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没有先救李舞晨,这可不是简单的先来后到的问题。
方芫先是看了李舞晨的状况后,虽然她不清楚那团金色光芒究竟是什么,但她能肯定那些光芒明显是保护李舞晨的。而那些盘根交错的红线,尚不能突破金茫的阻挡,所以李舞晨的情况暂时并不凶险。
反倒是三夫人商洛洛,从她脚上蔓延的红线很快就到了小腿肚,如果不尽快帮她驱逐,很可能会引发其他后果。故而她才先行救治三夫人,而把李舞晨留在了后面。
站在三夫人的角度上,她是希望先救李舞晨的,只是她这个想法一经提出,就受到了李舞晨和方芫的一直劝阻。
用李舞晨的话说:虽然不知道那团阻挡红线的金茫究竟是什么,但是显然是有利的存在,看样子暂时也无大碍,反倒是三娘你的情况更为不妙......
其实,对于那团金茫,李舞晨还是有些猜测方向的,他私以为那很可能是小李迷在暗中保护他,而这事解释起来又格外的麻烦,也为了避免日后再出状况,他就选择隐瞒了。
三夫人也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性格,见李舞晨说的有理,这才同意先救她。
待方芫利用鸡血,引出那些红线后,她的那条腿虽然暂时失去了知觉,但也有个小消息,那就是她的灵力,却为之通畅了。
要知道,在一开始时,她曾试过用自身的灵力抵御那些红线的侵入。但她的灵力已经触及那些红线触及的位置,立即犹如泥牛入海,烟消云散了......甚至,随之而来的,那些红线会在此之后,急速蔓延一段时间。几经尝试后,她也知道不能再用灵力抵御了,那无异于火种浇油!
现在能力能够畅通无阻,再无异样感,那说明病状该应尽除了。
“有劳了......我理由无恙了,你快去看看晨儿!”三夫人商洛洛刚转危为安,立即又担心起李舞晨了。
方芫应声,端着半杯新鲜的鸡血,转到李舞晨的身边,柔声道:“新处理的伤口,重新拆开,可能会比较疼,你暂且忍耐点!”
李舞晨闻言,苦笑道:“受伤的位置,一直唯有自觉,就你放心施为吧!”末了,他又提醒道:“先前,你为我治伤时,你,表姐姜小白,还有月隐,身上皆有沾染,不会也受到了感染吧......”
“什么?感染?”对李舞晨突然说出来的陌生词汇,倍感惊诧,但她的动作并没有放缓,正轻手轻脚的打开外面的缠布。
李舞晨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在一些古书中看到,说是有些毒药具有传递性,谓之感染!”
“哦.......如此描述,到时极为贴切!”赞叹一句后,她又宽慰道:“这些红蛊,增长......算是感染吧,感染的极快,但需要足够的鲜血滋养,以鸡血为最。
那时,他的匕首上虽然沾染了这种红蛊,但并不多,而且还在睡眠之中,只有鲜血才能激活。后来,你受了伤,自然中了红蛊,但我们来的及时,虽然没有及时发现他们的存在,但也做了一定的清理,间接阻止了它的继续感染。
我们沾染的血量有限,当时仅有的一些红蛊不太可能弃大贪小,怎么可能会主动跑出来贪食我们沾染的血迹啊!”
她解释的同时,已经打开了最后一层,这时李舞晨胳膊的伤口处,格外狰狞可怖,不仅红紫异常,而且还有无数小“蝌蚪”一般红点,正在不断的冲撞这经营的肌肤。
“换大碗来,多盛放点鸡血!”方芫招呼协助的两位侍女。
早有准备,两位侍女把新接的几万鲜血,倒在一个大碗中赶紧接了断了过去。
方芫,又让侍女们先把三夫人移走,然后才一手托碗,一手提刀的来到李舞晨的身侧。
“你......忍着点!”方芫担心他承受不住,又提醒了一句。
“呵呵,你快些吧!我看着伤口,真有点头皮发麻啊!”李舞晨苦笑连连,感觉都快吐了。
方芫擦拭下短刀,又用蜡烛烤热,然后才轻轻跳挑开了晶莹剔透的肌肤!
刹那间,那些细小的红线,犹如鱼跃龙门一般,争相外冲。粘稠的血液,恶臭难闻,尽数掉在大碗里。
鸡血里翻腾不止,但又看不见实物,真让人毛骨悚然。而方芫却视而不见一般,凝神看着李舞晨的伤口处,等待成功之时。
说来也是奇特,随着那些沾染红蛊的血液的流出,上下两道金茫也在步步紧逼,逐渐挤压着血线的存在,出乎意料的,不多会便清除了所有污血。等待所有污血清除之时,那两团金茫也随之消散不见了。
李舞晨始终看不太清,但感觉更为敏锐。当伤口周围的疼痛再次传来,他顿时一喜。
“好了,疼痛再生,或许我已经好了大半吧!”他抬头看向方芫,等着她的最终判断。
方芫点了点头,又交代道:“你先不要心急,这只是初步之治疗,后续还要消除遗留的毒素,否则还有后患.......”但是,她又随即想到,那两团金茫应该会有额外的好处,故而就动手试了试。
“你再忍着点......”方芫又提醒了一句。
“放心吧!我可是男人,不会那么差劲的......”李舞晨的斗志也被激发了出来。
方芫莞尔一笑,两指掐住伤口,猛然一压,当即又有血液溢出。
这一次不同先前,李舞晨疼的无法忍受,“哎呀”的惊呼声脱口而出。但随即又强行闭了嘴,冷汗直流。
“由于那两团金色光芒的束缚,你的情况要好一些,于其慢慢调理,不如一步到位,这样你也能康复的快一些!”方芫说话的同时,收下不停,接连挤压了十几次,等到再也挤不出位置。
李舞晨初始疼的死去活来,但到了后来,又麻布了,反倒坦然了。
方芫处理的差不多后,又重新给他敷上伤药,重新缠上干净的布料。
李舞晨逐渐缓解后,好奇的提醒了一句:“你刚才如果,先用清纯的烈酒擦拭,或许能好的更快一些!”
“哦?你竟然也知道这种医理,看来有空时,还要和你探讨一番呢!”方芫笑道,稍有揶揄。
“哈,我也是从书中看到一些,有不对的地方,还请不要误会.......”李舞晨尴尬的笑了笑。
“呵呵,你说的很对,在我家传下的《行医全录》中,也提及过这种手段,但是那要是经过特别提炼的烈酒才行,一般的反倒会适得其反啊!”方芫处理好李舞晨的伤口后,嘱托道:“你可以去休息了,经此一役,你也算是元气大伤!”
李舞晨点了点头,又看向还在等在医治的三娘,就担心的问了句:“我三娘的情况,是否已经无碍?”
“接下来的事,我会一一处置,你现在快去休息吧!”方芫朝着花月隐和姜小白招了招手,交代完毕后,她们二人立即扶着李舞晨离开了。
稍后,方芫略微给三夫人包扎后,又让侍女扶着三夫人暂且回屋,而她还需处置那些中了红蛊的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