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刘彻是打算嘴硬到底了。
自从见证了那次临床实验,我便很少再去研发中心那边,除非是工作需要。
我的内心也越来越矛盾,一面是对病毒本身的强烈好奇心,一面又是对这种抛弃法律和良知行为的谴责。
我又开始思考到底要不要辞职。但现在是公司的非常时期,想想也知道这时候提离职估计也不会很顺利。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今年结束后再辞职,不管怎样,不拿到年终奖就跑路确实挺亏的。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
临床实验进入第8天。
下午5点。
我和往常一样,下班后先是在公共休息区刷会短视频,看看新闻。
然后绕着小岛散步,放松心情,就是海风吹在脸上还是有些刺冷。
忽然,研发基地传来一阵刺耳的警报声。
我瞬间意识到出事了!
内心一万个妈卖批在奔涌!
果然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最坏的情况就是病毒泄露了!
来不及多想,我立刻向研发中心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遇到许多慌乱的同事,但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群之中,忽然看到了孙经理。
我急忙跑过去拉住他。
“孙经理,里面出什么事了?”
“哎呀,别扯我!”
孙经理奋力一甩,脱身后跑开了。
坏了!那肯定是病毒泄露了!
我一时也慌了阵脚,现在该怎么办?
“防护服…”
对!先去穿上防护服!
大概率是研发中心那边的实验室发生了病毒泄露!
我们中下游部门没有存放病毒,应该是安全的!
随即飞跑向实验区。
此时身边的同事也逐渐反应过来,东奔西窜。
有的去找防护服,有的往离岛的方向跑。
回到我的实验室,也不管什么正规流程了,随便在周围喷了喷酒精,赶紧套上防护服。
穿好后,瞬间安心了一大半。
周围好几个同事也陆陆续续赶了回来,疯了一样的跑进缓冲间,套上防护服。
“他妈的,完蛋了,研发中心那帮傻逼搞砸了!草!”
几个同事咒骂着打开衣柜,换上衣服。
“到底怎么了?”
有些不知情的人还在一旁呆诺地问着。
“别他妈问了,不想死赶紧穿衣服!”
“对了!”我四周看了看,“晓雨呢?”
“好像还在临床实验区…”
一个同事默默回应道。
晓雨还在临床实验区,刘彻应该也在那边。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得去看看。”
我随即起身。
“唉!林染你疯了!那边已经出事了,姓孙的那狗就是从那边跑出来的!快逃命吧!”
刚刚在一旁咒骂的同事提醒道。
“病毒要是泄露了,我们所有人都已经疑似接触者了。”
不管怎样,跑估计是跑不掉了,这里是岛屿,能跑到哪里去?
至少得知道出了什么状况。
来到临床实验区。
这里的气锁门已经完全锁住了。我没有权限打开。
这里的同事也发疯一样向外跑去。
被锁在实验区内的同事,有的惊魂未定地呆坐在地上,有的暴躁地拍打着气锁门。
“艹,妈的给老子开门!”
随后又拿灭火器不断砸门,但毫无用处。
而我在门外,尝试给刘彻和晓雨打电话,但是打不通。
搞不好他们还被锁在了里面。
实验区内部需要身穿防护服,用手机很不方便,通常我们在这种环境下都是对讲机沟通。
正当我还在想怎么开门时,里面几位疯狂的同事直接跑到实验室,居然把乙炔高压瓶拆了下来。
“我尼玛!”
吓得我连忙后退躲到走廊一侧。
“快给老子火!”
那位老哥暴躁地喊道。
旁边的同事慌张地掏出点火器。
缓慢拧开阀门,点火。
高压瓶口瞬间喷射出火箭发动机尾焰似的火光,对着气锁门就是一顿烧。
乙炔的燃烧温度可以达到2300c,不管是玻璃还是大部分金属,都可以轻易融化。
气锁门被硬生生烧坏了,几人合力一推,将门打开后逃了出去。
这样的场景着实惊到了我!
来不及多想,我还得去找刘彻和晓雨。
但走进实验区内部的一道道走廊才发现,这里的每一道气锁门都被锁死了。
每一道门里都被锁了几个没来得及逃出去的同事。
当然,不是每一个实验区都是有乙炔高压瓶的。
我四处张望着,看看有没有别的入口。
气锁门另一头有两个同事,隔着玻璃疯狂地向我求救,示意我用刚刚的乙炔瓶把门烧开。
但这样会不会导致病毒泄露?
理论上,这里已经是高危区域了。
而门那头的同事急得都要骂娘了。
片刻的犹豫后,我迅速跑到乙炔瓶旁,尝试搬起它。但这瓶子实在太重了,直立起来有人高,只得一点点挪动。
来到门旁,我有样学样地点火,开阀门,没一会,门就被烧坏了。
里面的同事也慌忙地跑了出来。
我立刻拉住其中一人。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赶紧逃命吧哥们,临床实验体吃人了!”
“那有见到刘彻吗?还有一个小女孩,是我们部门的。”
我又追问道。
“他们应该都在临床实验c区,可千万别进去了,死了好多人!”
说完几人迅速离开了。
我内心咯噔一下。
完蛋了!
这下真的完蛋了!
病毒扩散了,实验体吃人了!
如果从岛上再蔓延到别的地方…
我在银行还存了一大笔钱呢!本来想着买房的!
现在搞不好世界末日,要白干了!
无数世界毁灭的画面在我的脑海里浮现!
现在该怎么办?
还要进入吗?
如果不去找他们,我又该逃去哪里?
出岛肯定没戏!平时都很难,今天这情况,一定被封锁地死死的。
我下意识地赶紧检查了下防护服,刚刚磕磕碰碰的,不过还好没有破损。
咬咬牙,去c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