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看着这些年各地丁税的账簿,陷入了沉思。
他发现由于这些年乾国对外扩张的速度太快,不同的领地上的丁税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基本上是原沈光在位时的乾国的领土上的百姓人头税少,而打下来的欧洲、西亚和非洲的领地上的人头税收依旧很高。
原乾国领地上的百姓,是每人每年200文的丁税,而乾国原领土上百姓的人均收入是每年五两银子(5000文),人头税差不多是每个人4%,有一说一,这个税收比例已经是相当低了。
除了固定的人头税,家里有私田的,要交15%的田税,但这田税和固定的人头税不同的是,田税是根据当年田里的收成计算的。如果你当年田里的收成卖了100两银子,就交15两银子的税。如果遇到荒年田里歉收,收成只卖了30两,就交4.5两银子的税。
而田地年收入不足十两的穷人,是可以免税的,当然,没私田的穷人就更不用交田地税了。
另外还有商业税,商业税算是乾国三大主要税收里,税收比例最高的了,乾国本土年收入超过一百两的从商之人需要缴纳25%的商业收入,低于100两的也要交20%。没办法,谁让从商利润高呢!
但就算是这样,乾国的商业税在历朝历代也算相当低的了。
但是欧洲、西亚、非洲这些乾国扩张后的地盘的情况可不是这样。
账本上写的清清楚楚。
欧洲的大部分乾国领土,人头税基本上在每人五两,直接就是乾国本土的25倍,田税则是35%,商业税更是50%,没有门槛标准,无论你有多少田,从商赚了多少钱,都得按这个比例交。
西亚的大部分领土,人头税每人三两,田税30%,商业税40%。
非洲的大部分领土,人头税每人十两,田税60%,商业税30%。
简直是高到离谱!
沈睿在看到非洲领土里的百姓要交60%的田税以后是彻底绷不住了。
“岂有此理啊,非洲那地方本来就落后,那里九成的百姓只能靠耕田自给自足,六成的田税,是不把他们当人看了吗?”
沈睿气得把账簿一把拍在桌子上。
沈睿清楚的意识到,要想使这三个地方的百姓从心底里对乾国有归属感,他们的纳税比例必须降到和乾国本土的百姓一样,让他们坚信,自己也是乾国的一份子,也是乾国的百姓。
沈睿明白,它乾国必须要改革税法了,否则这些地方的百姓会始终心存芥蒂,很难将这些地方的百姓同化成愿意为乾国付出生命的自己人。
通俗点说,就是这些地盘现在无法消化,百分之一百的转换成乾国的国力。
“朕相信,等这些地方的资源和子民彻底转化成我大乾的国力以后,我大乾就有了可以一统全球的实力。所以,改革税法,刻不容缓。”
但沈睿万万没想到,第二天早朝,他刚刚提出这个想法,底下一大半的大臣都表示反对。
理由如下,税法如此实行已有四十余年,如果现在骤然将这些地方的税收降到和乾国本土地区相同,让本土的百姓们知道,恐怕会心生嫌隙。
他们会想,这些被占领的下等人,凭什么享受和他们这些征服者一样的待遇?如果是这样,那咱们大乾征服这些地方的意义是什么?
另外,这些地方的赋税减免了,为了维持朝廷的正常运行,本土也不可能继续按原来的税率收税了,既然要统一税收标准,那就只能将这个标准定在原来乾国本土税收比例之上了,乾国本土的百姓们能同意吗?
沈睿一时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