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曜回了前院,提刑司东方大人跟在身后。两人进了书房,四人守在门外。
萧青曜安静坐下,脸上神色平静。东方大人态度恭敬,站在萧青曜对面。
只见东方大人俯身抱拳,唤了声“臣,提刑司东方无极,参见六殿下。刚才属下之人,冒犯了殿下,请殿下降罪。”
提刑司东方大人,已单膝跪地,他等候萧青曜发难。
萧青曜抬望着提刑司东方大人,他年纪约二十七八,已官至二品,又甚得父皇喜欢,非一般人也。
萧青曜语气柔和,语气淡然:“东方大人,快请起。不知者,无罪。”
东方无极听着,萧青曜言辞之间,无指责发难之意。他起身站着,态度恭敬面对萧青曜。
东方无极语气带着感激之情,“臣,多谢六殿下,宽宏大量。是臣御下无妨,日后定严格约束。”
萧青曜沉默着,没有回应他。提刑司的那些人,态度甚嚣张跋扈,约束管教下也好。
萧青曜脸色平静,眼神柔和了一些。他斟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茶推向东方无极。
萧青曜语气亲切,说:“东方大人,请用茶。”
东方无极脸色神情,明显轻松了许多。他双手端起茶杯,回应道:“臣,谢六殿下。”
萧青曜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看了一眼东方无极。
东方大无极端着茶杯饮了一口,将茶杯放回书桌。他恭敬的站着,眼睛看向萧青曜。
他的手下来报,以居民家犬被射杀为线索,以此居民为中心,搜查了两公里和一公里范围居民,无任何收获。
五百米范围,挨家挨户搜查,仅此地有异常。提刑司的人当场模拟,弓弩射下的箭头,留下的洞眼,同之前旧的洞眼,大小一模一样。
此地,嫌疑之大,若是普通百姓,定会押回审问。此地,此人,是萧青曜,陛下的儿子,他要妥善处理这件事。
六殿下出了名,喜欢游历。他出现汉阳城,又发生悬疑抛尸案,他有何目的?东方无极看着萧青曜,眼神里有疑惑。
萧青曜看到东方无极看着自己,他的眼神里有疑惑不解之色。萧青曜心里清楚,一些事,总归需要面对。
萧青曜心里也明白,东方无极来汉阳城真正的目的,并非抛尸案,而是其他。恰好,他们又有同样的目的。
萧青曜语气淡定,“东方大人,有话,不妨直问,本殿自是如实相告。”
提刑司东方大人,见萧青曜如此说, 他俯身抱拳,“六殿下,那臣冒犯了。”
接着,他试探性的问:“抛尸案,可与六殿下有关?”
萧青曜脸上露出些无奈之色。他语气淡漠回答“有关。”
东方无极神色变的坚毅,眼神里的疑惑之色并未减少。他脸上溢出犹豫之色。
他之所以纠结,也是因为他心里,此时已经有了判断。他纠结,要不要问,得到明确的答案。
东方无极看着萧青曜脸上有无奈之色,更加确定他的猜测,此事有些复杂。
敢刺杀当朝皇子之人,这样的势力是何背景,大雍屈指可数。
陛下虽不喜六殿下,但也不会弑子。太子对六殿下从小多关爱照拂,六殿下借游历之名,替太子做了不少事,可以说是太子的人。
能动他,敢动他,也只有那几位,同太子有储位之争的人。东方无极最终没忍住,还是问了“六殿下,可知是何人?”
萧青曜听到东方无极,敢继续追问,他心里佩服东方无极。有些事,知道了,是一种负担。
“此事,涉及颇深。东方无极大人,确定要知晓此事?”萧青曜反问他。
东方无极语气坚定,“臣,多谢六殿下,善意提醒。臣身负皇命,特查此案,向上需有交代。”
萧青曜看东方无极态度坚决,他无奈的回应道“刺杀之事,确实如你所想那般。”
东方无极得到萧青曜的明示,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心里思量着,如何向皇上禀告此事,不得罪任何一方。
若如实相告,涉及皇室内部皇子不和,皇上脸面挂不住,也会得罪那几位。他在朝堂,会多些政敌。
萧青曜看着东方无极脸色,他知道东方无极知道真相,这个烫手的山芋,真不好处理。
“东方大人,可听本殿提议。”萧青曜开口说。
“臣,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萧青曜伸手示意,东方无极附耳过去。只见萧青曜附耳密语。
东方无极听后,脸上露出感激之色,他俯身恭敬行一礼,“提刑司东方无极,谢六殿下。”
萧青曜朝东方无极笑了笑,他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东方无极眼神里,带着感激之色看了一眼萧青曜。
萧青曜站起身,从书架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东方无极。东方无极的接过盒子,他向萧青曜恭敬的行了一礼。
东方无极握着盒子,大步走出书房。他走到院内,东方无极朝轻舟和重山,友好的点了下头。
东方无极手里握着盒子,昂首挺胸离开。两名提刑司亲随,紧随其后。
轻舟看着提刑司离开的身影,他知道抛尸案一事,爷已经解决了。他眼神里露出了一些喜色。
提刑司走出前院,赵伯一瘸一拐向轻舟走来。只见赵伯脸上依旧带着担忧之色。
轻舟看到赵伯一脸担忧之状,他露出微笑,呲着牙,咧着嘴,安慰道:“赵伯,放宽心,误会过去了。”
重山也向赵伯点了点头。
只见赵伯脸色的担忧瞬间褪去,眼睛变的有些湿润,“我去通知老婆子,我们今儿中午,给大家做顿丰盛好吃的,压压惊。”
轻舟看着赵伯激动的脸色,还有朴实的关心方式,他脸上露出暖暖的微笑。
此时,冬儿探出头,他看前院的衙役都没有了,他一路小跑过来。
冬儿跑到爷爷身边。他瞪着眼睛,看着重山。这次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害怕畏惧,只有仰慕之色。
冬儿望着重山,稚嫩的脸蛋上,一副认真的模样,“山哥哥,你可以教我功夫吗?”
重山初次见冬儿主动唤他,以往他和轻舟在一起,小家伙都是先热情的唤轻舟,他就是那个顺带被叫的人。
重山心里一震,小家伙突然如此,定和今日之事有关。重山伸手摸着冬儿的头,他第一次摸他的头。
重山蹲下身,语气变的温柔,问:“冬儿,你为何想学武?”
冬儿脱口而出:“我想像山哥哥那样,保护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