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逐渐大起来,父母知道了,他们以为是渣男的孩子,强烈反对要强制带谢概去做手术。谢概像是找到了迟到的叛逆期,她想要和父母对着来,她要护住这个孩子。
后来,范阔生知道了,他跑来找谢概,谢概没有见他。可范阔生不受影响,他单方面笃定这个孩子和他有关,他日夜陪护着,白天晚上睡在车里,就算谢概发信息说不用他负责任,范阔生仍旧坚持。
过段时间,范阔生就会放弃的。
没想到,八个月,范阔生风雨无阻地陪伴。
谢概改了主意,她向范阔生提了结婚,以为这样能劝退他,可范阔生真的做到,他力排众议突破困难,他要娶谢概。
范阔生真的爱谢概。
谢概选择嫁给范阔生,是她仍旧对爱情抱有期待。大概是期望太高,所以婚后才会落差这样大,结婚不是大结局,只是开始。
谢家内卷严重,谢概习惯了高压的生活,她希望范阔生是一个可以和她并肩的男人,而不是时不时地询问她是否爱的话题,她大概是有些慕强。
可谢概真的瞧不上范阔生吗?不是,她应该是羡慕范阔生,羡慕范阔生可以不内耗、可以恣意,羡慕永远有人为范阔生兜底。
她现在做什么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范阔生身上,把范阔生变成她喜欢的类型,却没考虑范阔生是否愿意,大概是范阔生无保留的爱,让谢概自以为是地忽视了范阔生。
范阔生问如果孩子不是他的,谢概还会嫁给他吗?
只有范阔生才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吧,他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范阔生的孩子,谢概是不会生下来的。
“呲。”谢概抽气一声,低头看着怀里的谢开心。谢开心大概是长牙期,白天时候他就用牙齿狠狠地咬过谢概。
“小坏蛋,和你爸一样。”谢概下意识地说,说完她自己愣了一下,咬伤她的是谢开心,她为什么迁怒到范阔生呢。
可能因为,谢概是爱范阔生的,只是她没有意识到。
谢概爱范阔生?
那些莫名其妙的小情绪,好像找到了真正原因。谢概不是挑剔看不上范阔生,她是在意范阔生,只是用错了表达方式。
应该怎么爱他?
这个问题,让谢概感到陌生和慌乱,转念一想,爱范阔生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吧,回应他、认可他就好了。
谢概几乎可以想象到范阔生知道这个答案时,脸上会是多么恣意嘚瑟的笑容,像是打胜仗一样。
想起范阔生,谢概心动又期待,还有点不好意思,让她主动对范阔生说爱,谢概开不了口,不如等下次范阔生再问时,她顺势给出肯定答案吧。
次日,谢概让育儿嫂照顾谢开心,她在保姆的指导下,做了一份早餐,等着范阔生起床吃,可到了谢概上班时间,范阔生仍旧没起床。
晚上下班后,听保姆说,范阔生没有吃早饭。
“嗯。”谢概有小小的失落,她应该再等半个小时,陪范阔生一起吃早饭的。
可后来,范阔生从不在家里吃饭,他早出晚归,在谢概起床前,范阔生已经出门去,在谢概入睡后,范阔生才会回来,他不再进谢概的房间,径直往自己的房间去。
将近一个月,谢概没有见到过范阔生。
谢概给范阔生打过电话,范阔生敷衍一句“忙,不用等我”就匆匆挂了电话。范阔生在范家产业里是挂闲职,他能忙什么?
范阔生的妈妈养尊处优,一向傲视万物,唯独对范阔生的事情亲力亲为。婆婆打电话预约谢概的空闲时间,说要上门来看望孙子。
谢概提前下班,在家里迎接婆婆到来,她是备战状态,准备和婆婆随时撕破脸的。可今天,婆婆喜笑颜开明显心情不错,她说,“阔生最近在公司表现不错,人人夸他成熟有上进心,这是好事儿,是你的功劳。”
谢概一头雾水,“和我没有关系吧。”
婆婆拉着谢概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我为以前的事情向你道歉,的确是我霸道又专横,你们小夫妻的事情,应该你们自己解决,我应该注意分寸。”
婆婆又说了些感激谢概的话,大概意思是,她曾经刁难谢概,是觉得范阔生在谢概面前太过卑躬屈膝,婆婆担心儿子受欺负,现在,范阔生和谢概结婚后的确成熟了,这是谢概的功劳。
送走婆婆,谢概有了虚无的感觉,范阔生主动参与公司管理了?他要说到做到,做一个和谢概匹配的男人。
谢概很开心,范阔生愿意做出改变。可范阔生发奋图强又带来一连串的负面影响,范阔生不是加班就是忙于应酬,谢概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
不过谢概找到折中的办法,育儿嫂带睡谢开心,谢概搬去范阔生的房间住,这样只要范阔生回家,她至少是可以见到范阔生的。
可范阔生不回家了。
谢概和范阔生错过了,骄傲让谢概不愿低下头去争取,挫折让范阔生不会开口讨要。谢概爱上范阔生,在范阔生不爱她的那一刻。
可他们不能轻易离婚,谢家和范家已经联系在一起。
生活的烦恼事,谢概鲜少在工作中提起,杨清清做为外人是不知晓的,她看到的是:范阔生收敛起玩心专心搞事业,听说已经收割不少的好评,大赞他有父亲的铁腕手段;谢开心聪明又可爱;范家人支持谢概完全重回谢家职场,谢概找回生产前的状态,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又成为那个酷飒的谢概。
“谢概是我的偶像,她可以把任何事情做得很好。”杨清清不止一次向谢尽提起崇拜谢概这件事情。
谢尽逼近杨清清,他危险地质问,“你以前说最崇拜我的。”
“男的,最崇拜你,女的,最崇拜谢概,这两者不冲突的。”杨清清小声哼唧了一声,她的手指搭在谢尽的肩膀上,柔若无骨地依靠着他,软腻腻地撒娇,“谢尽。”
“喊我做什么?”谢尽明知故问。
“……”杨清清又羞又怒,美目瞪圆狠狠地看着谢尽,可谢尽一点不害怕,他双手撑在杨清清头侧,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不上不下的感觉,谁难受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