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静的松慈庄修养了一夜的墨染,于次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洒向大地时,便在众人那满含不舍与关切的眼神中毅然出发,踏上了返回聚星城的迢迢路途。
这一路上,墨染安坐在马车之中,思绪犹如那飘忽不定的云朵,肆意飘荡。
微风透过车窗的缝隙,轻柔地拂过他那犹如刀削般的面庞,撩动着他额前的几缕发丝。
他时而微微眯起那双深邃如潭的双眸,若有所思;时而轻皱起那英挺的眉头,仿佛正被某个难题困扰着。
当如血的夕阳余晖如一层薄薄的金纱般洒在聚星城那巍峨高耸、坚不可摧的城墙上时,墨染所乘坐的马车才在车夫“吁——”的一声吆喝下,缓缓地驶到了城门口。
墨染轻轻撩起车帘,那张俊朗非凡的面容在晚霞的映照下,更增添了几分坚毅与果敢。
他那线条分明的下颌,犹如被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每一处线条都透着坚韧与不屈。
他稳步走下马车,身姿挺拔得如同悬崖边的苍松,笔直而坚韧。
将手中的令牌亮出给门口的士兵时,士兵的目光刚触及“墨染”二字,瞳孔瞬间瞪大,脸上的敬畏之色犹如潮水般涌现。
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立马躬身行礼,声音不仅略带颤抖,甚至还带着几分惶恐:“墨大人,四皇子找了你整整两天了!”
墨染听闻,如剑般的浓眉微微一蹙,那张俊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疑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问道:“四皇子找我什么事?”
士兵始终不敢抬头看墨染,低垂着头,仿佛面前的墨染是一座无法仰视的高山,声音愈发恭敬,甚至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小的,实在不知。不过四皇子有严令吩咐,如果遇到您,请您务必尽快联系他。”
墨染微微颔首,神色平静地应道:“好,我知道了。”
说罢,墨染潇洒地跃下了马车。
只见他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刹那间,真气自他的丹田处轰然涌起,化作一团璀璨的淡红色光芒,宛如夜空中的璀璨星辰。
这团光芒顺着他体内的经脉迅速流转,一路奔腾至双脚的涌泉穴。
紧接着,他脚尖轻轻一点地面,整个人便如同一道迅猛无比的赤色闪电,瞬间消失在原地。
那几名士兵只觉得眼前一阵缭乱的光影,待他们使劲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时,墨染的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多时,墨染便如一阵疾风般来到了四皇子的府邸。
刚到门口,就被两名身强力壮的士兵横刀拦下。
墨染瞬间停下身形,双手自然地抱在胸前,神色平静如水,声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说道:“我是墨染,要见四皇子。”
士兵甲上下打量了一番墨染,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随即拱手说道:“未经通报,不得入内。”
“这是府上的规矩,还望大人莫要为难小的。”
墨染眉头微皱,心中的急切如火焰般燃烧,语气也变得有些急切起来:“我有十万火急的要事找四皇子,片刻都耽误不得!”
士兵乙见墨染神色焦急,深知事情非同小可,连忙说道:“大人莫急,待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墨染点了点头,双手负在身后,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如同一棵扎根大地的古松,耐心地等待着。
经过一番焦急的等待和紧张的交谈之后,士兵乙一路小跑着匆匆奔出,对着墨染气喘吁吁地说道:“墨大人,四皇子不在府上,此刻正在幻梦仙居。”
墨染眼神一凝,如寒星般的眸子闪过一丝决然,简短地道了声谢后,便再次施展身形。
这一次,他的速度更快,如同一股狂暴的旋风般朝着幻梦仙居疾驰而去。
幻梦仙居内,华灯初上,明亮的灯光将整个大厅照得如同白昼。
一群青年才俊齐聚一堂,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舞姬们身着薄如蝉翼的彩色纱衣,身姿婀娜多姿,如同风中摇曳的花朵。
她们随着乐师弹奏的悠扬乐曲翩翩起舞,那轻盈的舞步如同踏在云端,让人陶醉其中。
整个大厅内弥漫着一股奢华与欢愉的气息,仿佛是人间的仙境。
其中为首的是一仪表堂堂的大皇子,他端坐在正位上,身姿挺拔如松,一袭金色的龙纹长袍更显得他气宇轩昂,与众不同。
那宽阔的额头下,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透着英武霸气之感。
此刻,他正微微仰头,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享受着这热闹的氛围。
然而,那看似轻松的笑容背后,却隐藏着深深的忧虑和不安。
他下方左边坐着的一群人是来自南月国的七皇子南宫逸尘。
南宫逸尘一身锦衣华服,上面绣着精美的云纹和瑞兽图案,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
他面容俊美,皮肤白皙如瓷,鼻梁挺直,嘴唇微薄而红润,只是那双狭长的眼睛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在他旁坐着几位儒生,个个面色红润,仿佛是那偷吃蜜枣的老鼠。
虽然两国交战,但南月国提出要来天圣国请教学问,天圣国也不好拒绝,就有了为期三日的诗会。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前两天大皇子带来的人在诗词较量中给他丢尽了颜面。
但作为东道主的他即使知道对方是在羞辱自己,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南宫逸尘轻抿了一口美酒,那酒液在他口中流转,他微微眯起双眸,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轻叹虽然轻微,却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引起了大皇子的注意。
大皇子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开口问道:“南宫兄为何长吁短叹?”
“莫不是对我天圣国的款待有所不满?”说罢,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南宫逸尘,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和疑惑。
南宫逸尘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那酒杯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大皇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再次叹了口气说道:“我在南月国的时候就常听人家说,天圣国人杰地灵,多出文人大家。”
“特别是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麒麟公子,他的那句,”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简直是神来之笔,我等读书人之骄傲。”
“若有机会一定要结交一下对方,否则就是一生的遗憾了。” 说罢,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大皇子,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南月国七皇子手下的一个儒生面带微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挑衅,说道:“大皇子前日说要为我们引荐一下,让我们一观麒麟公子难道只是随便说说吗?”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大皇子,没有丝毫的退缩和畏惧。
话音刚落,大皇子身旁的一个侍卫怒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唰”地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口中怒喝道:“放肆!谁允许你和大皇子这么说话!”
说罢,他作势就要向前冲去,仿佛要将那儒生一刀斩于刀下。
大皇子连忙抬手制止侍卫,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侍卫狠狠地瞪了那儒生一眼,嘴里嘟囔着不情愿地将刀收回鞘中,只好默默的退下了。
但他的眼神依然充满了愤怒,仿佛一只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猛兽。
大皇子此刻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心中暗暗咒骂:圣哲城主真是个废物,说他没见到所谓的麒麟公子,这个废物十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此次怕是要让诸位失望了,那麒麟公子是个谜一样的人,他不想让我们找到,我们寻遍圣天国也难寻他。”大皇子发出了一声无奈的感叹,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仇恨。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也是,怕是我等与那麒麟公子无缘,即无缘便不再强求了。”南宫逸尘拦住想要再顶撞大皇子几句的儒生,微微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为对方辩解道。
虽然南宫逸尘也想看天圣国一方出丑,但是,太伤对方面子总归不好。
“只是,我等此次前来以文会友,却无幸见到真正的文坛大家,真是遗憾啊。” 说罢,他轻轻拍了拍那儒生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多言。
南宫逸尘刚说完,他带来的一个面带猥琐的儒生端起一杯酒,阴阳怪气地说道:“贵国将大才都藏起来,只为让我等尽兴自己却连输两场,真是让人感到感动。” 说罢,他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大皇子这边的儒生气得满脸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
他们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愤怒的声音仿佛能穿透墙壁。
他们握紧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与对方理论一番。
他们已经是圣天国最优秀的青年才俊,可在对方的眼里居然是拿出来助兴的小丑,他们哪能忍啊。
台上的大皇子轻咳了一声,那咳嗽声在这喧闹的大厅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同时也是严厉地提醒下方的儒生不可造次。
他心里清楚,输给人家已经够丢人了,再起冲突,他从此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 看来今日我们就不谈诗词了,欣赏歌舞就好。”
大皇子强装镇定,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然而,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看到圣天国大皇子尴尬和不悦,南宫逸尘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而是识趣地调侃了对方后,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上位者讲究一个得饶人处且饶人,没必要把对方得罪死。
“好,那就依七皇子所言,奏乐。”大皇子顺势说道,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
“诸位此次前来天圣国,一定要好好享受一番,如果不尽兴,可多住几日。”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想着“赶紧走吧,各位祖宗!”
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郁闷,却又无法表露出来。
“此行我们是来贵国是代表南月国进行文人之间的交流,结束后还要回去复命。”
“以后有机会,我等一定再来好好欣赏一下圣天国的全部风貌。”南宫逸尘笑里藏刀地暗示大皇子,他们的军队一定会获胜,将圣天国收入版图中。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野心和贪婪。
“有机会本皇子也想去看看南月国都的繁华景象。”大皇子没有认怂,也出言讥讽道。
双方哈哈哈哈的大笑后,各自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后便安静地喝酒欣赏着舞姬的舞蹈。
然而,那看似和谐的氛围下,却隐藏着深深的敌意和较量。
就在众人沉浸在优美的歌舞声中时,一名侍卫匆匆走了进来。
大皇子眉头一皱,那皱起的眉头仿佛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蚯蚓,显得十分烦躁。
他抬手示意歌舞暂停,那不耐烦的动作仿佛在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
众人看向那士兵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仿佛他是一个破坏了美好氛围的罪人。
大皇子给了一个眼神,示意士兵说。士兵战战兢兢地跪着禀报:“禀告大皇子,门口有一人说要求见四皇子。”
士兵的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众人一脸诧异的看向四皇子,本来都快睡着的四皇子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门口的是谁?”
他的身体前倾,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士兵没有抬头,声音颤抖地说道:“门口来人说他是墨染。”
士兵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害怕自己说错了话。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想从对方眼中得知这墨染到底是何人。
“四弟,这墨染是何人?”大皇子看着四皇子,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他的目光如利剑般刺向四皇子,等待着他的回答。
四皇子齐静面带喜色,连忙起身说道:“皇兄有所不知,此人就是圣哲城的炼器第一名,曾在炼器大赛上大放异彩!”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和自豪,仿佛在介绍一位绝世的英雄。
大皇子听闻,脸色一沉,声音中带着不不悦“文人聚会,一个炼器师来做什么?”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不满。
四皇子赶忙解释道:“皇兄,此人曾救过我的性命,而且对方也有一点才华,让他见识一下此等风景也好。”
他的脸上带着急切的神情,希望大皇子能够答应。
大皇子刚想拒绝,但听到此人对自己的弟弟有救命之恩,心中一叹,想到自己已经在诗会上丢尽了颜面,也不怕再丢人了。
将墨染请进来吧。大皇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郁闷至极。
他挥了挥手,示意士兵去请墨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