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色的大门关上之后,梁昭华像只炸了毛的猫儿。
羞愤地将他用过的茶杯摔在地上,骂道:“登徒子!早知道不找你了!”
她原本合计找宇文焱,联手扳倒帝后,手握皇权,至少天下依旧姓梁,不至于被他拿捏。
没成想,这厮心思也是不单纯!不,他那是下作!
那天后,荣春宫大门紧闭。
宇文焱在府上等了一炷香,直至外头打更的喊着“天干物燥”,他将桌上一整套金镶玉的首饰扔进了柜子里。
“公主,内务府那帮狗奴才又克扣咱们宫里的月俸!”贴身侍女丫鬟迎春气冲冲地走进正殿。
手里的荷包比上个月还轻,全是碎银两。
梁昭华倒是不在意地拿起荷包,笑道:“本公主的私房都够你们吃一辈子了,怕什么?”
迎春气恼地揪着手帕,道:“那可不一样,公主那些私房钱,都是先皇后留的,怎么能给我们用?”
荣春宫里平日看着清冷,关了宫门其实也是抱团生活,毕竟都在这里待了十几年,不是心腹的早都杀了......
两个太监抱着粮食进殿,也是气急败坏。
“公主,御膳房那帮人,这个月就给了这点米,说什么都不给足,连过冬的炭火都少了......”
梁昭华眉头一皱,就算她是个默默无闻的公主,也不至于这么克扣吧?
她拿起账本算了算,秀眉愈发紧蹙,道:“迎春,去我柜子里那些银两。”
月俸上带着官印,得用她自己的钱,才能换些吃的。
迎春不情不愿地将沉甸甸的荷包揣在怀里,跟着梁昭华出荣春宫...
养心殿外,值守的太监收了迎春的好处,进去通传了一声。
“昭华见过皇兄。”梁昭华恭敬福身作揖。
梁明逸坐在位置上,桌上却没有半本在批阅的奏折,问道:“皇妹怎么来了,是有何事?”
梁昭华瞥见他衣襟的褶皱,心中一阵嫌恶,怕是刚才还在暖阁里头跟什么人厮混。
“皇兄,为何荣春宫的月俸就剩下五两银子了?”
“这...”梁明逸面露难色,解释道:“皇后上月盘算,觉着后宫的花销有些大了,这才...”
她眼底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嘲讽,这无能的皇兄,真是半点脑子都不会动,平日也就皇后宫中才是花销最大的,却来扣她那几两月俸,还好意思说这话。
“皇兄,快入冬了,总不能连炭火也节省吧?”
这是她的底线了,荣春宫的位置偏僻,冬日里是最冷的。
“陛下。”
梁明逸还未开口,就听外头一阵熟悉的声音。
她一听就知道是宇文焱,往一旁退了两步,低着头。
“嘉柔公主怎么在这?”宇文焱进来先说的是她。
她乖乖地行礼:“见过皇叔,昭华只是来和皇兄说几句家常。”
“这样啊,那本王就不打扰了。”
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才慢悠悠地离开...
梁明逸见状,等着宇文焱走远后借口道:“皇妹,月俸之事,朕会与皇后商讨,镇南王来,想来是有事的。”
“是,那皇妹先告退了。”
她心底又骂了梁明逸几句,心疼自己的荷包,可又能说什么呢?
出了养心殿,梁昭华连着宇文焱一起厌烦了,不可能与他联手,也不把无脑的皇兄拉下来,苦的累的全是无辜的人.....
“迎春,你去找内务府,买些棉,明日做棉鞋和衣裳。”
“是,公主。”
长廊上,七分凉意的秋风吹着梁昭华,冷得她快走了几步。
倏地,一只手在一旁抓住她,将她拉至假山后的小道。
“啊!!谁?!”
无光的小道里,温热的手贴着她的脸颊,继而是男人说话声。
“昭华,去聊了什么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