“好。”谢尽的声音是颤抖的。
他认为的轻一点,不是杨清清认为的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