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年的春耕刚刚结束,徐州的大地上还弥漫着新翻泥土的气息。然而,这宁静的氛围却被一股紧张的气息所打破。
刘备这位仁德的徐州牧,以张闿不尊徐州号令为由,毅然决定派曹豹领兵十万,攻打广陵郡。
消息一出,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徐州乃至周边地区都为之震动。但在广陵郡守府中,张闿却稳如泰山。
因为张昭早就通过形势,分析出刘备会出兵广陵,就连是何人领兵,都给出了两个人选。不出张昭所料,领兵的果然是曹豹。
有糜家的前车之鉴,刘备想彻底掌控徐州,就会排除异己,第一个目标自然是商业世家糜家。
那么掌控徐州半数兵马的曹豹,自然就是刘备的第二个目标。只要曹豹带兵来攻打广陵,无论胜负如何,曹豹与张闿都会元气大伤。到时候刘备在出手,接收曹豹兵权,瞬间就成了拥兵十万的大诸侯。
分析完当前的形势,张闿也就不以为意了。曹豹毕竟是一个大家族的家主,张闿不相信他会看不出刘备的算计,真的出兵攻打广陵,跟自己拼个鱼死网破。
所以张闿只让黄忠领了一万兵马,驻扎在海西,并没有派大军驻守。虽然不相信曹豹真的会打过来,为了防止他犯二,张闿也做好了应有的防备。
可就在这个时候,淮南细作传来消息。袁术军大规模的往江边调动,有再次渡江攻打广陵的意图。
听到这个消息,张闿的脸一黑,打死张闿都不相信,刘备和袁术两人之间如果没有约定。不然怎会这么巧,两个一前一后,一南一北攻打广陵。
接到这个消息之后,张闿就想把张昭派去江都主持大局。
但张昭却不慌不忙的说道:“主公勿慌!”
见几人的目光都看过来之后,张昭开口继续说道:“有蒋钦、甘宁和周泰的水军在侧,袁术大军不足为虑。那怕袁术大军强行渡江,也会付出巨大的代价。等他们渡江之后,在随机应变即可。
现在怕的是,刘备与袁术暗中有约定,曹豹可能真的会出兵攻打广陵,黄忠将军那里当曾派兵马。”
“嗯,先生所言有理。现在广陵郡中还有三万兵马可调动,先生以为给岳父增兵多少合适?”
“海西是个小城,若想保证万无一失,最少需要增派两万兵马。”
“好,我立刻让廖化领兵两万,去海西驻守。还需先生坐镇广陵,保证两军后勤补给不断。”
“主公放心,广陵府库充足,就是打上两年也不会断了大军的后勤。在此之前,我想亲自去曹豹大营一趟,劝他退兵。”
张闿想了想,也觉得有把握劝曹豹退兵,但他开口对张昭说道:“此行凶险,我另派他人前往即可,先生不必以身犯险。”
张昭听了张闿的话,轻轻摇了摇头,微笑道:“主公,您此言差矣。我张昭虽然年老,但还未至不能动弹之地。
曹豹与我素有交情,我去劝他,孝之以情,在动之以理,比他人更有可能成功。而且有我亲自前往,也能展现出我们广陵的诚意和决心,更有可能说动曹豹。”
张闿看着张昭坚定的眼神,心中虽然有些担忧,但也明白张昭的决定难以改变,于是只能点头答应:“既然先生执意如此,那还请小心行事,若有变故,务必以自身安危为重。”
张闿说完,转头又对自己的护卫大将许褚说道:“你陪子布先生走一趟,务必保证先生的安全。”
“诺!”
张昭见张闿把护卫大将许褚,派来保护自己的安全。内心是一种感动,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便准备出发。
临行前,他又对张闿道:“主公,还需防备袁术趁机偷袭。我虽去曹豹处,但蒋钦、甘宁和周泰的水军也需时刻保持警惕,以防万一。”
张闿点头道:“先生放心,江都沿岸200里范围之内,我都有派人盯哨,绝不会让袁术军有机可乘。”
听到张闿的安排,张昭点了点头,随后双手抱拳向张闿告退,带着许褚先往海西而去。
来到海西的黄忠大营,跟黄忠交代了一番之后,又带着许褚来到了曹豹的大营。他先是向守营的士兵表明了身份和来意,随后便被请进了大营。
曹豹见到张昭,先是有些惊讶,随即便热情地迎了上来:“张先生,你怎么会来这里?”
张昭微笑着拱了拱手,道:“曹将军,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曹家的未来。”
曹豹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示意张昭坐下,然后屏退左右,低声问道:“张先生,你这是何意?”
张昭看着曹豹,缓缓道:“曹将军,刘备与袁术暗中勾结,意图瓜分我广陵。我知将军与刘备有旧,但此时若不悬崖勒马,只怕将来悔之晚矣。”
曹豹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道:“张先生,你所说我都知道。但刘备乃是陶公临终前任命的徐州牧,我若是像张闿一样不听其号令,恐怕会拖累家族。”
张昭摇了摇头,道:“将军何必执迷不悟,先不说刘备的州牧之位如何得来的。难道将军看到糜家的处境,就没有一丝唇亡齿寒的感觉?
如果将军执意出兵攻打广陵,先不说胜败如何?将军以为这场战斗下来,要损失多少兵马?”
“这……”
“就算将军胜了,若是损失的兵马过多,又该如何保证曹家在徐州的利益?有糜家的前车之鉴,将军以为你们曹家会更进一步吗?”
曹豹被张昭的话说得有些心动,他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张先生,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做?”
张昭微微一笑,道:“将军只需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然后以大军粮草不济为由,催促刘备发粮。”
“我大军这次出征,军中的粮食足够大军食用三月有余。以这个理由催粮,恐怕刘备会置之不理。”
“将军手上可是有整整十万大军,施曼大军每天人吃马嚼,每天的消耗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多储备一点总是好的,毕竟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嘛!”
听完张昭的话,曹豹陷入了沉思,似乎被他说动。张昭也没再继续劝说,而是让他自己去想。
没过多久,曹豹就抬头对张昭笑道:“听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先生不如在这休息几天,我必奉先生为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