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陆中部靠南侧的不知名山脉上,执事峰与宗主峰最大的不同就是建筑和人员的数量,执事峰建筑被修建的极为密集,平时第三宗门人弟子的任务,交易,功勋兑换,奖赏处罚等等事项都是在执事峰进行的,包括巡视道庭南部地区的巡逻队和执法队也都是在执事峰召集休整。
李臻率离开宗主峰后架着一柄长剑御空直至执事峰顶。
“宗门山脉不许高空飞行!你下来!你快下来!”
李臻率右侧山顶路上急奔着一队人,与其他门人弟子一身白袍不同的是,这队人皆身着黑袍,为首的是一个身段不高,但极为匀称,长相甜美的矮个女子,她保持着愤怒的表情朝着李臻率大步的跑来,虽然能看出她很努力的在奔跑,但是相较于她身后的男子们,她的两条腿确实有点矮,就导致她在前面努力的跑,身后的几位男子队员却是颇为轻松的就可以跟上她,只不过大家可能也都习惯了这种奔跑姿态,没有人脸上有异样表情,都是愤怒的看向李臻率。
“李师兄!你每个月都在欠宗门的积分!这个月你一定要给宗门补上来,你要是这个月还无动于衷,我一定一定把你告到大长老那里,我会去宗主峰顶等待宗主回来,直接向宗主告发你,让宗主派你去神陆追讨邪门信徒,我一定说到做到!”
矮个子女子大声的朝着半空中的李臻率呼喊着,她身后的男子们也随着他朝李臻率怒目望去,仿佛是在烘托女子刚才言语的真实性!
“对,我们一定会和澜儿师姐一起告发你”
李臻率见状悻悻的从飞剑上跳落下去,右手挥手一招收了飞剑,落在了为首的矮个女子面前,李臻率身高九尺左右,放在现代就是一米八上下,女子约莫一米五出头,只及他胸部位置上下,他稍微低头笑着对女子说道:
“澜儿妹子,消消气,我今天是着急,宗主有急事托我来办,我下次不飞那么高了,只此一次,大家做个证,下次再扣,下次再扣。”
说话的同时他朝着女子身后的男子们挤眉弄眼,见状,柳澜儿的队员们也前后说道:
“也是,澜儿师姐,臻率师兄这次毕竟是宗主托他办事,就饶了他这一回,要是下次遇见我们给他加倍扣回来就好了。”
“对啊对啊,这次就饶了臻率师兄吧。”
柳澜儿队伍成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帮着李臻率开脱,很明显这种和稀泥的事情他们已经不是第一回做了,明显已经十分熟悉,也知道柳澜儿师姐的脾气。
“哼!就此一次,下不为例!下次见到宗主的时候我一定会询问宗主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柳澜儿重重的哼了一下,然后就见她伸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四方物体,像是记录一般在上面写写画画。
李臻率嘴角一抽,心里想着你还真的记下来准备问啊,顺便探头过去想看看她到底在记录什么,哪知道柳澜儿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样,在他探头的时候已经收回手中的四方物体,抬起头看向他道:
“宗主托你办事,我是没资格过问的,所以我这次就不管你真假,下次我一定会询问宗主的,你也不要让我在抓到你,你给我小心点!”
柳澜儿边说话边抬起右手小臂竖起食指,放在脸的右侧,没有指向李臻率,只是朝着天空前后摆动着警告,告诉他小心些,下次不要被她抓住!
李臻率闻言急忙说:
“澜儿妹子,我真没骗你,我们宗主峰新来了位师弟,现在人就在宗主峰,宗主走之前托我给他来这边登记一下,他现在脑子不大灵光,什么都搞不清楚,就没让他自己过来,我给他登记好,然后就带他在山里逛逛,到时候我把他介绍给你,你也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啦!”
柳澜儿带着怀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李臻率这样说确实不像在骗她,反正早晚能见到他说的那个人,也就不再言语,挥了挥手带着人离开了。
身在宗主峰下的徐清河还不知晓,没露面的他,就已经被一个严厉的执法队女队长盯上了,他正在想方法给自己找一个能割破手的利器,可是,不论是厨房的刀,还是杂物间的刀,都没办法割破他的肉身,他一方面惊喜于新肉身的坚韧,另一方面又很为难,割不破肉,就没有血去滴在玉佩上。
又走回了他和李臻率居住的房屋中间,看了看中间的躺椅,又看了看李臻率的住处,摇摇头叹着气朝着更前方的树林里走去,走到树林边站住,想了想之后朝着树林里面喊:
“谁能帮帮我啊,有没有灵兽兄弟帮帮我,救救我!”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后,徐清河没有得到回应,他略显失望的想转身往回走,刚一侧身就看到了树林边缘的草地上,一只长的像猫咪一样的生物正在略带戒备低伏的盯着他。
它全身通体雪白,毛发贴身顺长,极有光泽,双眸异瞳一蓝一黄,两只耳朵朝身后倒贴下去,四肢呈蓄力待发姿势,一双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人类,被这只猫一样的生物盯着,徐清河只觉通体发发寒,他一时不确定这只猫是听到他的声音出来的还是原本就在这里被自己遗漏,他慢慢的弯了腰,右手超朝伸去,保持原地不动。
“你听懂我说的话吗?你是住在这里的猫?我不是坏人,我是被那边住的那个人带过来的,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我。”
雪白的长毛猫缓慢的低伏身子走到徐清河指尖处,先是嗅了嗅徐清河的手掌,抬头看了看他,然后就缓缓地提高了身子,收起了准备前扑的姿势,微直起身子,尾巴向前一卷,身子往地面一顿,尾巴卷住四肢蹲坐在地,一双异瞳定定的看着徐清河,仿佛在询问,徐清河没有收回手指,他也蹲了下来道:
“你能帮我抓破我的手指吗?我要用几滴我自己的血。”
又害怕白猫听不懂,徐清河指了指它,又指了指自己的手,做了一个横划的姿势,没等徐清河做完动作,就见白猫右前肢一抬,虚空朝着徐清河伸出的手划了一下,瞬间徐清河右手手掌处一个出现了一个横贯的伤口,竟有筷子般粗细。
“我草”
陡然一惊,呆呆的看着自己手掌,他豁然发现自己还是太冲动,呆愣了两三秒,迟到的疼痛感唤醒了他,倒吸一口气后起身转头朝着自己的房屋走去,到了屋子里面他拿起玉佩正要按在右手掌心。抬起右手后,他再次呆愣当场,豁然发现就在刚才,他走回屋子的几秒内,右手掌心那块筷子般大小的划痕,那块豁口竟已经重新长回,完好如初,竟像是从未受过伤。
徐清河呆呆的看着手,恍惚间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几秒过后他拿着玉佩向门外走出去,他还是要去找那只白猫,这次担心伤口再次愈合索性拿着玉佩走出门去。
一出门徐清河双眉一挑,看到那只长毛白猫正极为懒散的侧躺在门口的躺椅上,半眯着眼睛呆呆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他急忙快步走前去,边走边道:
“猫兄,猫兄,先别睡,你再给我来一下,猫兄,等一等,等一等。”
停步在了躺椅旁边,讨好般的朝着白猫伸出了右手,像是面对上级领导一样弯着腰陪着笑脸,白猫缓缓抬头斜了他一眼,眼中仿佛带着嫌弃一般,边打了个哈欠边伸手朝着虚空又是一划。
只觉得手掌又是一痛,低头看去又是一道同样的伤口出现在右手心,这次他没有耽搁,先是后退了一步接着将玉佩放在了右手之上,然后静心等待。
白猫看到他的行为,眼神里那种嫌弃的神色更深了,它人性化的异色双眸越过徐清河,看向他身后的房子,缓缓的站起了身,抻了个懒腰,跳下了躺椅,慢慢的朝着房屋里走去,白猫走了房屋里,先是打量一般左右看了看房屋里面的摆设,紧接着就朝着屋内左侧的床榻走去,不等到床榻前就轻盈的跳了上去,右前肢一挥,只见床榻上铺好的床单被褥就自动的卷成一团,白猫直接卧在了里面,又抬头看了看,再一挥右肢,只见半个房顶瞬间消失,阳光直接照在这半间房内晒在了白猫身上,它这才缓缓的趴在了床上的“猫窝”里。
徐清河只专心看着手里的玉佩并没有注意白猫的一系列举动,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要住的房子已经少了半个房顶,他站在庭院中间呆愣愣的看着右手中染着自己鲜血的玉佩,仿佛再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吸引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