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李锐择几人都有些神思不属,一下子猛的少了两个人,总感觉干什么都不得劲。
晚上九点,众人听到外头传来车声,纷纷赶了出去。
时分一下车就被围了圈。
莘母这两天急的嘴里都要冒泡了:“怎么要这么久回来?吓死我了。”
老人家印象里发烧打个针的事,真到住院就出大事了。
莘家四姐妹也上前担心问候。
李锐择:“我听莘阿姨说你病了,现在没事了吧。”
他们那天结束了录制回来,才从莘母口中得知莘奉年被蔺景明送医院的事,也有些内疚那天没有发现莘奉年生病的异常。
一圈人的问题,时分也不知道回答谁的,只能统一朝大家道:“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王煦站在外围,注视着时分被众星捧月包围的画面,扯了扯唇角,他走上前。
“元宝,欢迎回来。”
时分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直接回了房间。
王煦笑意消散:“看来元宝不太喜欢我。”
原本热闹的场面转为寂静,李锐择想要安慰一下他,结果发现莘奉年的确不太待见他,连劝解的角度都找不到了。
时分才不管王煦什么反应,回到房间舒舒服服往床上一躺,蔺景明随后进了房间,将手上提着的药放下,道:“你被子薄,到我床上睡。”
时分病这一场,蔺景明才意识到,时分的身体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健康,在很多事情上也开始转换了态度。
时分看了眼自己的被子……或许只能称之为薄毯,他的床上只简单铺了个凉席,也是贪凉的缘故,他不喜欢垫的太厚。
时分在自己床上滚了圈,不太愿意:“我觉得挺好的,不用换。”
蔺景明从来不擅长与人争论,于是时分便看着他站在自己床头,没有丝毫挪步的意思,大有他不答应,蔺景明就一直站这的意思。
时分算是怕了他,不情愿地走向蔺景明的床,脚步一顿,突然想到那天王煦坐在这张床上的画面。
看见他不动弹了,蔺景明以为他不愿意,刚要说话,时分突然指着被子开口:“王煦在这张床上坐过。”
最后,蔺景明将床单被套全部换了一遍,丢到了堂屋的垃圾篓里。
李锐择看了眼垃圾篓:“好好的被套怎么扔了?”
蔺景明:“脏。”
李锐择朝着崭新的被套投去好几眼,没看出哪脏了。
恰巧刚从外面进屋的王煦撞上了这一幕,在蔺景明说出那句脏字后,脸色瞬间一变,难堪不已。
洗漱完的周津回到房间,猛然发现蔺景明和时分的床位对调了。
他深吸了一口,在心里默念金元宝是病患才抑制住自己不发声。
周津熟练打好地铺,突然莫名心酸起来,他跟着少爷从小到大都没这待遇,少爷和金元宝才认识几天,怎么就混的比他好了?
这一边周津怎么也想不明白,那边时分已经开始研究起蔺景明的床了。
时分以为床上铺那么厚肯定会热,没想到一躺进去,被子是凉丝丝的,轻便透气,一点也不闷。
并且床上有他熟悉的气息,将时分舒缓地包裹其中,没一会就睡着了。
时分这一觉是睡的舒服,却不知道网上差点因为他闹翻了天。
人潮汹涌的商业街上,在某个擦肩而过的瞬间,改造人生地提及度悄然增高。
路过的商场大屏、公交车数字电视上,共同出现了改造人生的宣传。
这一季的改造人生极大争议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而随着最新播出,关于本次主人公莘奉年的话题争议再上一层楼。
“在镜头前就敢砸人了,平时不知道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王煦好心叫他起床,还要被欺负,要我早一拳过去了。”
“真的很心疼王煦,有这样的邻居真的很糟糕。”
“我朋友是金元宝隔壁村的,听说金元宝从小就不学好,欺负同学在老师面前耍心眼,最后被劝退的。”
“我信楼上的。”
“原来是从小就不学好,现在这样也不稀奇了。”
“那些磕cp 的也是好笑,就金元宝这样人品的,要我是蔺景明得膈应死。”
网上关于莘奉年的负面舆论如潮水般涌来,之前积累的喜欢莘奉年的网友们一时不敢出声,直到言论逐渐偏激,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
“@江上孤影,说朋友是金元宝隔壁村的,拿出证据来,造谣犯法知不知道?”
“房间里的画面压根就没拍摄出来,凭什么就认定元宝砸了人?”
“造谣一张嘴,什么话都敢说,拿出证据来。”
维护莘奉年的评论零零散散聚集起来,但终究是占少数,很快又被淹没下去。
“上面那些怎么回事?眼睛被屎糊了吗?分不清好歹。”
“颜狗去死。”
“真是好笑,金元宝那样的人居然也有人支持,三观要碎了。”
看着持续攀登的热度,导演舒心地倒了杯茶,慢慢品着。
“这期的收视率很成功。”
几位主创们眼里带笑。
“还不够。”导演摇了摇头,眼中闪现精光,“还可以更好。”
已经有人明白了意思:“我这就去安排。”
天微微亮,莘家四姐妹还没起身,门外头就出现了两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眼里都不怎么情愿。
导演叫他们想办法劝服莘家四姐妹,在镜头面前揭露莘家重男轻女的不平等,将腐烂的伤口展示在外界面前,为自己寻求公平。
其实这些天里通过接触,莘奉年并没有两人一开始印象中的顽劣,除了在王煦面前,性格有时会偏激一点,但两人入行多年,也不至于看不出王煦打的什么主意。
如果这次莘家四姐妹答应下来,那局面对于莘奉年来说是绝对不利的,当然,节目热度也能进一步扩大,涉及的范围群众也能提高。
两人虽然不忍心,却也不敢反驳,只能定下心,在门外等待。
约莫五分钟,房门从里面打开。
莘家四姐妹正准备出去洗漱,就看见站在门外的两人,不由疑惑问道:“有什么事吗?”
左边的男人上前,开口:“方便单独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