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方式?
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但是凌珑实在是没法往下细想。
“那个…另一种方式是指?”
“谁知道呢…”别过头去,看着冰冷的墙壁,艾莉给人一种分明知道什么,但就是不愿意说出来的感觉。
嗒嗒嗒。
楼梯道响着脚步的回音,两人默默前进着,气氛…有点小沉闷。
“窸窸窣窣…”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靠着余光,凌珑看到了一条有点可爱的花蛇追了上来。
那分明就是翠花。
它的蛇躯上,还背着一些不起眼的小玩意。
有几只小强,蝎子,还有别的什么毒虫。
总觉得它们都变得好娇小,昆虫列车了属实是。
不知道怎么的,凌珑为这些诡异们松了口气。
还以为它们的技能是一次性的,用完就会死掉…现在看来是白担心了。
“…辛苦了。”他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其中一只小强站了起来,骄傲地点点头。
晃悠晃悠的,给人感觉就像头要掉了似的。
。。。
【监察者的直播总算恢复了,刚才怎么回事?没信号吗】
【有可能,你看,主播又出现了】
【卧槽,他后面跟的是啥!】
一路走来,凌珑身后已经跟着一堆毒虫小伙伴了。
心理素质差点的,都得吓得晕厥过去。
不过对于凌珑这种前世经常在深山修行的人来说,实在是没有害怕这些嘎嘣脆的理由。
不晓得为什么,不管凌珑怎么走,毒虫们就是不愿意离开。
于是凌珑也懒得管了。
“哐当,哐当,哐当。”
在迷宫的边缘,两人走进了通往下方的金属楼梯道。
冰冷的钢铁,和之前那些房间的奢华布置格格不入。
不断向下,不断向下。
最后,两人来到了一间豪华的大门前。
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那正是傅义戴被虫海吞没的地方。
环境意外的干净,本以为会看到尸骨,却什么也没有。
凌珑倒没太在意。
“嘶~”
小蛇叼起了一张带血的记忆卡。
蝎子夹来了一份合同。
凌珑这才发现,傅义戴收集起来的证据,现在散落得满地毯都是。
毒虫们这是…想让他把这些带走曝光吗?
太天真了,还真以为灯塔国会在乎这些东西么。
但看着体积也不是很大,凌珑还是随手便收入了储物袋中。
“艾莉,你说隐藏的地道在哪?”
“你已经踩着了。”
“诶……”
掀开脚下的毛毯,一道暗门,果然在那里。
打开门后,一道漆黑的地道出现在眼前。
“太随意了吧…”凌珑忍不住吐槽道。
真是灯下黑。
艾莉的表情却很认真:“因为他们……很自信啊。
“他们甚至不认为…这个世界有能制裁他们的力量。”
。。。
走过长长的,硬凿出来的楼梯道后。
两人在昏暗的地下,看到了巨大的空间。
怎么说呢,单从装潢来说,这是一间精美的教堂。
但周遭却布满了一个个华丽小帐篷。
那些华盖般的帷幕,从天花缓缓降下,将教堂隔开了无数个单间。
无处不在的熏香,稍稍有点呛人。
缭绕的蓝烟不时在空中绘出奇异的符号,最终消散。
摸着墙壁那精美的涡旋状雕花,六个圆组成的彩窗玻璃,墙上还画着六芒星的花纹,凌珑啧啧称奇。
艾莉则是不紧不慢地介绍起了室内的陈设:
“这个是符号是『大卫之星』…这柜子装着律法的『约柜』,这个玻璃樽里的油灯是『永恒之光』…”
凌珑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奇地问:“为什么没有神像?”
即便是在道观里,他们也是有三清神像的。
“因为他们的神被认为是无形且全能的,教义也禁止任何的偶像崇拜。”
原来如此……难怪只有一个祭坛。
不对啊,祭坛旁边,怎么还有一个断臂断脚还断角的牛头人石像?
指着那玩意,凌珑用询问的眼光看向了扭头看向了艾莉:
“额…你之前不是说他们并不搞偶像崇拜来着?”
“那并不是他们的正神,而是邪神摩洛…哇哦,这雕塑的水平很高,难道是骡马时代的…”
“确实看起来比泥塑要贵多了,值一头骡马不奇怪…话说这个神是管理什么的?”摸着断角,凌珑好奇地问。
牛么,盲猜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之类的。
但艾莉微微摇头:“他掌管的…是燔祭哦”
燔祭?
唰的一下,旁边的一道帷幕自动打开了。
仿佛是那个帐篷邀请来人进去的意思。
这是…搞什么幺蛾子?
两人小心靠近,透过帷幕的缝隙,依稀看到了一个被血污染红的床铺。
“窸窸窣窣~”
小蝎子突然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从小蛇翠花的背上下来,缓缓爬上了床。
烟雾缭绕间,那无处不在的熏香,让凌珑和艾莉眼睛一花,随即,便是轻微致幻的感觉。
本该是紫色蝎子的位置,眨眼间便化为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她穿着若隐若现的纱衣,但四肢到脖子都被各种锁链牢牢捆住。
没多久,帷幕外面走进了两个女人。
一个是身穿女式西服,脸相恶毒的老女人。
另一个是套着貂皮大衣,里面穿着皮带衣服的年轻女子。
艾莉从善如流地介绍起来:“这位是差点成为灯塔国首个女总统的西喇里。”
又指着后面那个女人说:
“那个是胡玛.阿贝丁,西喇里的干女儿,政府高官,据坊间传闻,两人的实际关系是同性情侣。”
原来如此,都是灯塔国的大人物吧。
但接下来不堪的画面,让凌珑大瞪大了眼睛。
想伸手去阻止,可凌珑拨到的…只有一团蓝雾。
没人能改变记忆的走向,他也注定只能当一个看客。
当事情结束后。
女孩已经奄奄一息了。
这一切…要结束了吗?
并没有。
这两个近乎赤裸的女人,搬来一个巨大且丑陋的面具,狞笑着套在了女孩头上。
面具下方那齿盆状的结构,让凌珑感到了一丝不妙。
以前对战一个前朝的大内高手时,好像碰到过类似的兵器。
“血,血滴子?”他脱口而出。
咔嚓!
他不幸言中了。
鲜血飞溅,少女的大半张脸,被那诡异的面具整齐地切了下来。
她的四肢瞬间瘫软,被割掉一半的脑袋,仿佛变成了一个脸谱画。
但少女半条舌头还在蠕动,空洞的鼻子在尝试呼吸,连剩下的大脑组织都还在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