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楚望着苏晏礼身穿监狱服的背影,逐渐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她眼前半晌,她才缓缓站了起来,准备转身离开。
刚打开玻璃门,站在门外的狱卒好心的提醒她:“周小姐,还有人有话要跟你说。”
周稚楚好奇的转身望去,苏晏礼刚刚离开的椅子上又坐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光头,坐姿豪放不羁,单手握着听筒。
他下巴高抬起,示意周稚楚拿起她放下的听筒。
周稚楚有些疑惑,但还是拿起了手里的听筒,光头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我是姜先生的人,会在这里帮你好好照顾你男人的。”
“当然,你不想让我们照顾你男人的话,可以跟姜先生说。”
周稚楚瞳孔一缩,这语调里的威胁之意,她理解的一清二楚。
他真的只是个过来传话的,说完,毫不留恋的放下手中的听筒,就转身离去了。
只留下周稚楚坐在原地失神,昨夜的心惊胆颤不过就是上帝的一场游戏而已,因为他知道她不可能逃脱他的手掌心。
比起第一次的不知所措,周稚楚第二次明显还是游刃有余了些。
尽管还是害怕,她还是平静的回了庄园,在五点的那刻拿起手机拨通了姜祁的电话。
姜祁几乎是秒接:“周小姐,我来接你?”
不用她说话,他就知道了她打电话的目的和作用。
周稚楚问道:“我有两个问题问你。”
姜祁:“周小姐请说。”
“我过去找你,我怎么确保监狱里的人就不会对苏晏礼下手了?”
姜祁低笑出声:“周小姐,你除了对我信任,别无办法。”
这话相当于周稚楚没问,却也是最优的回答,她除了对他信任,别无办法。
周稚楚抿唇,问了下一个问题:“你看上了我什么?”
姜祁回答的真实又肤浅:“那一年,你母亲是我们基地里抓过来里最美的女人,虽然她不在了,但你继承了她八成的美貌。”
让他一见钟情,深陷不已。
后面的话姜祁没再说,他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回庄园了吗?”
得到周稚楚的肯定回答,他便说道:“出来,我在门口等你。”
两人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公寓,姜祁在身后的厨房给周稚楚煮着意面和咖啡,周稚楚则在沙发上坐着。
姜祁心情好到眼神都加了几分不加掩饰的温情,等意面做好了,他更是目光灼灼的望着周稚楚:“楚楚,来,昨天给你做的,你没吃,今天再做一份新的让你尝一下。”
听到从他嘴里冒出楚楚两个字,周稚楚就忍不住眉头微皱,只是一瞬,她就把情绪压了下去。
走到餐桌旁,姜祁贴心为她拉开椅子,看着她落座,才走到她对面坐下。
桌上的意大利面被他装饰的就像艺术品一样,一丝不苟,就连那面的位置仿若也是精心计划,被他摆的一丝不苟。
见她不动,姜祁问道:“怕我下毒?”
周稚楚没说话,拿起叉子将意大利面搅得杂乱无章,用实际行动将内心的顾虑展现了出来。
姜祁看着她碗里的意大利面眉头紧皱,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她的盘子与他的盘子换了一下:“吃吧,我要想对你做些什么,不必用各种手段,不是吗?”
三个字让周稚楚醍醐灌顶,对啊,她现在就是姜祁甩在案板上任他宰割的鱼肉,他肯定不屑对她做出什么不耻的行为。
她拿起叉子的手一顿,听到对面叉子与碟子碰撞的动静,周稚楚下意识看了一眼,发现不过片刻,刚刚被她搅乱的意大利面又被姜祁用叉子摆好,而且摆的十分完美,就连碟子旁多余的酱汁,他都要擦拭的干干净净。
她突然打量起这个公寓来,干干净净,一丝不苟。
之前她看到干净的地面时,只当他是很少来这个公寓,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
周稚楚终于开口,说出了她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这个房子是你的吗?”
“当然。”姜祁唇角永远挂着弧度:“这是我在心里唯一认可的家,你放心,周若云是死在别的公寓床上,不是这个。”
一句话,让周稚楚刚刚好不容易接纳吃进去的一根意大利面条差点吐出来。
她从来不知道周若云是死在他的床上,这种恶心的死法,他也做的出来?
吃了没几口,周稚楚就没了胃口,姜祁也不强求,毕竟,他觉得周稚楚这么瘦吃不了多少是很正常的。
吃完饭,姜祁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份合同,放在周稚楚的茶几面前:“看下没问题,就把合同签了。”
是一份她名下股份转让的合同。
周稚楚抿着唇,静静看着那份合同封面,半晌后才抬起头看了姜祁一眼:“虽然我在这里面没有话语权,但总不可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只能听着却什么也做不了吧?”
姜祁眼里露出一份欣赏:“果然比周若云聪明。”
他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开着扩音:“把我安排在监狱里的人撤了,安排他半个月以后出来吧!”
那人的话不多,只有只言片语:“好。”
说罢,便挂了电话。
姜祁用他白皙到几近病态的手敲了敲合同:“这下你放心了?”
周稚楚摇了摇头:“等他确定放出来了,我再签,我都在你的地盘上了,你该不会害怕吧?”
姜祁笑的十分自信:“好,你要等,可以。”
两人固执的一人坐在一个沙发上,彼此端坐着,谁也没说话。
直到姜祁坐不住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你去洗澡。”
周稚楚身体微微颤抖,为了不被姜祁发现她的害怕,她强压下颤抖的声线:“你今晚也住这里?”
姜祁转过身,落在她脸上的眼神将他的心思透的直白:“嗯,还跟你睡一个床。”
“我不同意。”周稚楚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几乎不带犹豫的拒绝。
下一秒,他倾身过来,以周稚楚还没反应过来的速度,抬手掐住了她的脖颈。
力度恰到好处,微微窒息,又不会在她脖子上留下不能治疗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