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明心里这么想着,拿起电话,问道:“喂,领导有什么事?”
电话那边传来姚静地声音:“我周末找你。没打扰到你吧。”
岳明打着哈欠道:“没有,领导,刚好睡醒。”
姚静说道:“看来昨天的包子把你折腾不轻。是这样的,明天晚上8:00,在滨淮酒店有个圈内投资论坛,不知你有没有空,我考虑了下,争取了名额,想请你一起去参加,有没有空?”
“嗯……”岳明有些犹豫。
“如果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话,那就算了。”
岳明想了想:“休息了一天,身体已经没啥大碍了,对了,领导,就我们两个参加?”
电话那边传来姚静哈哈地笑声,接着姚静说道:“别瞎猜,还有我们二部之花李莲女士。要去么?这可是好机会噢。”
岳明脑子顿时乱了,一个白面书生加两个美女去参会,想想也挺有意思,却还是装作勉为其难,说道:“这个……学习的机会很难得,那先谢谢领导了。”
挂了电话,看看时间,肚子也饿得差不多了,这一觉是睡足了,岳明是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现在他想要把精力放在自己的事上。
起床收拾整理片刻后,岳明带上门,准备出去了。
小巷子里没什么人,岳明刚走出来就想撒尿,于是他看旁边没人,溜进一条更窄小巷,在一个阴暗处开始舒坦地释放压力。
就在岳明尽情释放压力时,巷子深处传来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只听不远处有个浑厚的男声:“今天要是看不到钱,就先剁一只左手。”
旁边有个年轻人的声音跟着附和“对,先剁你左手。”
接着传来有人哀求声:“李哥,求求你,先宽限几天吧,等几天有活干了,一定全额奉还。”
那叫李哥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信你个鬼,今天必须见到钱,否则你留下左手。”
接着是那人的哀求声:“求求你啦……李哥。”
李哥再次说道:“老五啊,你说我给你多少次机会了?你也知道。马老板的等待不是无限的。”
老五,这人的声音有点熟悉,岳明在脑海中搜寻着记忆,很快他有了主意。
岳明放完水,踏着猫步,小心地摸了过去,在小巷的拐角处,他看到了一个曾经熟悉的身影,不过现在此人比较狼狈,被那两人捆绑着。
“果然是王恒那小子,这么多年了,这怎么弄成这个样?”岳明心里默念,走了出来,看着对面三人。
那面露凶狠的李哥看到岳明的出现,也是很诧异,他迅速在打量来人,在评估来人的身份与实力。他看岳明个子也不高,还不到他耳朵,也不算壮实,他依然用谨慎的语气对着岳明说道:“这位小哥,是什么路数。”
岳明看着被捆绑的王恒,说道:“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你们抓他干什么,他是犯了什么错吗?”
李哥这人也很讲江湖规矩,先礼后兵,他说道:“既然你说你是他朋友,那我也不多废话,你朋友欠了钱,到了该还的时候了。”
“噢?”岳明把目光转向王恒,曾经的发小,曾经帅气的小伙子现在一脸颓废,头发蓬乱,胡子拉碴。
王恒见来人是自己曾经的朋友,而他这副落魄的样子,眼睛闪烁不定,不敢直面朋友,但似乎又经历了什么让他欲言又止。
岳明接着对李哥说:“他欠你多少钱?”
王恒听岳明问这,心中升起希望。
李哥打量着岳明,伸出了3个手指头。
“三百?”岳明问道。
“哈,哈,哈,小子,你逗我!”李哥狂笑道。
“那多少?”岳明疑惑道。
“三百万!”李哥加重了语气。
岳明苦笑,对着狼狈的王恒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搞的,欠了那么多钱?”
王恒谨慎小声地说道:“刚开始没有那么多,可后面越积越多,所以就……”
“小子,你堕落了啊!”岳明提高了语气。然后转头看着李哥,两人四目对视,现场氛围显得有些微妙。
“喂,兄弟,这钱是你代替还么?”李哥嚷道。
岳明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李哥,让他有些不自在,接着岳明露出很可怜的样子,说道:“哎呀,李哥,你消消气。”随手掏出香烟给两位点上,接着说道:“你看,三百万,这也不是一个小数字,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筹齐那么多钱吧,我也不太清楚这里面的来龙去脉,我那兄弟,也是比较本分的人,不知是什么原因在你那里欠下了那么大额的欠债。”
岳明把话踢给李哥,李哥看岳明有点要来找事的意思,拉高了声音:“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说那么多废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想被打?你说你发小,本分?哈哈,你问问他吧。”
“噢?欠了钱就该挨揍吗?”岳明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本不想管这些破事,可对方太嚣张了点,得活动活动筋骨,做出开打的姿势。
王恒开口了:“小明,你还是别管这事,这事是我咎由自取的,是我太贪心了。”说完眼神瞟向一边。
岳明收起架势,说道:“李哥,看来头,你应该是道上混的吧,这些规矩,我是行外人,不太懂。你就说说,他最开始借了你多少钱!”岳明说到后面提高了音量。
“妈的,你是来找事的!”李哥话还没说完,就一挥拳头向岳明面门招呼了过来。
岳明一个微侧身,李哥拳头挥了空,岳明顺势扭住李哥手臂,李哥转头,想要用另一只手反手攻击,岳明扭住李哥手臂的手往后一用力,另一只手也快速抓住李哥另一只手,往后一拧,这转瞬间,攻守双方交换角色,李哥呈现一个被反手捆绑的姿势,两只手被岳明的手抓住,甩不掉。
“李哥啊,好好说话,不好吗?现在弄得挺尴尬了吧。”岳明冷声道。
李哥旁边的小马仔嘴巴惊讶成o型,他面前这位其貌不扬的家伙,深藏不露,一出手,老大就成了别人的菜了,他胆战心惊地做出要应付岳明的姿势。
“这位小哥,有话好好说。”李哥汗都下来了,他屈服了。他刚才也试图挣脱,可没想到的是这小子力大如牛,他怎么用力也甩不开。
王恒也是很惊讶,这曾经的小伙伴身手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难道是经过特种训练?
岳明清了清嗓子,说道:“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他借了你多少钱?”
李哥脸部显得难堪,这是疼的表情,他缓缓说来:“这位哥,我有难处。”
岳明心中有了定夺,这伙人一定是放高利贷的,王恒这小子是掉入了驴打滚的圈套。
“说出来很难,是吧?王恒,你借了他们多少钱。”岳明说道。
王恒嘀嘀咕咕地说了出来:“前后借了45万吧。”
岳明听后,目光转向李哥,说道:“45万,对吧?李哥。”
李哥突然哀嚎起来:“这位小哥,可万万不能这么做,不然回去我们肯定要被马老板责罚!”
“嗯?”岳明疑惑了。
“这钱要是收不回去,马老板肯定要责罚李哥和我的。”旁边小马仔忐忑说道。
“马老板是谁?”岳明反问道。
“小明啊,这事都怨我,你还是别管了,是我活该。”旁边王恒哭丧着脸。
岳明来了兴趣,对着小马仔说道:“说说看,马老板是干什么来着?”
小马仔对这李哥挤挤眼,李哥回了个眼色,小马仔开始娓娓道来:
说起马老板,名气大了,他家的祖上都是做大买卖的,曾经可以富可敌国。
不过嘛,后来衰落了,现在到马老板这一代,已经没有曾经的辉煌,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马老板有三个儿子,个个都是厉害的角色。
其中马家老大,道上称其‘马神’,那是难缠的角色,还有马家老三,也是个狠角色,谁要是招惹了他,不死也得刮层皮。
马家老二,更是神秘,小马仔和李哥都从来没有见过。
正因为马老板家的三个儿子,道上混的都要敬马老板三尺,还没看到有人跟马老板叫过板。
岳明听到直点头,面露微笑。
李哥补充道:“所以这位小哥,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看你也不太像道上混的,更像是个书生,我劝你还是别逞能,这事还是不要招惹马老板。”
岳明从小生长在这片土地,虽然自从进了基地就几乎不怎么回这里了,没想到自己家门口有一帮恶霸的存在,自己竟然不知道。居然还有马老板这样神秘的人物存在。
岳明犹豫起来了,自己该不该管呢?听他俩的描述这马老板三个儿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还有这么一个混黑道的恶霸怎么就没有警察出来管呢?另外自己想要调查的事说不定能在这些道上混混口中可以探点虚实。
岳明打定主意后,道:“你俩的意思是这事还是算了?给你们三百万?”
小马仔不吭声了,李哥接着恳求道:“这位小哥,你也得让我们有个交代吧,马老板可不讲情面的。”
“这么办吧,我兄弟欠的本金,我帮他支付了,这算你们回去该交的差,我不为难你们俩,至于利息嘛,你回去告诉你们马老板,让他来找我拿,我想顺便请他喝喝茶,聊聊这个人杰地灵的城市,我在滨淮路33号。来时联系门卫报我的名字,记住我名字——岳明。”岳明说完放开李哥的手。
李哥甩了甩手,他也不敢再在岳明面前耍招式,他面露苦涩。
岳明看出了他的担忧,说道:“咱们是讲道理的人,说给你本金,现在就给。”说完拿出手机,打开支付码。然后面露危险的笑容说道:“希望你们马老板也是讲理之人,我家有好茶!”
李哥没得办法,打也打不过,只好先收下岳明支付的钱。
岳明打出让他们离开的手势,两人还有不甘心,却又很无奈,慢慢走出了巷子离开了……
岳明帮王恒解开了绑绳,说道:“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王恒。”说完,甩一支烟给王恒。
王恒接过烟,说道:“小明,这说来话长,这事得罪了马老板,后面怎么应付?”
“我不是说了让他来我那里拿……对了,你这些年在忙些啥?”岳明问道。
王恒把这些年的经历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
岳明抽着烟,叹道:“还是那时的咱们多快乐啊!”
王恒说道:“还有大钟那傻大个,专被咱俩欺负……这些往事,一过就是十来年了,后来你去哪里了,犹如人间蒸发了十几年。”
岳明缓缓说道:“初中毕业后,我去了训练基地,后面,又遇见了大钟,还有王大力。”
“王大力?”王恒在脑海搜索这个人,“噢,就是那个一天到晚都是萎靡不振,时而异常兴奋的家伙。”
岳明点头,他吸了口烟,掏出一张名片,说道:“这样吧,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联系我。”
王恒接过岳明的名片,看着上面的显示“未来公司,投资二部,岳明。”后面有联系方式,然后说到:“今天你帮了我大忙,还给你带来麻烦,我还有什么奢求呢?”
岳明拍拍王恒肩膀,说道:“都是二十啷当的汉子了,要振作点,挫折是短时的。”接着话锋一转:“你的那些不良嗜好,还是收起来为好,不要再掉入坑中了,下次可不一定能碰巧碰上我。”
王恒感动地连连点头……
岳明看了看时间,说道:“咱们也很久没有聚了,走喝点小酒叙叙旧去。”
王恒也很爽快答应了,他今天要不是碰见岳明,现在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处境,马家人的做事方式,他想着就打寒颤,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太落魄了,四处躲着李哥他们,有时候连屋都不敢回,今天他终于可以放松去喝一回了。
岳明前面带路,王恒后面跟着出了巷子,两人来到镇上,进了吃早饭的隔壁中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