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曜从沈府离开,骑着马奔向乡下。他们抵达陈达消失的地方,这里是一座大山。
一名暗卫秉道, “爷,昨夜,陈达便是从这里消失的。”
“昨夜发生的事,仔细说一说。”
“昨夜亥时,陈达家附出现一人,他徘徊不前。没多久,突然又出现了几名黑衣人,那几名黑衣人,悄悄的尾随那人,两拨人明显不是一路人,我们猜测黑衣人要杀的人就是陈达。我们见状,立即现身同那黑衣人搏杀起来。待我们解决了黑衣人,看到陈达的身影消失在这山林中。”
“那人应该是陈达,黑衣人的身份他应该知晓。通知里正让村民帮忙寻找,切不可被歹人先找到。”
“属下,遵命。”
萧青曜带着陆思明等人,先行进山搜寻。不久,里正沈大山带着沈氏村民,他们赶来便直接进了大山。
他们从早上搜寻到下午,都没有找到陈达的身影。太阳快要落山了,这深山太大,不知要寻到几时。
萧青曜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他决定先同里正沈大山汇合。陈达此时如惊弓之鸟,他谁也不敢相信,只有躲着才能保命。
萧青曜决定换个策略试一试。萧青曜唤着沈大山,“二外祖,陈达在村里和谁关系较好?”
“回六殿下,陈达在村里同沈小海走的近些。”
沈大山朝身后村民唤着, “小海,你过来。”
一名村民走了过来,他恭敬的唤了声,“六殿下。”
萧青曜看着沈小海,他语气柔和的问道,“你和陈达,私下是如何称呼彼此?”
“回六殿下,我私下叫他狗剩,他私下叫我哈喇子。这个称呼,是我们儿时的称呼的,成年了也没有再改口,两人私下还是这么叫着。”
“那你大声唤他的诨名,并向他保证,只要他站出来,说出那日实情,我们沈家不会问他的罪。”
“草民,按六殿下吩咐行事。”
“大家跟着一起喊,声音越大越好。”
片刻后,村民和暗卫们一起喊着“狗剩”,声音在大山中回荡着。
他们继续搜寻着,沈小海大声喊着,“狗剩,我是哈喇子,沈家人向你保证,不会治你的罪。你只要站出来,说出那日实情,六殿下保证不治你的罪。”
“狗剩……”
“我是哈喇子……”
“沈家人向你保证,不会治你的罪。你只要站出来,说出那日实情,六殿下保证不治你的罪……”
山里一直循环着那些唤声。
………………
天色暗沉下来了,他们又搜寻了一个小时。一个极其隐秘的角落,一个中年男子一脸的纠结,那些呼喊声他听的真切。
他犹豫纠结了许久,站起身推开茂密的树枝,大声回应,“哈喇子,我在这上面,只要沈家保障不治我的罪,我愿意下去,将将那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给大家听。”
“爷,人在上面。”
“去,带他下来。”
陆思明平地一个纵身一跃,他飞到上面的小洞口处。陆思明抓着陈达的胳膊,又是纵身一跃落在地上。
“爷,人带到。”
中年男子立马跪下,“草民陈达,叩见六殿下。草民没有害明礼大哥之心,草民也是无辜的。”
“先出山,回去再说。”
萧青曜和里正带着村民还有暗卫,他们举着火把下了山。走出大山后,萧青曜同里正道别,他们骑着马带着陈达,飞速返回沈府。
抵达沈府,已是亥时。
萧青曜坐在椅子上,他脸上眼神凝重,语气严肃命令道,“那日之事,详细说说吧。”
“如实说,胆敢扯谎,有所隐瞒,别怪它不长眼。”陆思明提醒完,他摸了摸手中的佩剑。
陈达一脸紧张的模样,急声回应道,“草民,定如实相告。”
“那日,草民在田里劳作,遇到一位老伯驾着马车给村里送酒。老伯说他酒肆有些忙,需要临时跑腿伙计一名,工钱当日结清,一日工钱三两银子。草民看工钱不错,便答应去帮工。”
“草民,按雇主给的地址,给客人送着酒水。一整日都干着跑腿的活,送完最后一单,雇主按约定结清了工钱,还送了草民一坛酒。天色也黑了,草民提着酒正准备返回家中,恰巧遇到了明礼大哥。我们也有些时日没见了,大家都很开心,明礼大哥就约带我去春风楼饮酒叙旧,他让随身仆人回家告知嫂子,不用等他用晚膳。”
“两人就在春风楼喝起了酒,草民将雇主送的那坛酒也打开喝了,我们酒过三巡,我和明礼大哥感觉头有些晕。草民的酒量,那些酒不应该喝醉的,明礼大哥已醉倒,他已趴在桌子上不醒人事。我隐约看到一位娘子身影,她搀扶着明礼大哥离开,草民那时还以为是嫂子来接他回家。”
“次日,草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枯井内,口被封着,手脚也都捆着。草民从小臂力惊人,又擅长攀爬,草民想办法解掉绳子,爬出了枯井。草民出了枯井,就立即往沈府打听消息,得知明礼大哥犯了事,已被府衙转交刑部羁押。草民越想越觉的可疑,那日明礼大哥明明已醉的不省人事,不可能犯事。”
“草民,觉的一定是那酒水有问题,我本想去沈府告知沈老太爷,结果发现有人跟踪草民,他们手里还带着兵器。草民见状,撒腿就跑,在城内东躲西藏数日。后来,草民乔装返回乡下,又遇到刑部员外郎张郅带人去了草民家,恰好家附近也出现了那日要杀草民的人。草民害怕,便躲藏在山里。”
“昨夜,草民挂念家中老母,便悄悄潜回家附近暗中观察。此事,因草民无意之心,害了明礼大哥入狱,草民也自责不已,又羞于面对老母。草民犹豫要不要进入家中,忽然身后两波人厮杀了起来,草民见状趁机又逃回了山里。”
“六殿下,草民真的没有害明礼大哥,明礼大哥入狱,草民心中也惭愧不已。如果需要草民作证,草民愿意上堂作证。”
萧青曜听后,脸色神情若有所思,以陈达所言,他能证明的是酒有问题,当时舅父已完全不省人事。后面所发生之事,还需要从王娘子入手。
“那酒肆叫什么名字?”
“回六殿下,酒肆叫悠然居。”
“思明,查下是谁的产业。”
“爷,属下,这就安排。”
陆思明转身离开。他在门外遇到了轻舟,陆思明关切的问道,“你那边进展如何?”
“思明哥,有些收获,我去向爷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