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洛木的点子也是挺寸的,刚穿越来时,蒙德的风花节,羽球节因为深渊法师的身份没参加上,好容易变成人,又因为需要控制身上的怨念,错过了璃月的海灯节。
稻妻的节日,我一定不能再错过了……如果现在的稻妻还有什么节的话。洛木在心里暗暗发誓。
自己在家憋闷了二十多天,这个“该死的”节日气氛总算是消散了,神里绫人启程返回了稻妻,可能知道洛木底细的家伙又少了一个,这次因为帝君自我牺牲而保全下来的群玉阁继续在璃月上空漂浮着,在凝光的坐镇之下,璃月这座巨大的国家机器飞快地开动,创造出无穷无尽的财富。
总觉得有种封建制的感觉,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四化,建设特色社会主义啊……洛木曾经吐槽过凝光这仿佛女帝一般的身份。
但他心里其实很清楚,在一个真的有神,并且神直接参与国家管理的世界,别说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连资本主义能不能发展起来都有点悬,不论用什么说法美化,无可辩驳的事实都是:七神是七国实际的掌权者,祂们是神权和王权的结合体,在国家治理中,人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完全要看该国的神明愿意自我削权到什么地步,如果祂们想要独揽大权,亲手控制国家的一切,人民根本毫无办法。
就算被称为“自由之国”的蒙德,它的自由也只是来自于神明的许予和愿望,只是这位神明的意愿与蒙德人民恰好相同,才会带来“是人民自己选择了自由之路”的错觉,实际上,这自由依旧只是风神意志的产物罢了。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如果现在温迪性情大变,或者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迭卡拉庇安此刻复辟,蒙德来之不易的自由就会瞬间被收回,没有任何人能够抗衡。
现在的七国,说到底,其实就是七个政教合一的教皇国,神明统御一切,骑士团,璃月七星,三奉行,教令院,愚人众……他们不过是贯彻神明旨意的教会,圣座之上的那位,才是真正的权力者。
这就显得温迪和帝君这种类似于自我放逐的选择更加可贵了啊。洛木放下手中的情报 ,长叹了一口气:拥有权力的感觉究竟有多好,坐拥天命的自己实在太清楚了,那种令行禁止,天下归心的虚幻快感就像毒药,如果不是系统和奥托的提醒,洛木觉得自己可能会迷失其中。
一介黑道之主尚且如此,执掌一国的诸神呢?
迭卡拉庇安的统治之策,似乎也不是没有原因。
天命初具规模,在奥托的帮助下,洛木逐渐建立起了一套相当高效又保险的组织建制,这套组织包括情报,后勤,战斗,医疗甚至是教育等等数个模块,每个模块又根据需要细分为对个单元,天命就像一张大网铺散在璃月的地下世界,每个节点都由最合适的人负责,而洛木,他只需要坐在网的中央,统筹各方即可。
而这个月,洛木给天命派发的主要任务有三个:
第一,搜集关于稻妻的各方面消息,以他现在对那个国家的了解,雷电将军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物,占卜家这个混蛋的前辈又不知道给他留下了什么麻烦,深渊和愚人众这两个老反派就更不必说了,在旅行者离开璃月,前往稻妻之前,他至少要把自己的手先伸过去,为她扫除一些令人厌烦的阻碍。
第二,暗中调查白术,洛木可没有忘记丽莎说过的话,白术绝对不只是一个简单的药理学家,从他在群玉阁上那一手几乎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手段也可以看出,洛木觉得,白术说不定和须弥高层有什么关系,或许和现任草神还会有些联系。
没有也没关系,总之,奇怪的人,查就完了。
第三,找两个人,第一个当然是被留云借风真君送来入世的申鹤,这丫头命格孤煞,又久不入人世,洛木担心自己要是不盯着会出大事。
至于另一个,洛木并没有说名字,他只是给了天命成员一张画像,那是一个自有风雅的修长男人,眉眼之间带着淡淡的威仪。
他不相信这样的人真的舍得舍弃璃月的红尘,他心里还有一丝希望:有一天能在田铁嘴那,在往生堂,最不济在北国银行看到这个失去了原本神位的老家伙。
三道命令在天命的网络中,像大脑下达的指令在神经中飞速地传递,在传递过程中,任务被一步步分解,每个人都得到了最适合自己的部分,然后,每个人都立即着手自己的任务,带动这张大网开始收缩,收缩,再收缩。直到猎物送到洛木面前。
现在,执行最顺利的……洛木看着自己手边关于稻妻的情报,满意地点了点头:这种效率和完成度,他有信心在半年之内在稻妻延展出天命的手眼。
眼狩令,三奉行,反抗军,千手百眼神像,雷电将军……一幅仿佛包裹着灭世雷霆的岛国图景随着信息的增多在洛木眼前缓缓展开,从每一张字条,每一行情报中,洛木似乎都能看到一个倔强的少女,拼命地想要把自己最爱的人和物留存在当年的样子,祂用最激烈的方式挑战着时间的流逝和无尽的磨损,只为了许以祂的人民不变不移的永恒。
雷电影,雷电真,狐斋宫……你们在当年覆灭坎瑞亚的灾难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现在的雷电将军,在七神,天理,深渊这微妙的关系中,又是要发挥什么作用呢?
最重要的是,神之心,它相较于天空岛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看起来除了冰神,所有的神明看起来都不怎么待见这东西?
要早做打算了……洛木挥手叫来了阿实。
“先生。”阿实问候道。
“死兆星号在港吗?”
“唔……”阿实略略回忆了一下:“应该是不在。”
“让兄弟们盯着点,死兆星号进港后第一时间告诉我,我要和北斗船长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