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溪假作同意,稳住母亲。
继而,她寻求大哥哥帮助,希望他出面,劝解母亲,放过她的母后。
宁奉哲本就不愿,留着钟氏一族,亦是假作答应,实际上,禀知母亲,溪儿行事不便,请她自行用计。
唯恐母亲,假作应允,实然悄悄施计,宁云溪多了一个心眼,暗中搜查凤鸾宫各处。
果然,找出一封星梁旧书,书信内容,与母亲之前吩咐,一模一样。
显而易见,这是母亲所为。
情势危急,宁云溪来不及细思解决之策。
机缘巧合,小舅母进宫,拜见贵妃姨母。
宁云溪当即伪造一封星梁书信,矛头直指小舅母,并藏在她的身上,成功转移皇上注意。
弟媳出事,穆雁姐妹迫不得已,放弃施计,出手解救。
事后,反应过来,定是宁云溪有意陷害,穆蓉传她回府,罚跪湘竹苑,闭门思过,直至入夜。
暮色苍茫,星辉斑斓。
宁云溪手撑地面,徐徐起身。
正想离开卧房,穆尔尘突然现身,拦住她的前路。
“溪儿,莫非在此等我?”
他指尖轻捻,伸向她的颐下,宁云溪一阵惊吓,借着跪地行礼,连忙躲开。
“恭请小舅舅安好。”
穆尔尘俯下身子,跪坐她的面前,意含佻慢,魅睨于她。
“我听说,宸王殿下时常冷落你?”
感受几分不怀好意,宁云溪惶惶危惧。
“是。”
穆尔尘微起半身,屈覆而去,居高临下,企图将她锁锢臂间。
“怪不得,你容不下小舅母。”
“原来,目的在于此。”
“你想要温暖,何不直言,构陷小舅母做甚?”
“岂不知,即便她撒手西去,你也进不了穆府的门?”
言行何其不堪,宁云溪一瞬领会话意,举止慌乱,后退远离。
“不,不。”
“小舅舅着实误会,我绝无此心。”
穆尔尘蹑膝而行,蠕然悠悠,向她靠近。
“你不必害羞。”
“说实话,我亦存美意,很多年了。”
心提喉间,宁云溪惊恐万分。
“你我渭阳之情,乃是亲者一家,你怎能……怎能……”
迫她直至衣柜,穆尔尘展臂,挡住两边出路,咫尺之距,低眸攫视。
“你不也是么?”
“不然,为何陷害吾妻?”
不愿背后议论母亲过错,宁云溪缄口不提。
“小舅母之事,实属无奈之举,我不是有意,这都是一场误会。”
穆尔尘肆意发笑,佻性轻寒。
“呵呵呵……”
“你非有意,她身上,怎么会有星梁旧书呢?”
宁云溪表露无辜,竭力解释。
“真是一场误会,祈请小舅舅信任。”
“个中原因,关乎宁、穆家人,事情已经过去,我不敢妄评,也不敢乱说,请小舅舅谅解。”
考虑小舅舅的面子,她细致周到表示。
“今日这事,如若外传,全当小舅舅为了妻子,试探于我;假若瞒下,你我则当无事发生,所有相处,还如从前。”
“可好?”
穆尔尘空出一只手,把玩她的一缕长发。
“好,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当作无事发生。”
宁云溪瑟瑟战栗,害怕无助。
“是,我听话,小舅舅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穆尔尘轻柔把玩,忽然变作用力一拽。
“人都来了,我能有什么吩咐?”
宁云溪吃痛颦眉,藏声不发。
见她忍痛模样,穆尔尘薄笑更魅。
“外人皆道,宁三姑娘足智多谋。溪儿不妨猜猜,我心心念念,是什么事?”
不顾发丝牵扯之痛,宁云溪连连摇头。
“不,不行……”
穆尔尘眸狠声厉,右手扔弃长发,转而扼住她的后颈。
“装模作样,好没意思。”
“你设计陷害之时,就在意想此事,今我主动来见,不足令你动容么?”
宁云溪眸望楚楚,苦口解释。
“陷害小舅母,确是误会……”
穆尔尘力道玩味,扼她贴近,距离,越发迷蒙。
“说来说去,你根本没有解释,何处误会、哪得误解。”
“溪儿,我听得出来,你这是无理强辩。”
“我知这种事,于你而言,羞难办到。”
“莫要担心,我帮你,好吗?”
一拳之距,他的慑挟,近在眉睫,宁云溪气息渐重,慌惧愈浓。
“你若恣肆,休怪,我不客气。”
穆尔尘得意洋洋提醒。
“早时相见,二姐借辞,不喜你这一身王妃服制,很是扎眼,命你即刻换掉,再去湘竹苑卧房罚跪。”
“你这么快就忘却?”
“你身上,没有防身之物。”
他目色乖戾,审视玩物。
“我们的事,是二姐默许。”
“她留话,让我好好管教你。”
宁云溪心头猛地一震,满觉难以置信。
“不可能,母亲不忍这么对我。”
穆尔尘双臂温柔,想要抱起她。
“你听话,我便疼你,好么?”
宁云溪铆足脚力,直接踢在他的脸上。
“穆尔尘,一家亲者,安得无视礼数?”
“这般作为,你简直不是人!”
穆尔尘捂着鼻子痛处,怒意使然,情致浓烈。
“我不是人?”
“我这般作为,不是你所求吗?”
宁云溪嘶吼出声,严词拒绝。
“不是!”
“我厌恶你,打从心里看不起你!”
仿若一盆冷水,浇在穆尔尘头上。
他恍然明白。
“这么说,你对付我家夫人,只是为了与我为敌?”
“我不就是贪你几年福礼银子?你至于要我性命么?”
“你开设医馆,挣来银两,不该孝敬我么?”
“宁云溪,岂敢造次?!”
一记掌掴,拂宁云溪在地。
“啊!”
趁她不备,他扯去她的衣带,熟练束缚……
宁奉哲离宫回府,听说溪儿回门,第一时间赶到湘竹苑,想见妹妹一面。
忽听卧房方向,传来一阵阵惨呼,他一惊,急忙跑去。
穆尔尘听到动静,吓得跳窗逃离。
有污宸王正妃的罪名,他可吃罪不起。
情况危急,宁奉哲顾不上礼数,毫不犹豫,夺门而入。
“溪儿?”
目光所及,她被缚双手,形状戚怜,躺倒在地,他猝然心痛,疾步而去,为她松绑。
“溪儿?!你……”
宁云溪眸盈萋泪,语气却是淡然。
“我没事。”
宁奉哲心急如焚。
“怎么可能没事?告诉我,发生何事?”
宁云溪选择默言。
“什么事都没有。”
“我回府了,大哥哥请便,小妹告辞。”
充耳不闻兄长一次次询问,宁云溪颓丧无尽,伶仃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