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吴太医,本宫的身体是否有恙?为何你诊治这般久?”
吴太医连忙答道:“娘娘莫要担心,您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脉象较为奇特,奴才尚需仔细分辨一番,请娘娘应允奴才再次诊脉。”
郭怜菡对吴太医的医术素有耳闻,尤其知晓他一直负责康熙的健康状况,因此对他十分信任。
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吴太医重新伸出手指,轻轻搭在郭怜菡的手腕处,继续凝神听诊。
片刻后,他轻抚着下巴上的胡须,若有所思。
然后收回手,面带喜色地对郭怜菡说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经奴才确诊,娘娘已怀有将近一月的身孕,故而今日会感到些许疲倦。”
郭怜菡闻言惊愕不已,她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再度有孕。
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感受着那里正孕育着新生命的奇迹。
喜悦与惊讶交织在心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此时此刻,康熙刚刚结束早朝回到寝宫之中。
当他看到郭怜菡身旁的沁珠满脸关切之情时,心中不禁一紧,生怕汐儿出了什么意外状况。
于是,康熙急忙走上前去,心急如焚地询问着汐儿:“汐儿,吴太医诊断汐儿身体可有恙?”
看着汐儿一脸笑意看着自己,康熙有些不明白。
于是,他伸手指向一旁的吴太医示意其上前回话。
吴太医见此情形,赶忙躬身施礼后答道:“启禀万岁爷,皇后娘娘的身体并无大碍,但有些事情需要皇后娘娘亲自向您禀报,奴才不便多言呐。”
听到这里,康熙心头愈发疑惑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接着,他将目光投向坐在榻上的郭怜菡,并快步走到她身边坐下。
“好啦,既然如此,你们都先退下吧。”康熙挥手示意道。
“谨遵圣命!”话音未落,沁珠与吴太医便迅速行礼告退离去,并顺手轻轻关上房门。
待众人离去之后,康熙端起桌上的茶水轻啜一口,然后焦急地问道:“汐儿,到底有何事要告知于朕呀?”
只见郭怜菡微微一笑,轻启朱唇说道:“万岁爷莫急,其实是臣妾有喜了。”说罢,她轻轻拉住康熙厚实宽大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腹部上方。
康熙听闻此言,顿时惊喜万分,眼中满是喜悦之色。
他激动地紧紧握住郭怜菡的手,激动手中的茶杯都掉了,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真的吗?太好了!汐儿!”
“那吴太医可曾言及汐儿的身体状况如何?是否因为与诞下胤玺相隔时间过短而对汐儿的身体有所影响呢?”
康熙有些语无伦次地问道,“那咱们近来行房之事颇为频繁,这是否会影响腹中的胎儿?”
郭怜菡望着喜形于色的康熙,嘴角含笑,静静地凝视着他。
康熙心中的忧虑愈发难以抑制,问着郭怜菡“吴太医到底是怎么说的?”
“哎,朕还是叫吴太医再来给汐儿把一次脉吧,否则朕实在难以安心呐。”
郭怜菡连忙伸手拦下康熙,柔声笑道:“万岁爷请稍安勿躁,汐儿的身子并无大恙,她腹中的胎儿已有一月有余矣。
想来此刻吴太医已然退下开药方去了,万岁爷无需过于忧心汐儿,倒是叨扰吴太医了。”
然而,尽管听到了汐儿的宽慰之词,康熙那颗悬着的心依然未能完全放下。
“不成,必须得让吴太医再来替汐儿诊一下脉象,唯有如此,朕方能真正放心啊。”
于是,康熙再次命令李德全去传唤吴太医前来重新诊断脉象。当听到太医确定没有问题后,康熙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满心欢喜地牵起郭怜菡娇嫩的小手,凝视着她还未隆起的腹部,柔声说道:“那汐儿这一次一定要给朕生下一个像汐儿一样可爱的小格格啊!如此一来,朕和汐儿便可儿女双全了。”
郭怜菡望着康熙欣喜若狂的模样,故意打趣道:“万岁爷,如果不是小格格呢?万岁爷岂不是要失望了?”
接着又故作哀怨地说:“还有啊,如果真的生出个小阿哥,得知他的皇阿玛并不喜欢他,他会不会感到伤心难过呢?”
康熙转头注视着郭怜菡,眼中满是宠溺与温柔,轻声回应道:“无论男女,都是我与汐儿的孩子,朕怎会不疼爱他们呢?”
说罢,康熙习惯性地拿起茶杯,小心翼翼地侍奉郭怜菡饮水。
郭怜菡感受着康熙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内心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也许是孕期多愁善感吧。
郭怜菡静静地凝视着康熙,眼中闪烁着泪光说着“玄烨,谢谢你。”
康熙急忙上前将这娇柔的人儿揽进怀中,轻声细语地宽慰道:“好汐儿莫哭,一切有朕在,玄烨定会护你周全,一直待你好的。”说罢,他轻柔地吻去她脸颊上晶莹剔透的泪珠。
“玄烨……”郭怜菡低声呢喃着康熙的名字,而康熙则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回应着她,眼中满是宠溺与怜惜。
两人相依相偎坐在一起,如胶似漆。
康熙凝视着怀中挚爱的女子,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温柔起来:“汐儿啊,从今往后,无需再尊称朕为‘万岁爷’了,直接唤朕的名讳便可。”
“唯有汐儿这般唤朕——玄烨,朕才觉得这世间最美妙之事莫过于此。”康熙深情款款地道出心中所想,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郭怜菡那张娇羞动人的脸庞。
郭怜菡看着康熙,两人相拥,好像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郭怜菡悠悠转醒。
她伸了个懒腰,然后缓缓坐起身来,眼神有些迷茫地环顾四周。
待思绪渐渐清晰后,她才意识到今天无事可做,于是决定到院子里坐坐,享受一下这宁静的时光。
来到院子里,吩咐嬷嬷把小胤玺带出来了,郭怜菡就寻得一处阴凉之地坐下,静静地凝视着前方。
不远处,嬷嬷正和沁珠一同逗弄着胤玺,小家伙发出一阵阵欢快的笑声,仿佛要将整个乾清宫都填满。
郭怜菡嘴角含笑,目光温柔地落在胤玺那张稚嫩可爱的小脸上,心中满是母爱。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想象着之后生下这个小家伙时的情景。
而且,看胤玺和即将到来的宝宝年岁相仿,到时候小胤玺就可以和这个小家伙一起玩耍。
想到这里,郭怜菡的脸上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期待着未来的日子,希望两个孩子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彼此陪伴,共同度过美好的童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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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转瞬之间便已踏入金秋九月,而此时正是郭怜菡的诞辰之期。
遥想去年今日,郭怜菡尚为一嫔位,而今却已贵为一国之后。
忆及往昔岁月,令人不胜唏嘘。
犹记去岁生辰之际,正值江南水患肆虐之时。
郭怜菡忧心忡忡,深恐父母舟车劳顿不堪忍受,遂婉拒万岁爷欲接郭父郭母入京之议。
孰料,此前册封她为后的大典之上,康熙帝竟早已遣人远赴江南迎接二老抵京,并赐予郭父一个清闲官职与一座府邸。
因万岁爷知父亲爱书画艺术,故特以此厚礼相待,好使父亲母亲得以常伴自己身侧。
郭怜菡之父、母皆出自寻常江南世家,家境虽较宽裕,但亦非大富大贵之家。
平日里,其父专注于教导幼弟读书习字,闲暇时则醉心于品赏画作、研习书法之道;其母则负责打理家中产业,包括她陪嫁过来的铺子以及夫家名下诸店肆等事务。
每每念及昔日一家团圆、共享天伦之乐的美好时光,郭怜菡心头便涌起无尽欢喜。
想着若不是因为自己容貌姣好,外出上香时被江南的官员相中,被迫自己此生踏入这紫禁城中,也不会能够成为万岁爷的嫔妃,甚至想现在登上皇后宝座了。
想着这些,只是世事无常啊!
…………
回到正题,此次寿辰,郭怜菡未曾料到玄烨竟会提前将母亲接入宫中陪伴自己庆生。
待郭怜菡被人领着在承乾宫中见到自己的母亲时一脸震惊,没想到万岁爷会细心考虑乾清宫前殿大臣来往不方便,特意让自己在之前住的承乾宫中接见自己的母亲。
郭怜菡望着眼前虽已年过四旬却仍宛如妙龄少女般的母亲,郭怜菡不禁心生感慨:想来上天赐予自己这般娇美的容颜也是事出有因啊!
想不到母亲直至今日依旧如此美艳动人,或许正是得益于她优良的容颜传承吧。
想着身边的沁珠所言,当年父亲与母亲结识纯属机缘巧合,两人一见如故,继而互生情愫,最后父亲主动登门提亲,母亲方才嫁入郭家。
成亲后,父亲对母亲百般宠爱,但因母亲迟迟未能怀上一儿半女,承受着来自祖母极大的压力,可父亲却坚决不肯纳妾,最终才得以顺利产下自己和弟弟。
正当郭怜菡想着,看见下面的母亲行礼拜见时,突然回过神来,急忙伸手搀扶起母亲。
郭母紧紧地握住郭怜菡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儿,喃喃自语道:“瘦了,瘦了,我的菡儿竟然瘦了这么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郭怜菡见状,轻轻笑了笑,试图安慰母亲:“母亲莫要担心,菡儿并未消瘦。如今的我已贵为大清朝的皇后,身边有无数宫女悉心照料,又怎会消瘦呢?”
郭母心里当然明白这一切,只是难以抑制对女儿的心疼之情。
自从来到京城后,她们母女俩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
一想到女儿如此年轻就身怀六甲,却还要面对宫中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郭母就心如刀绞。
尤其是得知宫中之人处心积虑想要谋害自己的女儿,而万岁爷大怒封了后宫,不准让人随意进出,郭母更是心急如焚。
她曾多次请求入宫探望,但终究不能时刻陪伴在女儿身旁。
无奈之下,她只能回到府邸,每日虔诚地跪在佛堂前,默默祈祷着菡儿能够平安顺利地产下孩子。
或许是上天垂怜,佛祖终于听到了自己的祈愿。
当得知女儿母子平安的消息时,她激动得热泪盈眶,并毫不犹豫地向周边的寺庙捐赠了大量的香油钱,以表达内心的感激。
本想着等女儿诞下龙裔后,便能奉旨入宫觐见。
谁曾想天不遂人愿,丈夫突然染上水痘,病情反反复复,又受了风寒之气,缠绵病榻已有半载有余。
因忧心女儿及外孙被传染,只得将进宫之事一拖再拖。
而今终得偿所愿,可以入宫探望爱女与外孙一番。
待见到郭怜菡并好生关怀一通后,闻得其身怀六甲已三月有余,且经太医诊断胎儿稳固,郭母一直高悬的心这才落回肚里。
紧接着便询问起小外孙来,郭怜菡自是知晓母亲此番来意,赶忙吩咐嬷嬷将小胤玺抱出,好给外祖母瞧一瞧。
不多时,就听得阵阵清脆悦耳的笑声传来,原来是嬷嬷抱着小阿哥走了出来。
郭母见状,熟稔地从嬷嬷怀中接过孩子,轻轻放在自己腿上,并不停逗弄着小胤玺。
而后她便吩咐宫女将早已准备好的包袱拿过来,待宫女呈上来后,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好几件绣工精美的小衣裳。
郭怜菡一眼就瞧出这些衣裳肯定出自母亲之手,于是故意装作吃醋的模样说道:“母亲,怎么只有小胤玺的呀,难不成您就没给女儿准备吗?”
“母亲,您可真是太偏心啦!”郭怜菡撅起小嘴,满脸委屈地嘟囔道。
“好啦,好啦,你的衣裳我当然也做了啊,只是先让嬷嬷帮忙收起来了而已。母亲怎么可能会把你给忘了呢?我的乖女儿。”
说完,轻轻地点了一下郭怜菡的鼻尖,笑着打趣道,“你都已经这么大个人了,还当上额娘了呢,说话竟然如此口无遮拦,也不怕被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