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那天,有好多人都在等我们,他们有踩着剑飞在天上的,有直接上天的。
离那个大门还有一些距离的时候,我就看到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向着我们飞过来。
她很孰捻的和他们打招呼,我缠在她的脖子上。
见她动了,我也翘翘尾巴,头点点和他们打招呼。
他们看见我的表情有些惊喜和意外,这才是见到我应该应该有的反应啊。
我又看向她,心里这样说。
只是他们的下一句话打碎了我这句话。
“此蛇…竟已开了灵智?还…还有修为在身??”
其他两个老头听这个老头这样说纷纷惊讶的凑着头看我。
我生气了,身体直起来,头立起来,一双红瞳瞬间竖起来,警惕的看着他们。
我的蛇尾在她的脖子上又缠了一圈,我想他们要是能听懂我的话的话,就知道我现在骂的很脏。
她像是知道我的情绪,向后退了一步看着那三个老头,“对,它是我的灵宠,在游历的那十年里我们一起在修炼。
只是我也没想到它天赋那么高,竟然只用九年就开了灵智,修为也渐长。”
听着她夸我,我又放下那警惕的样子,直起脖子,高昂着头,微眯着眼,看起来就是一副等夸奖的得瑟样。
那三个老头好像有些无语,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在说:你是不是在凡尔赛?
我和她还有三个老头一起回到了宗门,哦,这是那三个老头一直在说的,我就记下了,原来不是家,是宗门啊。
落地后,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也不为过,他们的脸有青涩的有成熟的有好奇的,各种表情,视线全都在我们身上。
我不喜欢这种视线,我们又不是商品,干嘛要被这样打量,我缠着她脖子的身体紧了紧。
她哎了声,手摸上我的身体,我觉得好舒服,她的手不热,是微凉的。
“再紧一些我就直接原地飞升了。”
我还在享受她摸我的触感,听到她这话立马松了松,转头看向她,凑近她的脸吐了吐信子,有些道歉和讨好。
她没生气,又摸了摸我,嘿嘿赚到了。
我们去到一座很白看着很神圣的大殿里,除了那三个老头之外,大殿里还有两个老头。
他们看着比那三个老头还要老,白发苍苍,一身白衣,精神气却看着很好。
他们见到我们进来,就很快冲到我们面前,打量着她,又询问她这十年在外的经历。
我能感觉到他们没有恶意,就像长辈一样,她的情绪高了些,话也变多了。
从他们的聊天里面我这才知道了她的一半身世。
在我听到她已经将近九十岁了的时候我瞪大自己的小眼睛,满目惊讶的看着她。
她哈哈笑了两声,眼睛眯起来,我知道,她这是警告的意思,这还是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之前她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不害怕,只是从心的立马转头趴在自己身体上百无聊赖的听他们讲话。
这个时候我已经被她从脖子上拎了下来,因为他们有事要说。
原本我被放在桌子上,但是我自己爬到了她腿上,然后给自己盘了起来。
他们的讲话好无聊,其中有说到“飞升”“快了”“教学”这些字眼,我是开了灵智的蛇,当然知道他们这些话的意思。
我一早就知道她很强,特别厉害,这些个老头,她能打四个,我打一个,主要还是不想让她太累,我就帮个小忙。
听他们讲话太无聊了我用头戳戳她的肚子,示意她我要出去看看。
她把我放到地上就继续和那些老头讲话。
我们之间不需要开口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就是那么默契。
我快爬到大门的时候,听到他们在说我。
“那条小蛇看着已有修为,日后可是要迈入修仙道。”
我听到她说。“是,十年前我遇见了它,这十年我们一起修炼,它是有天赋的,我想这也是它的机缘,恐望日后我飞升了,你们帮着我多照顾一下。”
后面他们的回答我就没听到了,我知道她有一天会离开的,自从我开了灵智之后,飞升这词她就常挂在嘴边。
像是在提醒我她总有一天会离开,让我有准备,又像是在提醒自己,她再怎么压制修为也即将要突破了。
我来到外面这里还围着很多人,叽叽喳喳说什么,有眼尖的看到我惊呼一声,他们的视线全都看向我 。
我见此也不爬了,有点累,在原地支着身体看着他们,他们惊呼好可爱。
有人想上前摸我被周围人提醒我是他们大师尊的灵宠要小心些。
我想这个大师尊说的就是她吧,虽然我也不喜欢和其他人靠近但是我有些爬累了,爬到那个想摸我的弟子面前。
他还算机灵,蹲下身伸出手来,我爬到他的手掌心然后爬到胳膊爬到脖子然后在他的头顶把自己盘了起来。
其他人见此想笑又使劲憋着,那个被我盘着的人倒是很开心。
“大师尊的灵宠在我头上盘着,他一定喜欢我。”
周围人听他这么说,又看了看他头上一脸安详的我,刚刚想笑的感觉瞬间没了。
我闭着眼,用蛇尾指了指前面,示意他去周围转转。
这个弟子是个可用之才,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带着我走在前面给我介绍周围。
一群人跟在后面乌泱泱的一群人,我们把整个修真界都逛了一遍,一直到晚上的时候才回到今天早上那个宫殿。
她已经在等我了,见此我立马从那个机灵弟子身上爬下来,飞奔到她的身上,缠在她的脖子上,她笑着抬手摸了摸我。
我有些困直接睡了,她看向那个送我回来的弟子笑着和他讲话。
“你是哪个宗的?师父是谁?”
弟子看着有些惶恐,有些结巴的回答了,她点头,“你师父是我好友,我观你是个有造化的,日后定有大作为。
这样吧,你可愿意跟着我上课?如愿意我就亲自去和你师父说,想必给他培养一个好苗子出来他也不会推托。”
那个弟子再次懵了,什么课?什么好苗子?他看着一脸和蔼笑容的大师尊点点头,只见她转身又进到了那宫殿。
里面的老头还在,他们在谈论选人的事,见她进来还有些疑惑,又看到她身后那个弟子。
弟子的师父见到自己徒弟有些懵,上前想问,她先一步开口。
“后日的教课弟子里加他一个,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弟子反应过来了,立马回答,“季星抉。”
她点头,“好名字,”又转头去看季星抉的师父,“师兄,你这个弟子日后有大造化,是个好苗子,让我教教吧。”
季星抉的师父很快反应过来,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那感情好啊,那就麻烦师妹了,星抉快谢谢你大师尊。”
季星抉立马抬手作揖,她摆摆手,“其他人就你们自己选吧,我先走了。”
说完她就离开了,剩下的老头们又开始选人,季星抉的师父则和他说明白了这事。
“星抉啊,你大师尊的事你都知道吧,后日上她的课机灵点,术法上有什么不懂的就问。
你大师尊还是很好相处的,上课的时候机灵着点知道了吗?
既然她说你日后有大造化那就一定是了,日后一定好好上课。
她能教你的比为师的多,这恐也是你的机缘吧,竟然让她亲自点名要你。”
季星抉讷讷点头,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帮着大师尊的灵宠当了一天的导游,就得到了这么珍贵的名额。
听师父说,大师尊后日打算开班教学,各个长老们只有五个名额给到自己弟子,这名额一般只能给到自己的亲传弟子。
毕竟能当亲传弟子的各方面能力都很强,都有天才之称。
而自己只是一个能够得上亲传弟子的普通弟子,却没想到这一下直接越过了这个身份也能拥有名额了,还是大师尊本人钦点的。
季星抉感觉和做梦一样,日后的他只要看见我,就对我非常殷勤,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也不错。
季星抉也是从她飞升后唯一陪着我一起修炼的,直到我化龙那天。
这是后面的故事了。
我和她回到了住所,我被她放到了床上,没多久我感觉床上有了动静,习惯性的往她身上爬。
日后的日子里我也潜心修炼,时间来到后日她开课这天。
我挂在她的脖子上和她一起进到学堂,看着底下那些弟子满是惊喜好奇的神色,我翘起尾巴和他们打招呼。
上课的时候整个学堂的氛围特别好,弟子们都很专注地听课,我被她放到第一排的一张桌子上也在认真听课,我的同桌就是季星抉。
他还很贴心的给我准备了一块软软的垫子,我舒服的躺着,半梦半醒的一直到下课。
周围人可能都认为我只是个普通开了灵智的灵宠,嘿嘿,他们这样想就对了。
其实我看着每天上课都在睡觉,其实我真正用功的时间在晚上。
因为我终究和他们这些修士不一样,所学的术法也不同,她有给我制定一套修炼方案,我就需要在晚上的时候修炼。
在他们不以为然的时候,我已经筑基后期啦,他们可能只觉得我升的太快,不知道我从十年前就开始修炼了。
期间的进展一直不大,还是来到这之后修为大涨,可能也是这里灵气充沛的原因吧。
消息传开后,学堂那些弟子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原本觉得我可爱的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很崇拜我又有些嫉妒?
我不知道这些感情的意思,我也不想知道,我只在乎她对我的感情。
哦对了,除了一个人,季星抉是真心实意的诧异也是真心实意的和我道喜,这小子,一直挺让我喜欢的。
往后的日子里,我突然发现学堂的氛围好像变了,一开始的学堂还有股轻松劲,这之后 的学堂总有点较量的意味,就是互相的卷,卷不死就往死里卷。
我注意到这些是因为她少了一大半的时间陪我修炼了,因为她被那些前来问教的弟子缠着,我只能一条蛇孤独在夜晚辛苦的修炼。
一直到这一天夜里,我还是一条蛇在夜晚独自修炼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身体有些热,心口又一股热气发不出来,好难受。
我还以为是我练功的时候分神了导致有些走火入魔,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脑子里回想起她之前和我说的如果不小心走火入魔的话要怎么做。
我立马敛住气息,开始打坐,努力压下心口这股燥热,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那股热气一直回荡在我的胸口,好像要喷出来才行,压着我好难受。
我盘着的身体忍不住扭动起来,满院子的飞速爬动。
我看不见的是我身上散出一缕缕白雾,随着白雾泄的越来越多,我心中的热气好像减少了很多。
慢慢的我的速度变慢了,白雾包裹住我的全部呈现出一个白色的圆球。
这时候我已经意识不清了,虽然心里的那股燥热散了,但是我还是很难受。
脑子里想的全是她的脸,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一起过冬的时候,一起修炼的时候。
这些画面如走马灯一般闪现在我的眼前,我突然想到,我不会是要死了吧?
不要啊!我还没化形还没化龙啊!不想死…还想见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怨念太强,我隐隐约约听到她喊我小白,声音很焦急,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眼的时候看着天花板,嘴里呢喃出声,“好眼熟啊,死掉的世界怎么和原来的房间那么像?”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听到一个女声,我很熟悉这个声音,扭头去看,是她,她神色看着很疲惫,好像彻夜没睡。
我想起昨晚的事,此刻又看到她,我以为她也死了,眼里蓄起泪水,嘴巴一张就哭了出来。
“呜呜哇哇哇,你是不是也死啦,呜呜我好痛我死掉了呜呜呜,你怎么也在这啊你是不是…嗝?”
我哭到一半看着她,心里满是疑惑,这是什么声音?这是我发出来的声音吗?
我又看看自己伸出来的手,没错就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