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
雾气都还并没有散去。
街道上已经人来人往的出现了匆忙的身影。
只是,有些人的注意力,却似乎还在并没有散去的雾气上。
“水澜小姐……”
旁边的日影似乎想说些什么。
“嗯?”
她似乎有些出神,但回过神来后,也回应了日影。
“啊……哈哈……”
水澜只是平静的回问,但日影,却似乎已经紧张起来。
这个时候,夜麟并不在,两个女人,则是在喝早茶。
她们也是不知道夜麟到底去干什么,但却谁也不会问。
因为她们的注意力,明显都并不在夜麟的身上。
而对于水澜,包括夜麟,日影真的还是挺忌惮的吧。
这两位战士,虽然同样是来自于神威大陆的战士。
但是看到了水澜和夜麟,日影也可以明显发现。
这两个人,和银辉,还是不同的。
即使没有通过昨天的战斗接触这两位战士,也会有一些感受的话。
现在,就更是这样了。
昨天,的确是发生了对于日影来说,相当难忘记的事情吧。
如果之前,本已经一位银发的战士,已经足够冷漠的话。
那看起来不是那么冷漠的夜麟和水澜,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没有感情的吧。
那可不止是杀起怪物来不会手下留情,就连人,也是同样的。
夜麟和水澜,其手中的利刃,是真的没有情感可言的吧。
这一点,通过昨天死在夜麟和水澜手中的那数十名战士,她已经体会的非常深刻了。
即使,那些战士的确是敌人,作为她的敌人而言。
但即使是对于敌人,如果面对的,是这样的两位战士,还是会显得有些令人印象深刻的。
如果说,日影的敌人,本来就是没有情感的工具的话。
那么,作为这些工具之中的佼佼者,出类拔萃者,其实反而就在日影的身边呢。
如此,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吧。
至少现在而言,日影觉得,夜麟和水澜,带给了更加多的安全感。
可是如此,不知道为什么,依然会对于那位银发的战士,难以忘怀的话。
这也是日影觉得奇怪的吧。
他的确是很特殊,虽然他的能力,连日影也可以看的出来,不一定会强过夜麟和水澜。
但是,如果说,夜麟和水澜,是给了她安全感的话。
说不定,银辉,正是给予了日影一种希望呢?
是啊,相对于安全感,如果日影已经习惯的话,那么这一刻,对于这样的希望,也难免日影反而会在三位战士之中。
唯一会对于那位银发战士恋恋不舍了。
那绝对不是因为,他吸引到了日影的容颜。
至少不是绝大部分的原因。
而这一刻,既然说到了安全感和希望的区别的话。
其实,这样的区分,其实正是不一定只是针对于日影的。
有可能,针对于三人的这一次冒险的意义,也是同样的。
夜麟和水澜,各自诠释了人类战士的“最强”,这样的词汇。
但银辉,他虽然能力平平,然而,他却是给予了三人的冒险意义。
给予某些人希望的存在。
所以,雪月和炎舞的出现,似乎才只是针对于他而言。
那么这一刻,即使日影也明白,没有了银辉,三人的道路依然会继续下去的话。
真要这么想,可能日影,反而才会有些不甘心。
她,的确是有些不甘心吧。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看到的希望,就这么消失……
“我们等下……”
日影的话说到了一半,却始终,似乎没有说下去。
其实她并没有勇气,在水澜的面前,提及银辉吧。
她不是其他的女人,她正是日影。
她并不想多事,也不无意讨好或者得罪水澜。
只是她却始终是有些在意,还是有些在意那个男人。
那位银发的战士吧。
“等他来,我们就走。”
不同于日影,水澜的话,是坚决的。
至少,在话说出口的时候,正是这个样子。
虽然,在话说出去之后,水澜自己,也会显得有些,内心忐忑不安。
他,真的会来吗?
即使是相信,也总是不免还是内心复杂。
如果说,这样的情感,无法说明,她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到底是希望什么结果的话。
不如说,她只是不愿意承认。
她只是在找一个这样的理由,不去承认这样的事情。
可她找不到,因而,到了最后,她也不得不承认。
她的确是希望他能来的。
无论是,她相信不相信。
她,还并不想要失去他。
这才是她确定的事情吧。
说是相信什么的,才真的只是一个借口,对于自己的谎言。
而这一点,恰恰,正是银辉也同样所想的话。
这就是,银辉和水澜,这两个人之间犯下的一个通病了吧。
两人都清楚,两人的这段感情不会有什么结果。
然而,即使如此,两人,现在似乎依然无法承受失去。
承受失去的代价吧。
因为,两人都无法想象,如果生命中真的失去了对方,那会是什么样的一种后果。
两人的要求其实真的不高,尤其是对于这份感情的期待。
两人也很容易满足,满足于,哪怕只是对于彼此的一种遐想,属于内心的一种慰藉。
便已经足以,影响两人的喜怒哀乐,整个精神的状态。
往往,也只是一言一行之间而已。
两人谁都没有想过,踏前,或者越进一步。
却只是到了现在,谁都不愿意失去而已。
至少,两人彼此无法失去对方。
两人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这也正是两人最后的底线。
因为,谁也不可能真正的将某些事情当做没有发生过。
因为,事情的确是发生了的。
“这是水澜小姐的意思吗?”
日影笑道。
“那等一下,我们就启程吧。”
她刚才说的“他”。
到底值得是这个“他”,还是那个“他”。
到底是夜麟,还是银辉。
日影自然是不会去多问的。
日影甚至于,不会去猜测吧。
因为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猜测。
就好像,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说出来一样。
她无论想要等的是“他”,还是“他”。
可,最重要的结果是,等下就会启程。
这才是最重要的吧。
接下来的变数,不外乎,正是在于那位银发的战士,会不会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出现而已。
“不是我的意思。”
她拿着茶杯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
那似乎是自然的停顿,但却又明显,是异常的。
她本来不应该有这么做的理由。
“是他。”
她说着,却是反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似乎开始一下子,对于某些事情失去了兴趣一般。
因为这个时候,如果面对的是那个男人。
在他的面前,她是不需要感情这种东西的。
因为,这种时候,她只能是一柄最为锋锐的利刃。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留在他的身边。
发挥着这种,连她自己都不一定明白意义的作用。
或许,那个叫家伙的出现。
真的是曾经带给了她希望吧。
只是这种希望,到了现如今,是否依然还没有变化。
这却是不得而知了。
“他……”
水澜的回答,无疑是令日影吃惊的。
她原本,没有必要回答这种问题。
无论是哪个他,到了最后,还不都是会过去的问题。
只不过是,一笑而过的话题罢了。
可她,却解释了。
是连她自己,到了现在,都不一定有发现的解释。
是她自己,将夜麟和银辉区分了开来。
是啊,她等待的是他。
可,掌握了决定权的人,却并不是她。
而是他。
是,这一刻,逐渐的开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的男人。
是的。
他,出现了。
黑色短发,脸颊上的伤痕并没有消失的战士。
夜麟出现在了水澜和日影的面前。
但这个时候,却也正是水澜,变得不是水澜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水澜,可能更多的,已经不是水澜。
这个时候的水澜,她不是一个女人。
而只是一个名字。
一个代号吧。
如同雷光那样的存在。
如此一来,也难怪,银发的战士,对于她的意义,会如此之大。
只是既然他是她的希望,为什么,这种希望,依然没有令她的现状,产生任何的改变。
也是因为,希望,始终只是希望。
这种改变,至少,反而正是水澜不希望看到的。
在这方面,银辉和水澜却是两个极端。
他想要改变。
可她,却并不想。
她害怕改变,因为,她害怕,失去现在有的。
因为,得到的意义,对于她而言,微乎其微。
然而对于他来说,他存在的价值,却反而正是体现在不断的前进上。
很难想象,走了这样的两个极端的人,是如何走入对方的内心之中的。
但却也不难以理解,为什么,两人之间的情感,会只是局限于此。
而几乎没有前进的可能的原因。
因为,两人的命运是不同的。
即使,两人的命运,都是在走向,希望被自己决定的道路上,实际上,却依然是被太多因素逐渐改变的过程中。
正如同,至少在夜麟看来。
水澜的这种现状,并不是没有变化。
而是已经开始发生了,逐渐的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