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丢人”让几乎快爆发的许恩,生生忍住。
“何露露,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哪哪都有你。”
“怎么?你混这么惨,还不允许我看看笑话?”
“行,行,你看。”说着,许恩就朝门口走去。
“站住。”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许清薇的跟班。许恩想着出了这个门,非得找个机会把这个乔奈摁那儿打一顿才行。
“来都来了,别急着走啊。”乔奈看着她以为很尴尬的许恩,得意地笑道:“你这样的装扮才配得上冒牌千金的名头。”
乔奈得了许清薇的令,要让许清音小小的出个丑,不要太过分就行。让许清音深深的意识到谁才是受重视的许家正牌大小姐。
许恩攥紧拳头,心中默念,不能动手,不能动手,忍住,忍住。
“乔奈,适可而止。”
“哈哈哈,”乔奈的笑声引得更多人看向这个角落。“许清音,别清高了,自己什么身价不清楚吗?”
“看不清楚的人是你,”许恩语气平缓的说道:“许清薇回来之前,我是许家大小姐,从学识水平,到成就乃至对许氏的贡献,都担得起这一声称呼。而今天,我以许家养女的身份,依旧有能力和资格参与许氏一切决策。试问在场诸位,谁敢否认这些?”
言辞轻缓,却掷地有声,这一切是许清音骄傲的资本,是许清薇可望而不可即的。
“呵,一个不知名的小丑,竟也想跳梁戏耍,真把自己当个角了。”何露露也不客气的出声讽刺乔奈,眼中的鄙夷显而易见。
乔奈有些尴尬,她不敢反击何露露,只能又对着许恩出言不逊,“你得意什么?都被赶出许家,赶出许氏了,你还得意什么?”
许恩眼神凌厉,一步上前,紧逼乔奈,语气阴冷:“何人告诉你我离开许家,离开许氏?你可知,我若是想,能让你永远消失在我的眼前。”
乔奈被许恩的气势惊得连连后退。
然而,压不住的八卦声四起。
从刚才起,就已经有人在悄声议论,大抵就是在议论许清音是否真的已经被许家抛弃。
“可惜了这样一个年轻人。”
“虽说样貌并不惊艳,但也算漂亮。尤其这气质是许清薇模仿不来的。”
“离开许家,或许更有出路。”
“就是,拿了钱自立门户,不好吗?非要被许清薇压着?”
“也对啊,不知许氏肯不肯放人,我倒是愿意招了她。”
许清薇找了借口让邵厉行去了后厅,就一直在不远处观察这边,看着讨论话题从取笑诽谤到默认同情,许清薇的表情挂不住了。她也深知,虽然自己的容貌娇好几分,但能力怎么能比得上从小就耳濡目染的许清音呢?
此起彼伏的嘈杂声,让许恩眼见烦躁,可步子却好似生了根,难以挪动。
就在许恩爆发的临界点,一件风衣被披在了许恩的身上。
许恩怔愣。
下意识的紧紧的风衣,侧眸看去。
是冯凛,一旁还有坐在轮椅上看不出表情的骆骁。
“冯董,骆董。”
冯凛对着向他们打招呼的人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这个圈子,都知道,二人一直以来都在致力于脱去家族势力来展现自己,最忌讳别人称他们为冯少、骆少。
冯凛双手摁上许恩的肩膀,用不容拒绝的口吻柔声道:“跟我走。”
许恩还错愕在二人的出现中,没有迟疑的随着冯凛的力道转身。
“冯董,请留步。”虽然没有见过冯凛和骆骁,但从众人的敬畏的神色和尊重中,许清薇已然猜到这光风霁月的两人是倾夏联合的那两位了。她猜测,他们与许清音肯定不认识,只是碰巧看到许清音的尴尬处境,才绅士的为其解困。所以,不能让他们带走许清音,不能让许清音有机会结识这样的大佬。
冯凛回眸,粲然一笑:“许小姐,还有事?”
“音音礼服脏了,需要去换一下,这样跟着二位走,不太合适?”许清薇尽量展露自己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一面。
“哦?”冯凛微微扬眉,“可许大小姐在这儿被为难了好一会儿了,怎么不见许小姐出面?”
许大小姐?许小姐?冯凛对二人的称呼,让周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都只剩在心里默默的腹诽,冯董这是在替许清音撑腰啊,这以后,谁还敢得罪许清音啊。
许清薇对冯凛这样的称呼也是一惊,即便心中有气,也深知眼前的人得罪不起,只得换个话题,说道:“两位请移步后厅,我父母跟邵伯父、邵伯母还在等着两位贵宾呢。音音这里,有我带她去换衣服。”
“不用。”骆骁立刻回绝,然后看向冯凛,“走。”
看着三人离去,许清薇气到抽搐:“许清音,真有你的,我们走着瞧。”
何露露也是意味深长的看着门口,却忽地听见耳边一句酸味明显的嘲讽:“这许清音还真是有本事,居然勾到了冯董替他出面,看起来挺清纯的一人竟也一身狐媚功夫。”
何露露白了一旁赵思悠一眼,嫌弃道:“你何时把自己摆得跟乔奈一般上不得台面了?”
“啊?”赵思悠一僵,这何露露不是最见不得许清音吗?
出了宴会厅,许恩呆呆的,只顾着跟着走。直到停车场冷风吹得身上一凉,才回了神。退下肩上的风衣,递回给冯凛,“谢谢。”
冯凛没有接,许恩以为可能是有钱人所谓的洁癖,想了想说:“要不你留个地址,我洗干净了再还你?”看着冯凛不动声色的浅笑,又说:“或者你报个数,我付你钱?”
冯凛闻言笑出了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坐在轮椅上的骆骁径直站起,一把将许恩拦腰抱起,放进车厢后座,自己也坐了上去。又命人收了轮椅,开车离去。
整个操作一气呵成,惊得冯凛立在原地。
冯凛的助理周天见他半天没指示,就凑上前说:“冯总,骆总走半天了。”
好家伙,冯凛气笑了:“这是过河拆桥啊。刚才还装得行动不便,一切代劳的,这出来了,立马不怕人看见了?那这么久,你装个什么装?”
“走远了,听不见您喊。”
“我知道,我就是觉得这孩子可能有麻烦喽。”
“我看也是。”
冯凛瞪了周天一眼,敲了敲他脑袋,“是什么是?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