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家宅院内的西侧门处,如同往常一样,各种人员货物往来不断,络绎不绝。
李舞晨等人乔装改扮成管事,学徒,侍卫以及丫鬟后,就从那里堂而皇之的走出了家门,丝毫不显眼的,就到了天星城内。
李家的商铺遍布天下,像这样出行的事情本就极多,他们混在其中,很难受到特备的关注。当然了,几乎也没人胆敢在李家宅院附近天天留意这些,要不早被黑衣卫们抓起来严刑审问了。
一行人一路来到城北的车马驿站,打算在那里等候前往梁国的商队,打算跟随往来商队,前往嫁到梁国境内的二姐李仙。
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不愿惹人留意,李舞晨身负先天资质的事情,几乎人人尽知,而他的画像也几乎传遍了天下。如果他大摇大摆的在天星城内走动,那到无碍,因为外边的各大势力,难以触及天星城内。
然而一旦出了天星城,那就没有太多安全了。万一有些心存歹念的人,想直接擒住李舞晨,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他选择隐秘行踪出行,至少能免去很多不必要的危险和麻烦,也更能把这趟省亲,变成一次游玩......
与李舞晨同行的,还有李絮,李舞夕,李玉,李月四姐妹,以及乔装该扮成侍女丫鬟同行的方芫姜小白。其他的一众侍卫,就成了一众家丁杂役。
李舞夕和李月看上去年纪不大,化妆成两位娇俏可爱的小丫鬟,李玉身体没有全部痊愈,就一直待在马车内,充当个贴身丫鬟,表面上之做些简单的事务,倒也不会惹人起疑。而李絮就按照自己的喜好,变成了一位女管事,这一路上的事务,将来都是由她出面解决。
至于李舞晨,则是乔装成一名年轻的“学徒”......经商这件事,任何商人都不是天生就会,而世上又没有专门的培育机构,年轻人要想走上经商这条道路,大都要跟着具有丰富经验的商人,悉心学习几年,等大致能独自经营后,才会自由做事。
不管怎么说,他们这一行人的装扮,都是经过李絮精心准备的,在外人看来,几乎毫无破绽。甚至,他们的一些言行举止,也被相关人手刻意指正过,只要不是碰到特别留意他们的人,并长时间跟随观察,理应看不出任何问题。
但实际上,同行的大都是尊贵的“大小姐”,刚出家门时,倍感兴奋,尚能勉强估计这些细节。但时间久了后,就不由自古的回归本性了......年龄稍大些的,提醒一两句,还能及时纠正,但像李月这样的小孩子,可就没有那么容易改正了。
“月儿,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派人把你送回去了!”李絮看着李月到处疯跑,嘻嘻哈哈的不知收敛,抓住她后,就再一次眼里的提醒着。
李月每次都是爽快的答应,然后一转眼就抛在了脑后,算是屡教不改了。这一次也不例外,刚安分了一小会后,又忘记了先前的保证。
但这一次,她听出了李絮话语里的严厉,急忙点头后,也小心翼翼的道:“四姐,月儿会听话的,别赶走月儿好不好啊!”
“去去去,给我寸步不离的跟着方姑娘,你要是再乱跑,我就直接把你送走了!”李絮郑重的告诫道。
“方姐姐啊......她老是坐在车内,闷死了......我能不能跟着哥哥一块啊!我看他也是在外面跟着忙碌啊!”李月主要要求换个人选。
“不行!”李絮一口回绝,并解释道:“他现在是我的学徒,你一个小丫鬟跟着他成何规矩?不准再提其他要求......你要么听话,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要么就把你送回去!”
“好吧......就四姐最喜欢吓人了!”李月略有点小委屈,撇了撇嘴后,赶紧去找方芫去了。
虽然方芫待在车内闷一些,但也总比被独自留在家中有趣吧......她如是安慰着自己。
此时,李舞晨正在和一众乔装改扮成家丁杂役的护卫们混在一起,聊的甚是投机。
“.......你们学的可是真快啊!我仔细留意了,你们的表现和那些真的家丁杂役,一般无二呢!”李舞晨笑着夸奖着。
“呵呵,少......少管事说笑了!”守剑代替众人回应道:“您身份尊崇,极少看到这些下人的生活,有所生疏也是在所难免。而我们本就同那些人交集甚多,即便不去刻意去学,至少也能模仿个七七八八了!”
“看来我还要多学习一些......可不能露出了破绽!要不然,这一路上可就热闹了呢!”李舞晨下定决心,打算尽快融入眼下的身份,如此才能更好的遮人耳目。
“少管事你现在就很好,也无须太过刻意,因为少主人的身份本就不同于一般的家丁杂役,算是未来的管理人员,对待下人们略微严厉一些,倒也不会显得突兀......”
李舞晨频频点头,虚心接受这些建议。不经意间,他看到四姐李絮正在同一位肥胖的商人,窃窃私语着,还显得有些不快的神色。
他犹豫一下,就询问守剑道:“四姐那边似乎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我是不是应该过去啊......”
“这等事......少管事去不去皆可。愿意过去,算是亲眼看看处理麻烦的方法,涨点见识;不过去,也不是不可,算是不去添乱.......啊,少管事,属下可不是误入您,实则是......失言了!”
“无妨,无妨.......你也不用事事这么客气,我没有那么小气的!”李舞晨劝慰几句后,认真想了想,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他也好奇,四姐为什么和那人争论了起来......
“.......不行不行,十五银币太少了,你们这一行人虽然没有携带货物,但人员可不少,我数了数,至少有二十余人呢。按照规矩来说,护送你们前往梁国,至少每人二银币,之所以只收三十枚银币,便是已经格外优惠了!”那名肥胖的富商,手摆动起来,就像拨浪鼓一般,说道最后,甚至还摆出了要走的姿势。
李舞晨到了近处,一下子就听出他们竟然是在讨价还价......暗地里就有些哭笑不得了,心说:这点小钱,给了便是给了,她竟然这般......小气!真有必要吗?
李絮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开口道:“我也不是第一次前往梁国了,行情我还是了解的。要是单人跟随商队,的确是收取二枚银币。但我们也是一个商队,且没有带着货物,更甚至我们这些人中也又不少的家丁护院,人多势力也不俗。若以商队联合的形式,与他方商队结伴同行,二十枚银币,也不是找不到合作的对象。我劝你还是三思而行......”
李絮也是摆出一副不肯退让的姿态,也摆出一拍两散的架势......
肥胖的富商眼见吓唬不住,就重重的叹了口气,跟吃了很大亏一般,咬牙切齿的道:“二十五枚,不能再少了......毕竟,我们一同行路,你们遇到了困难,我们还会帮助你们呢!到那时,你就知道你花费的这点银币,又是如何的划算了!”
李絮摆出想走,但又有些心动的表情,也很艰难的回答道:“二十二枚银币!要知道,在行进的途中,没有携带货物的我们,可要比你们轻便许多,也能少出很多问题。真要是遇到了麻烦,你们恐怕还要麻烦我们呢!”
“你......够狠!”肥胖的富商无奈之下,只得答应。
他的商队出行在即,由于路途遥远,在中途会遇到什么突发情况,谁也不好说。若能尽可能的壮大队伍,无形中抗风险的能力就会增加。
如此一来,李絮这边虽然没有专门的护卫同行,但人员可不少,而且还没有携带货物,种种情况之下,他即便吃亏一些,也愿意带上李絮这个小“商队”......当然了,如果只是多说几句话,就能收到额外的银币,作为商人,谁又不去试着争一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