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苏晏礼转身就要往山上走去,被周云深拉住手腕。
周云深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有私心想让他去救楚楚,又觉得他没这个立场一定要去救楚楚,这件事情应该是他这个哥哥的来做。
可目光一对上苏晏礼坚定的眼神,他也不再说什么。
只是由衷的佩服:“以前是我为难你了,我觉得楚楚选择你挺好的。”
苏晏礼唇角微微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算是对周云深担忧的一个宽慰。
“说完了?”他甩开他的手,想找到楚楚的心心急如焚,往山上走了两步后,苏晏礼突然想起来什么,停下脚步。
“对了,既然你认可我了,那我也送了一个信息吧,你女朋友叫温娆。”
说完,不等周云深有反应,苏晏礼踏步朝着停着直升机的山坡上走去。
按照计划,苏晏礼打倒了周围的守卫,威胁了飞行员,再借助他只用了一根绳子,把他绑在直升机的下方。
计划完美执行,周云深给姜祁补了一枪,手下掩护姜祁撤退,成功坐上了直升机。
坐上直升机后,姜祁顾不上手上和腿上的枪伤,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拿起一旁属下递过来的毛巾,愤然丢在地上:“我们的人是对方人数的三倍,怎么又是惨败?”
建造这座宫殿,他前前后后大概投资了二十亿,好不容易把他心中最完美的宫殿建造出来。
才刚有点起色,又被人一窝端了,十几年前是周家,十几年后还是周家!
这口气,他实在是咽不下去!
他的亲信被他这么一吼,吓得双手不由自主的相握于身前,一脸恭敬的道:“我们到达之前,那里的守卫都换成了他们自己的人,他们胜之不武。”
姜祁狠厉的眼神瞥过去:“查到他们怎么找到这个地方来了?”
亲信摇了摇头,有些摸不着头脑。
姜祁气极,若不是有安全带绑着,他估计都能跳起来。
他怒吼着:“连这点小事都查不到,我还养着你们干什么?”
“查!查不到给我想!想想今天有什么异常的事情!”
一旁早就在一旁等待的医生被姜祁的怒气吓得瑟瑟发抖,双手拿着医药箱在旁边颤抖着,没有命令,不敢上前。
亲信被呵斥的头越低越深,若说查,宫殿有人入侵的时候他们就没有任何防备,到后面直接打起来就更是被对方的人把宫殿砸的面目全非,无从查起。
若说想,他才从姜祁口中知道今天砸场子的是他今天带回来的小姑娘的哥哥周云深干的。
他紧抿着唇,欲言又止了一会,才弱弱的道:“今天的异常就是接了两个小姑娘进来。”
没有指名道姓,姜祁却知道他说的是哪两个人,一个经过他的指示拖进了宫殿,另一个送进了他的公寓。
姜祁抬眸望他,难得冷静下来:“你有什么看法?”
“她们两个人所有的东西,我们都放在了车上,因为今天日子比较重要,车我们就随便扔在了岛屿上,别的东西我们看过了,都是一些普通的化妆品包包等,其中有一个手机是周小姐的。”
姜祁脸上覆上一层阴沉,眼神更是充满阴鸷:“你是怀疑那手机里有定位器?”
直升机只飞了二十分钟便准备降落了。
苏晏礼在高空中,伴随着高气压和蚀骨的寒风,手背及手腕都开始呈紫红色,目光也逐渐晕眩起来。
他手里拿着一把刀,感觉自己可能要逐渐失去意识,他手握刀刃,鲜血瞬间染红刀面。
因为冰冷蚀骨,他又将刀刃再往掌心压深一点,才感觉到轻微痛感,让他的视线逐渐清晰。
他的视线里露出一栋隐匿在深山浓树里的公寓,也感受到直升机围着它在上方盘旋,寻找降落点。
苏晏礼艰难用手紧握住刀刃,赶在直升机离地面只有五米的时候,用力割断身上的绳子,一个翻滚,懒懒躲过直升机的下压。
姜祁感觉到异样,先是疑惑的朝直升机的窗口看了一眼,窗外是粗壮的树干和两米之外就分不清是人是鬼的黑暗视野。
亲信低头望去:“怎么了?”
姜祁充满压迫性的瞥他一眼,吓得亲信立刻把前倾的身子退了回来,替他打开安全带,扶着进了房间。
客厅里的周稚楚在看到客厅里摄像头的那一瞬间有过放弃逃亡的想法,下一秒,她就重新振作起来,假装在房间里喝水或走动,试图看一下其他摄像头的地方。
为了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周稚楚还在一步步试探逃亡路线,现在的她发现厨房没有监控,正在厨房边假装做料理,边思索着怎么逃出去的方法。
听到外面门被指纹解锁的声音,即使微小,也把周稚楚吓了一跳。
她惊慌的扭过头,心里默念着肯定不是姜祁,肯定不是姜祁,越是这么想着,就越发现不想要啥就来啥。
映入眼帘的是姜祁的亲信,他胳膊上搭着一条手臂,下一秒,姜祁手臂和腿上鲜血淋漓的场景就出现在周稚楚面前。
这是动枪了?
周稚楚瞳孔一颤,他平安回来了,是不是说明哥哥他们失败了?
医生跟在姜祁身后,见他被人扶在沙发上坐好,立刻把手中的医药箱也放在茶几上,动作轻缓着打开医药箱,心里想着这下应该能治疗了——
谁知,姜祁又重新炸起来:“来人,周小姐人呢?”
门外的守卫们一路小跑进来,还不等他们焦急解释什么,周稚楚便率先整理好心情,从厨房走了出去。
“我在这里。”她调整了下心态,假装才发现姜祁的回来,音调一如既往的随意道:“你回来了……”
走近后,她打招呼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这时才看见他的伤口以及他惨白的脸色:“你这是发生什么了?”
姜祁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身上的伤口因为他情绪激动,已经流出了好多血,又经过这么多时间的沉淀,血已经开始慢慢凝固,他隐约感受不到痛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