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省,哈尔滨特别市。
马明远并不阻止娜塔莉亚的动作,在他看来,这些不仅是女人应得的报酬,更因为女人身份复杂,拿到这些情报,想来会让一位邻居对日本人警觉起来。
当然,做这件事时候,马明远的心情也十分复杂。
毕竟他来自后世,十分明白那位被称作“熊”的邻居是什么货色,比起日本对中国的觊觎,这头熊一点都不少。
只是,中国太弱了,不得不在两大列强的夹缝中寻找生路。两害之下,好歹这头熊还需要中国牵制日本,因而在抗战初期曾为中国提供大量军火,甚至派出飞行员直接参战保卫中国领空。
想想这些,马明远也就默许了娜塔莉亚的行为。
拍完照片,娜塔莉亚心满意足,身形摇曳的离开,临走时,还用手指轻轻在马明远胸口划着圈,轻声道:
“这你家伙,一点不老实,这次帮你,我亏大了。”
对美丽女人如此露骨的挑逗行径,马明远说不心动是假的,但也清楚这是一杯看似美丽的毒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喝下去,只好轻笑着表示,下次过来一定多照顾娜塔莉亚一些生意。
似乎也没指望稍微勾勾手指就能达到目的,娜塔莉亚嫣然一笑,扭头上车离开。
回到房子,马明远并未上楼,而是径直来到地下室。当初之所以租用这栋破房子,就是看到不仅有地下室,而且设备齐全,正方便他现在做事。
见到马明远进来,陈二宝连忙起身,有些畏缩的认错。
原来,他之前没有将门关严,刚刚马明远带着娜塔莉亚等人进门时,被人犯斋藤与三郎抓住机会,竟然弄出点动静来。
这就是之前娜塔莉亚听到的那个微弱声音。
幸好陈二宝应对得当,发觉不好,及时得扑上去死死压住老鬼子,这才制止老鬼子继续捣鬼。
马明远点点头,并未说什么,对手下保持威严固然重要,但也不能一味苛求,谁都会犯错,只要没酿成大祸,对方认错态度又很好,都可以宽恕。
地下室内的灯管很昏暗,空气更是非常不好,只是非常安静,如果将门关严,将变成一个极为安静的密闭环境。
因为是出租房子,所以这里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一把椅子,但老鬼子斋藤与三郎却是被反绑着,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拔出堵嘴的破布,马明远很是和蔼的柔声用日语道:
“斋藤君,为了你我方便,请回答在下几个问题,在下保证,只要斋藤君回答出来,一定立刻放斋藤君离开。”
斋藤与三郎是日本培训的精锐特工,来中国多年,可以说是老江湖了,对这种鬼都不信的话自然嗤之以鼻,哼了一声把头扭开。
马明远虽然表面是劝说,其实也知道自己这话没什么说服力,他实际的目的是近距离观察斋藤与三郎。
结果不出他所料,见到老鬼子扭头,他嘿嘿一笑,站起身,与陈二宝合力,将老鬼子拽起放在椅子上坐下,又重新将其与椅子捆在一起。
做完这些,马明远对陈二宝点点头。
因为事前就交代过,陈二宝会意,立即走到门口将电灯关闭。
随着电灯关闭,地下室内一下变得漆黑一片,令斋藤与三郎颇为不适,眼睛不自觉的闭起。
就在这时,斋藤与三郎感觉面前的马明远有了动作,接着,他的手腕一疼,被小刀划破了一道口子。
老鬼子吃痛的功夫,听到马明远缓步离开,直到走出地下室,将门严密关好,地下室内彻底进入一片漆黑。
老鬼子很是不屑,对马明远的行为冷笑以对,闭上眼默默坐着。
可是,过了一会,他就感觉到手腕发冷,伤口处似乎有东西在滴出,凝神细听,果然,在死寂的地下室内,很均匀的传来液体滴到地面的动静:
哒……
哒……
哒……
东省特别区长官公署。
挂着膏药旗的小汽车极为蛮横的撞破警卫阻拦,在楼内楼外惊异的目光中停下,大内孜一身笔挺的日本军服走下来,带着几名下属闯入长官公署。
东高官官张景惠已经得到副官的报告,心中大为不满,但是,当大内孜闯入他的办公室时,还是面露笑容,从办公桌后迎接出来。
都在哈尔滨活动,虽然张景惠位高权重,也认识眼前的日本少佐,故而一边热情得邀请大内孜落座,一边还吩咐手下赶快上茶。
谁知,大内孜毫不领情,大手一挥将东高官官打断:
“不必了,在下今天过来,是来质询张将军有关‘哈尔滨事变’的处置方略,事关九名帝国臣民的死亡,张将军必须给帝国一个满意的答复!”
啥?啥个“哈尔滨事变”?
豆腐张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哈尔滨这地方因为不在日本人势力范围,一向太平安宁,啥时候出了个“哈尔滨事变”,还九个小鬼子的死亡,这都是什么破事?
大内孜也不多解释,直接将一叠文件摔在豆腐张面前。
豆腐张立马抓起来一页页翻看。文件有文字也有照片,详细的叙述了斋藤商行的伤亡还有财物损失。
他是军人出身,虽然打仗不行,那些血刺呼啦的尸体照片却吓不倒他。但当豆腐张看到上面列举的财物损失时,整个人感觉不好了,额头甚至滴下冷汗,原因很简单,数额太大了,折算下来,几十万美元啊,那可是上百万大洋!
可是,光冒汗没法解决问题,更不能打发了眼前这小鬼子,豆腐张强自镇定,对着手下大声吆喝着,勒令这些人迅速赶到斋藤商行,限期破案。
大内孜冷眼看着豆腐张的表演,待到豆腐张表演完,这才拍拍手:
“很好,张将军的动作让我很高兴,可是,九名帝国臣民被支那匪徒残忍杀害,这种极为恶劣的行径,是对大日本帝国尊严的挑衅,难道只是破案这么简单么?大日本帝国的尊严要如何维护?”
大内孜越说越生气,到后来,唾沫星子横飞,喷了豆腐张满脸。
可豆腐张到现在都是懵的,面对眼看就要爆发的外交冲突,却不敢有一丝怠慢,更是不敢把脸上的口水抹掉,就站在那,乖乖地任由大内孜放肆,看着仿佛是个奴仆一样。
等到大内孜发作完,豆腐张才陪着笑,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询问大内孜要怎么赔偿?
“很简单!”
大内孜手臂挥动,讲出早已想好的方案来。
对大内孜的要求,他说一句,豆腐张点一下头,表示没意见:
“帝国警官负责侦办,支那人协助!”
“可以!”
“全额赔偿商行损失!”
“可以!”
“抚恤死者家属,每人十万日元!”
豆腐张一阵肉疼,可想想麻烦的外交冲突,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为避免类似事情再次发生,帝国将在长春到哈尔滨沿线派驻军队,哈尔滨市内驻扎关东军!”
“啊,此事太过重大,可否容后商议?”
有句话说的话,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豆腐张人如外号,为人软趴趴的,见谁都是一张笑脸,为人处世极为圆滑。因而,面对外国驻军侵入中国领土这样的原则问题,他也是一副笑眯眯的“好商量”的口吻,其实用意比较明显,就是拖下去,等到正式谈判中,让那些南京外交部的人去头疼。
只可惜,豆腐张今天不能如愿。
大内孜不仅瞧不起中国人,更因为今天这个事情,如果他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处置方案,只怕他的军人生涯就会到此为止。
为了挽救自己的命运,大内孜没有丝毫妥协余地,铁青着脸怒视豆腐张,大手抬起,竟是下意识的要去抽一名中国将军的耳光。
此举吓了豆腐张副官们一大跳,连忙冲上去挡在长官面前,这要是让豆腐张被当众打了耳光,他们别说继续当秘书,直接掏枪自杀吧。
就连豆腐张也大吃一惊,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小鬼子如此发疯。
也幸亏有中国副官们挡住,大内孜才发觉自己失态,在心中暗道一声侥幸,对方虽然是支那人,好歹也是国家上将,地区长官,若是他冒失的抽上一耳光,只怕之前的优势将尽数丢失,他还要承受来自国内和关东军两方面的责难。
到那时候,大内孜就别想什么军人生涯了,直接退伍都是比较好的下场,一个不好就会被暗示自尽。
这个小插曲总算打断了大内孜咄咄逼人的气势,让他的态度有所放缓,随口提了其他几条要求,又当着豆腐张的面,写下了一份备忘录,逼着豆腐张签字画押甚至盖上东高官官公署关防打印,这才得意洋洋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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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又是开了一下午的会,讨论网大的大纲,这是第几次了?这一年多以来,这两部民国网大,都讨论了几十次了,叹气,做事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