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第二次抽血,需要等待一个小时,杨清清频繁看时间。
谢概问,“时间快到了吧?”
杨清清回答,“还有五分钟,我们慢慢走过去吧,到抽血窗口,时间可能就差不多了。”
“好。”在杨清清再次主动拎包时,谢概对她说,“谢谢。”
“不客气。”杨清清挺开心的。
聊天,转移注意力,杨清清观察着路过的孕妇,她会和谢概说,“这位姐姐的孕妇装真好看”、“她是不是快生了,肚子好大啊”、“胎心监护是什么”、“她们手里拿着的曲线图是什么”……
谢概会回答,“的确还不错,宽松又不显臃肿”、“应该比我月份大吧”、“检测胎儿心跳的吧,我也不太清楚,我还没做过这项检查”……
杨清清发挥社牛体质,她主动找到那位孕妇,向对方索要了孕妇装的链接,对方以为杨清清同样是孕妇便高高兴兴地分享了,并且说了好几个母婴品牌,推荐了两家待产用品店铺。
杨清清回去后,对谢概转述了一遍,“谢概姐,你准备待产包了吗?”
谢概摇头,她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大概是有轻微的焦虑的,“现在还太早,快到预产期再准备吧。”
第二次抽血后,等待半个小时,就会出检测结果。再次找到医生查看检查结果,今天的产检就算结束了。
杨清清中途离开了一会儿,她回来后带着温水和食物,“你应该饿了吧。”
刚到医院就是空腹抽血,又等待了三个小时,谢概早就饥肠辘辘,她接过食物,再次致谢,“谢谢你。”
“不客气。”杨清清好奇地四处看,“我第一次来妇产科,挺新奇的。”
谢概苦笑一下,“我第一次来,连挂号都不懂。”
杨清清在网上查过,孕期四十周,要做的产检有很多,尤其是前几个月,Nt、唐筛、四维等重要检查几乎全部在前几个月,以谢家的经济条件,谢概为什么要来这家医院来产检呢?她完全可以花钱找人陪着一起来的?
“想问什么就问吧。”谢概看出来杨清清有话要说。
杨清清就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了,“这家医院虽然是妇幼保健院,可人太多了,产检花费太长时间,并不方便,依着你的个人条件,足够有条件找一家服务更好的医院。”
谢概解释,“最初是和我爸妈置气,他们说我是仰仗了谢家的特权,没有特权我什么都做不成,我就和他们对着来,选择了这家普通的医院,为了证明我可以不用谢家的特权。建档后,和医生熟悉后,就懒得换了。”谢概把食物捏在手里,语气落寞,“大概的确是我任性了。”
“你不好奇我的孩子是谁的?”谢概主动问杨清清。
杨清清看着谢概,她微笑着认真地说,“是你的孩子啊。”
谢概楞了一下,她转瞬笑起来,“难怪谢尽会喜欢你。”
杨清清仍是笑着,大概因为谢概提到了谢尽,所以杨清清的笑容里面带着甜蜜,“难怪我会喜欢谢尽。”
“也对。”谢概小口地吃着食物,她胃口看起来不太好,频频地往打印结果的那台机器那边看,大概是在担心结果。
杨清清看了看时间,她站起来说,“结果可能出来了,我去看看。”
数值,杨清清看不太懂,但是没有明显的上升或者下降的符号,她推测,结果大概是正常范围内,没有问题的。
把结果拿过去,递给谢概,杨清清说,“拿给医生看一下吧,应该是正常数值。”
谢概看了一眼,她如释重负地笑出来,“怀孕后特别喜欢吃甜食,孕检中最担心的就是糖耐了,还好没有问题。”
妊娠糖尿病,这是杨清清第一次知道有这样的一个名称。
检查结果拿给医生看过,预约了下次产检的时间,医生叮嘱最近的注意事项,比如饮食结构、情绪、运动、注意胎动等。
从医院出来,杨清清帮谢概提包,她今天是开车来的,谢概因为停车麻烦,是打车来的,所以由杨清清送谢概回家。
去找车子时,在停车场里,杨清清看到一辆亮眼的车型,就算谢尽豪车无数,可杨清清仍旧好奇地回头看了两眼,想看一下车品牌、型号、司机等,等回去了可以和谢尽八卦一下,告诉他:你的车库里缺一辆这个车。
很巧合,司机坐在车里,他的视线追随着杨清清和谢概。
送谢概回去后,杨清清去找谢尽吃午饭,她没进谢尽的办公处,而是在路边的车里等着。
“等很久了?”谢尽打开车门,坐进来。
杨清清把手机放下,“二十分钟。”她问,“你想吃什么?”
谢尽看她一眼,意味深长地笑着说,“你。”
“大白天的,我觉得这样不好。”杨清清脸红得不敢看谢尽的眼睛,她启动车子,说,“我今天休息,做饭给你吃吧。”
“好。”谢尽把领带扯下来,捏在手里,又把领口和袖口的扣子解开,沉浸地靠在座椅里面,他问,“上午陪谢概去产检了?”
“嗯,谢概看到我很意外,最初有点排斥和防备,后来还行,相处得还不错。”杨清清把上午的事情复述了一通,重点说,“竟然要抽那么多次血,看着很吓人,原来怀孕要做这么多检查、医院人真多、大部分都是准爸爸带着准妈妈来产检的……”
很平常、很琐碎的小事情,杨清清话多起来,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可谢尽一点不会觉得聒噪,只会觉得,她在身边、能听到她说话,这样已经让他感觉到幸福,甚至不敢回想过去三年,他安静到孤寂的世界。
“你是不是累了?我不说话了。”杨清清说了一大通话,没听到谢尽回应,以为他是嫌弃自己吵闹了。
谢尽问,“你刚才提到的车子,是什么颜色的?”
“祖母石绿,好像是这个颜色,我形容不出来。”杨清清回忆了一下,“可能是我一直盯着那辆车看有些不礼貌,车主感到被冒犯,所以一直盯着我们看。”
谢尽解释,“那是范阔生常开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