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块形状类似长方体的玉石,其表面上刻着一道极其精致的浮雕图案,图中的男子似乎正在起舞,手中仿佛挥动着一条飘逸的丝带,一脚踏实地面,另一脚则轻轻弯曲,活灵活现的姿态引人入胜。苏华见李天明半天不开口,便嘲讽道:“嘿,怎么?不认识这是什么东东?告诉你吧,这是块玉佩,而且年头还不短呢。”
李天明抬起头瞥了苏华一眼,随手拿起这块所谓的玉佩端详起来。陶雪蝶看见他们俩这般针尖对麦芒的模样,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微笑,她的目的就是要将大家的焦点从自己身上转移开来,而李天明无疑是最佳人选。
此刻,李天明淡然一笑,摇头说道:“你确定这是玉佩?”
苏华挑了挑眉反问:“难道不是吗?”
“我可以肯定,这是件老物件没错,但它可不是玉佩,而是叫做铊尾。”
听到这话,苏华顿时愣住:“铊尾?那是什么玩意儿?”
李天明解释道:“铊尾就是古代玉带末端的部分,换句话说,这就是一条玉腰带的一节。”
周围宾客的注意力果真被吸引了过来。李天明嗓音虽不高,但字句清晰,语气平缓悦耳:“你这块玉铊尾是从哪儿弄来的?”
“是从美国拍卖会上拍来的。”
“成交价多少?”
苏华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已被李天明牵着鼻子走,于是回嘴道:“你问我它值多少钱不就行了,我自己说出来,还要你来鉴定做什么?”
李天明微微一笑,视线转向身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一脸机灵模样的陶雪蝶,暗自思量这丫头够狡猾的。
李天明继续说:“这块玉流传的时间的确很久,以至于表面形成了厚厚的包浆,上面雕的是一个胡人。”
“胡人?”陶雪蝶顿时来了兴趣,接过那块玉仔细打量。
苏华见陶雪蝶喜欢,满脸堆笑:“怎么样?不错吧。”
“其实你仔细瞧瞧,这些雕刻并非单一线条,而是许多细小的线条交织叠加而成。”
“嗯,确实如此。”陶雪蝶边看边用手摩挲着。
“这是一种唐代的雕琢技法,所以这块玉应该是唐代的铊尾。”
陶雪蝶好奇地问:“原来是唐代的呀,那一定很值钱了吧?”
李天明转向苏华:“我不知道你当时花了多少钱拍下来的,但如果超过十五万元人民币,那你可就买贵了。”
苏华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你、你说这块玉只值十五万?!”
显然,苏华在那次拍卖会上拍下的价格远远不止十五万元人民币。
“如果是白色的,那就是珍贵的和田玉,那就另当别论了。可惜,这块只是普通的青玉,就算年代久远,也不算特别值钱。”
苏华不甘示弱,正欲反驳,又被李天明打断了。
“还有,你看背面。”
陶雪蝶迅速翻过玉铊尾的背面查看,发现背面并无特殊之处,仅有些地方颜色略显黯淡。
“背面有沁痕,这就是土沁,说明这块玉是从古墓中挖掘出来的。”
李天明话音刚落,陶雪蝶吓得一哆嗦,忙不迭地把玉铊尾丢回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苏华站在那里,如同呆住一般,悔不当初把这东西拿出来让李天明鉴定。本打算借机捉弄对方一番,结果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更别提原本还想把这块玉送给陶雪蝶,如今一听它是从墓葬里挖出来的,自然是无法送出手了。
“这样的玉不太适合送人,你自己留着收藏吧。”
李天明微笑着说罢,将玉递还给苏华,又补了一句:“我建议你别随身带着,不吉利。”
“你……”
苏华扫视一圈,发现大家都在看他笑话,尴尬之余只好悻悻回到自己的座位。
李天明所说的一切都言之凿凿,条理分明,使得苏华吃了哑巴亏,即便心中怒火中烧也只能强忍下去。
陶雪蝶轻声笑了起来。李天明将自己的茶杯推向陶雪蝶面前。
“喂,你干吗?”
“给我倒杯茶。”李天明平淡地回答。
“凭啥?”
“看了这么多热闹,总该表示一下对我这位大哥的敬意吧?”
“不要。”
尽管这么说,陶雪蝶还是顺手拿起茶壶给李天明倒满了茶水。
自此之后,在场的众人再不敢轻易招惹李天明。因此,今天的饭局,李天明吃得分外舒心。
次日,斗宝会正式拉开序幕。清晨时分,陶中华便来到李天明房间敲门。
李天明穿戴整齐后,跟随陶中华和陶雪蝶一同前往会场。到了现场,陶中华这才向李天明详细介绍了斗宝会的整个流程。
原来,斗宝会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拍卖环节。斗宝会主办方会拿出一系列文玩古董及艺术品进行公开拍卖,参与者需竞相争夺那些自认为最有价值的物品。
第二个阶段则是比拼环节。所有参赛者齐聚一堂,亮出自己在拍卖环节拍得的物品,并比拼谁拍到的物件价值最高。最终,拥有最高价值物品的人将成为胜者。
规则简单易懂,李天明很快就掌握了。然而,他心中仍有个疑问。
“陶二少,你们参加这斗宝会究竟图个什么呢?”
陶中华嘿嘿一笑:“参加斗宝会可没什么好处,只有赢得比赛,才能得到好处。”
李天明一愣:“什么好处?”
陶中华左右瞧了瞧,见无人注意,便一把拽过李天明低声说:“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不过看你小子挺靠谱的,我就偷偷透露一点点。”
李天明心里寻思,这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不能明说的秘密呢?
“听说过共济会吗?”
提到“共济会”,李天明立刻懵住了。他知道这个组织,那是创建于美国的一个极为神秘的社团。外界关于共济会的传言很多,但对于这个组织的具体情况,普通大众知之甚少。
“莫非你们是共济会的成员?”
陶中华神秘地笑了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率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