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月微微垂着眸,脸颊有些烫,她知道自己误会了萧凛,而萧凛更是知道自己误会了他。
此刻正耀武扬威地等着自己认错呢。
事情看到这儿,江疏月已经没了看下去的念头,而萧凛察觉到她的意图,直接把胳膊伸了过来,还挑了挑眉。
江疏月觉得这男人真是幼稚的可以,自己前世怎么会觉得他高傲冷漠呢,这不就像是个孩子一样吗?
她抢着嘴角的笑,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而看热闹的人的注意力压根不在她这里。
确定她不坐在这儿后,就有别人爬上树,打算看个仔细。
“这就回去了?不看了吗?”萧凛问道。
江疏月点点头,“接下来无非就两个结果,要么孙云英嫁过来,要么就是我那大伯赔钱了事儿,可是我觉得前者更有可能。”
“高兴吗?”萧凛问道。
江疏月看着他,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给自己出气。
“当然高兴了,看到我那大伯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怎么会不高兴呢?她总担心我生不出孩子来,可也不想想自己,年纪一大把,儿女都死了,以后要怎么办,这回好了,有人替她生孩子了。”
江疏月可不是圣母,毕竟孙云英这样也是活该,就算不说前世的事儿了,昨天也是孙云英想给萧凛下药来着。
她既然动了这眼的心思,那就得承担后果。
所以,她一点儿都不觉得萧凛做得过分。
萧凛看着她嘴角含笑,脚步轻快,柔声问道:“现在,可以听我关于昨天的解释了吗?”
江疏月的脸刷地就红了,“你跟我解释什么呀?”
萧凛就喜欢看她脸蛋红透的样子,“当然要解释了,毕竟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嘛。”
“孙云英不知是怎么知道我夜里在看守那些青砖,便带了酒菜过去,我猜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所以就没喝那些酒,果然,酒里有问题。”
江疏月现在听听都觉得好险,要是让孙云英得逞了,萧凛可是个正常的男人,不对,他应该是个正常的男人。
要是两个人真的发生了什么,萧凛就水不掉这个女人了。
“那她是你送到我大伯那儿的?”
萧凛点点头,“我本来想随便丢在哪儿的,不想脏了你的地儿,可是想了想,既然你大伯母这么怕人没孩子,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呢,我便成全了她。”
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也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尝尝被人分走男人的滋味,免得再操心我们两个的事儿。”
下午的时候,张秋荣来送做好的包,也带来了个震撼的消息。
还真是让江疏月猜对了,江喜旺以鱼死网破相逼,加上孙云英也是他的人了,没了清白很多人家肯定是不要的,就算要了,也夹不住江喜旺去闹。
而江喜旺答应给孙家五两银子的聘礼,孙家也就答应了。
五两银子可不在少数啊。
江孙氏不答应,可没别的办法,听说江喜旺过几天还要大办呢,
张秋荣说完,看了看江疏月,“你这个大伯父可真行,老了老了还娶上大姑娘了,还真指望再生个儿子咋的?”
江疏月笑笑,管他们怎么折腾,这回怕江孙氏和孙云英姑侄两个就够闹腾了。
时间过得很快,江疏月在家闲不住,挖水渠的事儿完全不用她操心,她便来镇子上看看工头把人找得怎么样了。
说来也巧,她前脚刚到铺子,后脚工头就来了。
她之前怕工头找不到自己,就告诉了有消息了来铺子找她。
工头这不就来了。
“怎么样?人齐了吗?”江疏月期待地看着男人。
“齐了,夫人,要不是您办事爽快,我可不会这么跑,不瞒您说,我这鞋底子都磨漏了。”
江疏月知道他夸张了,无非是要个好。
“辛苦您了,我心里有数,这些钱,您拿去买些茶喝。”
“嘿嘿,就说夫人您爽快呢,”工头赶紧收进怀里,也没有推让,“给您办事,我高兴,往后有这样的事儿,您可得想着我。”
江疏月笑着点头,“一定,胡大哥,那咱们什么时候能开工?”
这声胡大哥,叫得工头心里舒服。
很多主家都觉得高人一等,看他们都跟看下人似的,而眼前的女人态度温和,未说话便先笑了,他也觉得自己被尊重了。
“开工随时都可以,青砖和木头您这儿都准备好了吗?我跟你说,你说的地方有点偏僻,拉青砖也是个麻烦活,你得提前去买……”
江疏月柔柔一笑,“青砖已经来了一半,咱们先干着,等用了挪出些地方,剩下的一半就会送来了。”
还得是严四哥,要不能把生意做大呢,想事情真是太周到了。
“那就行,明天,因为路程远,来回也不方便,还耽误干活,我让兄弟们带好铺盖,直接睡在那。”
江疏月也正有此意,天气不冷,在外头搭个窝棚也是可以的,这样工人们也不会太辛苦。
不得不说,跟工头打好交道,也是有好处的。
前世她自己一个人辛辛苦苦弄的丞相府,从建造到装潢,哪怕一草一木都是她精心设计的,皇上也曾到访过,还夸丞相府清新雅致来着。
偌大的丞相府她都能建造得出来,别说只是个小小的温泉山庄了。
“夫人,还有个问题。”
“胡大哥请说。”江疏月柔声说道。
这声胡大哥简直甜到了男人的心坎里,他只剩下傻笑了,头一次感觉干活这么美的,“兄弟们住在那,一日三餐就得麻烦东家给准备了,要求不高,吃饱就行,吃不饱没劲儿干活,也耽误您的事儿不是?”
江疏月还以为什么呢,“就这个啊?不是应该的吗?放心吧,菜饭管够。”
“还有个事儿,我见您是个善良人,就豁出去脸面了。”工头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从哪儿说起的样子。
江疏月见男人十分为难,猜测着应该是个大事儿,所以她也不敢先答应下来,“您别急,咱们有什么说什么,到底是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