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痊愈后,沈空就开始跟他商讨禅位的具体日期和事宜了。
沈空:“光儿啊,朕已经替你看过了,两个月后的十六,也就是你26岁的生辰那天,刚好是个黄道吉日,不如就来个双喜临门?把禅位大典定在那天吧,你意下如何啊?”
沈光:“全凭父皇做主。”
沈光心里想的是:“反正禅位大典的流程对我而言又不是重点,随你便吧,我只想快点当皇帝啊!”
沈空:“那就这么定了,对了,这个禅位大典,你是想大办还是从简啊?朕也知道,你一向都很节俭朴素,但这次,毕竟是禅位这种大事,太寒酸了也不太合适吧?”
沈光低头想了一会,然后开口道:“父皇,儿臣以为,一个君主贤明与否,不在于他有多大的排场。如果大操大办的,反而会浪费民脂民膏。我大乾虽然是中原最强的国家,但也要居安思危啊。而且我大乾要一统天下,必须把每一笔钱都花在实处而不是这种虚无缥缈的排场上。”
沈空认同的点了点头:“你确实比朕强,朕有时在想,如果朕早几年废掉阿垣,立你为太子,早些禅让给你,我大乾这会儿是不是已经一统天下了?阿垣是不是也不会死了。”
沈光扶住沈空:“父皇,斯人已逝,您还是不要太悲伤了。二哥,也是一时走错了路啊。”
沈空也拉住沈光扶住他的手:“阿光,这二十年来,朕一直有负于你,现在朕回想起来,每次对你有功不赏,无罪要罚。实在是愧疚的很啊。你心里有没有怪过父皇?”
沈光内心:“当然了,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用幻影无极打死你个老东西!都快六十了,还霸占着皇位!你不知道古代皇帝没有几个在六十岁以后还没变成昏君的吗?”
但他嘴上却说:“父皇,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您对我而言,既是君也是父,我对您而言,既是臣也是子。儿臣承认这些年,儿臣时常感到委屈不假,但儿臣从来没有埋怨怨恨过父皇。”
说完沈光拱手对着沈空一拜。
沈空轻轻抚过沈光的脑袋:“好孩子,是朕对不起你啊。”
“对了,你登基以后,你到底打算如何安置你那还健在的十二个兄弟啊?虽然你向朕保证过不会伤害他们,但朕还是打算知道你具体详细的处理方法。”沈空看似不经意的随口一问。
沈光却明白这个问题必须交满分答案,否则沈空有可能会变卦。
沈光扶住沈空:“父皇,现如今,儿臣的十二个兄弟里,成年的有九人,分别是三哥、五弟、六弟、八弟、九弟、十二弟、十四弟、十七弟、十八弟。而未成年的有二十四弟、二十五弟、三十一弟。”
看着沈光如数家珍般的说出自己这些兄弟们,沈空心里稍稍放松。
“儿臣打算,等禅位大典结束以后,就以新君继位应大赦天下为由,将三哥和六弟从圈禁里释放出来。只要他们痛改前非,儿臣也不介意重新启用三哥,毕竟三哥也有治国之才,可以做儿臣的帮手,至于六弟,就让他做一个富贵闲人吧。”
沈空:“你这安排虽然我很满意,但你不怕你三哥出来以后重蹈覆辙吗?”
沈光:“儿臣自信,只要儿臣登上大宝,儿臣就足以压制住三哥的小动作,就算三哥死不悔改,儿臣也能将形势控制住。”
沈空:“好吧,既然你这么自信,朕相信你。”
“至于其他几位成年的皇弟,除了十八弟我打算委以重任以外。还有六名皇弟,儿臣打算在他们原有爵位的基础上升他们一级爵位,至于参政之权,恐怕这几位皇弟担不起,所以我并不打算给他们任何官职。”
沈空:“考虑的很周全。那,那几名还没成年的皇弟们呢?”
沈光:“儿臣打算等这三名皇弟长大以后再做区处。毕竟三位皇弟都还小,现在加封为时尚早,万一分到了不适宜的爵位或官职,不管是大了还是小了,朝臣们都会有怨言的。”
“你说的处理方式完全没问题,但,如果等过几年朕不在了,你还会继续如此处理吗?”
沈光:“儿臣保证,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便叫我天打雷劈、粉身碎骨……”
沈空赶忙捂住沈光的嘴:“儿啊,为父就是想让你确认一下求个心安,你不用发那么毒的誓的。咱不至于,不至于……”
两父子一路走走笑笑,直到沈光陪沈空到了文华殿才分离。
回到东宫的沈光,虽然极力压制着心中的狂喜,但还是被正坐在屋外折千纸鹤的凌梦雪看出了端倪:“殿下,你今天好像很高兴啊。有什么喜事吗?”
为了以防出现突发情况,沈光决定先压住这个好消息,看到凌梦雪手边有上百只折好的千纸鹤,于是岔开话题道:“阿雪,最近有啥节日吗?你折那么多千纸鹤干什么?”
凌梦雪:“既然你不告诉我我想知道的,那我也不告诉你你想知道的。”说完就扭头回屋了。
沈光不满的笑了一声:“切~~搞得好像我稀罕知道似的。”
另一边,成王府。
杜山:“贤侄,我听宫里的眼线说,两个月后太子生辰,皇上要举办大典,正式禅位给他,来个双喜临门!”
沈兀:“有点快啊!我现在去备一份礼物送到东宫还来得及吗?这也太仓促了,两个月的时间我能找到啥送的出去的好东西。”
杜山急眼了:“贤侄,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明白什么?”沈兀问道。
“再过两个月,这皇位就和你彻底无缘了!”
沈兀淡然的肯定道:“哦,可是这是父皇要禅让给四哥,我又没办法阻拦。再说了,四哥可是唯一和我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当了皇帝应该也不至于容不下我吧?”
杜山:“不行,贤侄,末将的身家性命都押在你的身上了,你绝不能退缩!”
沈兀更加茫然:“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杜将军,此话何意啊?”
杜山:“我曾派人行刺过太子,而且他已经知道是我干的了。”
“什么?!”
沈兀惊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一不小心把手里的茶杯都打翻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水洒的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