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其解的阿宝回了老家,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阿娘。
孔雪儿听了,并没有诧异,而是对阿宝道:“你可能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女人,看起来普普通通,却能让人觉得她贤良淑德。
这郑宝妹的阿娘我认识,她就是这样的人。
郑宝妹并不是郑国公的亲生女儿,而是拖油瓶到郑国公府的。
她还有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哥哥因为是男娃,被留在了公婆家,两个女儿被拖到了郑国公府。
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名堂,那郑国公做世子时被妓子过了疾,不能生养,找了个寡妇做了世子妃。
寡妇只能带女儿不能带儿子,儿子是过继的郑家子侄。
所以你觉得郑宝妹有娇生惯养的资格吗?或许小时候不懂事,会以为自己是郑国公府的大小姐,大一点了一定会清醒。
至于为什么会传出她与陆家良定婚的事,这可能只能说是她的愿望了,也许她知道了陆家良是太子殿下,拉来做挡箭牌了。
有些人就是傻大胆,没什么底线的。
郑宝妹她阿娘是个一字不识的乡下妇人,对郑世子有救命之恩,挟恩图报,才拿下了本来就有问题的郑世子。
这件事情根本不是什么两厢情愿,但她阿娘是享尽了荣华富贵,只是她们两姐妹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以后出嫁,国公府未必会出嫁妆,可能都要她们自己攒。”
阿宝知道了个大概,明白了郑宝妹那一脸的油汗是哪里来的了。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郑宝妹的阿娘能挟恩图报,那么她的女儿们呢?会不会也会这么干。
阿宝当即用信螺问陆家良,嘀哩哒啦说了一堆,最后问:“她会设计你吧,外出的时候要小心,可不要被人救命了。”
陆家良第一次接到她的信螺传音,竟然是说的这么一件离谱的事情,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阿宝说了些啥。
他觉得有必要见一见阿宝,信螺里说不清楚,于是他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不存在的,我明儿见你,和你好好讲。”
第二天天黑了陆家良才到了响山行宫他自己的住处,约了阿宝在曲水边见面。
阿宝说要出去,她阿爹阿娘都翻白眼看她。
李洪涛道:“不准在外面过夜,虽然你还不到十岁,但男女有别要牢记,这世上畜生不如的多的很。
你要是敢在外面过夜,以后就不必回来了。”
阿宝呼呼的笑,不知道这个爹在说些什么。
见了陆家良,陆家良是安静沉默的,阿宝哒哒哒的说,说她爹的交待,说:“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这个时间实在是太晚了,我都睡了一会儿了,神志都不太清楚了,才听到信螺叫唤。”
陆家良温柔地问:“怎么会睡这么早?”
阿宝道:“我都是睡一觉起来打坐的,一般也就九点就睡了。”
陆家良道:“实在是抽不开身,明儿一早还得回去。”
阿宝诧道:“那样多累啊。”
陆家良笑道:“也不算累,途中可以睡一会儿,我有能坐几十人的宝船,空中很平稳的。
那个郑宝妹,过年前我见过他,我是陪着一个堂哥去她家相亲,她看上我了,打听了一下。
堂哥以为她对自己有意,就说了我是云顶宗弟子。
实际宗门认识我的人并不多,这郑小姐也不知道有我这么个人。
我那个堂哥在星耀宗,和郑小姐差不多修为,长相也是比较一般。
人一旦有了比较就不好,可能就是那一下子没有看上他。
这郑宝妹也是个可怜人,要养在小宗门修炼的妹妹,她妹妹有这个姐姐倒是个有福气的,只是,以后怕会是个白眼狼。
家里有个太能干的人,剩下的人就不用努力了,这样其实不太好。会养出吸血鬼。”
阿宝疑惑的看着陆家良。
陆家良赶紧辩解:“你不要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你对于我来说,和那个郑宝珠不同,夫妻和姐妹怎么能相提并论?”
阿宝:“嘿嘿嘿!我啥都没说,你是不是心里有鬼,才会自证?”
陆家良拿出些好吃的给阿宝吃,知道她不喜甜食,所有的东西都是不甜的。
又给了阿宝一大麻袋自制豆腐干,鲜香麻辣。
“拜年来你家时看到你吃了半盘,本来这种不新鲜的东西应该少吃,但见你那馋样,还是给你带了好几个口味的。”
阿宝十分高兴。
他又给了阿宝九粒明珠,比海蓝珠还亮的珠子:“我让人检查过了,没有什么辐射,就是普通的珠光,白天放在太阳底下多晒一下,晚上会更亮一些。
这个有点儿像太阳能光珠,就是比那个大了一点,更亮一些。”
阿宝欣然收下。
她这几天也有了危机感,之前对这桩婚事麻木不仁,但是现在想想好处多多,至少嫁给太子殿下以后不会出现需要扶贫的现象。
太子作为储君,怎么样也拥有这个国家的一部份资源,只要这个太子之位不被别人抢了,怎么样也不用自己拿钱养他。
光这一点就值得,婚姻就是要门当户对,不平衡的婚姻很难平静。
上一世阿宝她大哥的婚姻就一直在扶贫,因为住在街上,大嫂的亲戚又特别多,天天有十来个女方家人来吃饭住宿,烦不胜烦,当面还不能说什么。
还要好吃好喝,空手而来,满载而归,天天如此。
阿宝作为旁观者都气得不行。
大哥去世后,大嫂更是肆无忌惮,用大哥留下的十几万,天天在家里请客吃饭,打电话请亲戚,将阿宝当成老妈子侍候她妹妹妹夫以及人家的姑爷儿子的未婚妻。
还有嫂子有两个弟弟,六个娘家侄儿和他们的妻子儿女,来一次天都闹阴了。
大嫂不会做饭,大哥活着是大哥做,大哥没了就将单身的阿宝哄回去做,侍候她的三亲六眷。
直到阿宝病故。
那些亲戚像寄生在人身上的跳蚤,让人又疼又痒又悲愤。
阿宝上一世恨死大嫂家的亲戚了,日日夜夜诅咒他们,最后也确实看到有几个中年惨没的,但那又怎样,也就只有几个而已。
她最伤心的是:“我父母都没吃过几次我做的饭,这些莫名其妙的狗东西,凭什么乐哈哈心安理得等着我侍候,这些人真的该死,享了不该享的福,当受我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