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静听闻蒋氏的劝慰之语,缓缓抬起那张满是泪痕、楚楚可怜的脸,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滚落,她抽抽搭搭地哭诉道:“娘,您可一定要快些想办法啊。我这几日还受邀要去参加一场世家小姐的重要晚会,那可是一年一度展示各家闺秀才情与美貌的盛会。如今我这副模样,头发寸草不生,面容憔悴苍白,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淤青和红肿,我哪里还有勇气踏出房门去见人呐。我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柳思贤那可恶至极的模样,她那副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神情仿佛在无情地嘲笑我的狼狈,我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恶气啊。”上官静可以说是不要脸中的不要脸,明明是她自己趾高气扬,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惹是生非后亏,偏偏将一切怪罪到了别人头上。
不然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蒋氏听了女儿的话,眼中寒光一闪,犹如暗夜中闪烁的冷星,她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凝聚在这双拳之中,咬着牙恨恨说道:“放心吧,我的女儿。她柳思贤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混元宗弟子,能有多厉害?她这般张狂,也不过是仗着混元宗的名头罢了。咱们上官家在这凌峰城,那也是声名显赫、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历经几代人的苦心经营,人脉广泛且错综复杂,如同一张无形却坚实的大网,覆盖了凌峰城的各个角落;资源丰富多样,无论是珍稀的法宝丹药,还是修炼的秘籍功法,应有尽有。想要拿捏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对我们上官家而言,绝非什么难事。”说罢,她轻轻地扶着上官静,小心翼翼地让她在床边坐下,又满脸关切地细细叮嘱了好几句,让她放宽心,尽量早些歇息,切莫要再伤了身子。可蒋氏自己心中的怒火却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丝毫未减,哪里还有什么睡意。她转身快步走出房门,向着上官家主的书房疾行而去,脚下的步伐坚定而急促,仿佛带着千钧之势。母女俩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如出一辙!
此时,上官家主正独自坐在书房内,书房中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他面色凝重地对着传讯石上刚刚收到的密信,紧蹙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这密信是上官家安插在混元宗多年的暗桩传回来的,信上所写的内容让上官家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上面清楚地记录着柳天依母女三人已经顺利进入混元宗,并且殷氏在混元宗内成功突破的消息。他深知,殷氏的突破之事看似平常,但若是结合柳天依这个天赋异禀的优秀天才加入混元宗这一情况来看,两件事交织在一起,那绝对会在凌峰城掀起一场不小的波澜,成为一件足以改变三大家族势力格局的大事。这母女二人在混元宗内的一举一动,都如同牵一发而动全身,极有可能对三大家族现有的局势产生重大而深远的影响。殷氏修为进阶,所带来的连锁反应绝不仅仅局限于混元宗内部,只怕是柳家日后也会凭借这层关系,在凌峰城的家族排名中重新洗牌,迎来一番全新的局面。正思索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书房内的寂静,他眉头顿时一皱,心中的烦躁瞬间被点燃,不耐烦地大声喝道:“进来!”
蒋氏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推开书房的门,缓缓走了进去。一眼便瞧见上官家主那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色,心中顿时明白他定是也为诸多烦心事所困扰。但此刻女儿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犹如烈火焚身一般让她心急如焚,她也顾不上许多了,径直走到上官家主面前,将上官静在武斗场的遭遇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她言辞激烈,声情并茂,尤其是在描述柳思贤时,着重刻画了她的“嚣张跋扈”与“残忍手段”,仿佛要将柳思贤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女,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她对柳思贤的怨恨与愤怒,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刃,试图挑起上官家主对柳思贤的怒火。
上官家主听完,脸色愈发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压抑而沉闷。他“啪”地一声将手中的传讯石狠狠摔在桌上,那传讯石与桌面碰撞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内格外刺耳,紧接着他猛地站起身来,怒发冲冠,用力地拍案而起,怒吼道:“丢人现眼的东西,平日里在家闹得鸡飞狗跳,到了外面却如此不中用,连个混元宗的弟子都对付不了!她这般无能的表现,简直把我上官家的颜面都丢尽了!你也别在这儿歪曲事实,你自己生的女儿是个什么德行,你心中难道不比谁都清楚吗?”话落,上官家主冷冷地斜睨了蒋氏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不满与责备,仿佛在说蒋氏没有教导好女儿。
蒋氏心中猛地一哆嗦,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脸色微微一变,但毕竟是与上官家主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她对上官家主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她清楚地知道,上官家主此时的责骂,并非是觉得女儿品性恶劣,而是认为女儿在处理事情的手段和心机上不够狠辣,做事不够果断决绝,没有达到他所期望的那种为了家族利益不择手段的程度。
蒋氏见丈夫动怒,心中不但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暗自窃喜,觉得这是一个让丈夫为女儿出头的好机会。她连忙趁热打铁,眼眶泛红,眼中泪光闪烁,带着哭腔说道:“老爷,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一定要拿个主意啊。咱们就静儿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如今受了这般奇耻大辱,这要是传了出去,以后还怎么在这凌峰城的世家子弟中议亲呐?咱们上官家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呀。况且还有咱儿子的仇……”一提到儿子,蒋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滚滚而下,声音也哽咽起来,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