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凉州,一个是董卓发迹的地方,一个是董卓的老家,这两地方都跟董卓有关。
也是墨家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
但换个思路一想,秦诩能想到的地方,墨家会想不到?
不太可能,绝对不可能。
墨家这些老阴物,绝对能想到,不仅能想到,而且藏身之处,绝对在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
秦诩的目光从大汉版图上一遍又一遍的略过,从江南到江东,从凉州到交州。
终于,秦诩想到一个最有可能的地方。
那就是交州。
秦诩瞬间想到一个人,被誉为东汉三杰之一的朱儁,历史上曾多次和董卓作对,后来被提为太仆,封都亭侯,位列三公之一。
可在这个时空,朱儁从未在世人面前显现,以至于秦诩差点就忽略了这个人,没记错的话,此人一直在交州任刺史。
交州地理位置偏僻,气候湿热,地广人稀,林高草盛,当地多为土着夷人,毗邻,益州,荆州,扬州,若是发展好了,可谓是真正的战略大后方。
秦诩越想越不对劲。
换个位置想想,如果他是墨家当家人,要选个藏身之地,首先就是交州,东汉十三州之中,存在感最低的一个州。
一直都很混乱,争斗从未停止过,但这也只是人们道听途说的罢了,交州真正的情况,谁也不知道。
即便是暴乱,也是可以伪装的。
如果按这个思路来想,这交州还真有可能是墨家的藏身之地,而作为三杰之一的交州刺史朱儁,极有可能是墨家人。
历史上,朱儁平定黄巾起义,拜将封侯,有名的江东猛虎孙坚,就曾是他的部将。
若不是他贪心,现在的江东,依旧还是他的天下。
“玄珠。”
秦诩眼神逐渐明亮,高声呼唤起了玄珠。
“主公。”
不一会儿,玄珠推门进来。
秦诩指着硕大舆图上的交州道:“传令沈昱,史阿,让他们务必查清,交州的情况,尤其是朱家。”
“诺。”
朱家,从朱儁开始,貌似一直活跃在交州,朱儁死后,交州刺史多次为朱氏族人。
这地方俨然已经成了朱家的私人领地,东汉的三杰,背景没一个是干净的。
皇甫嵩背景未知,而卢植极为可能是农家子弟,这也是镇压黄巾期间,汉灵帝临阵换将的真正的原因。
如今看来,这皇甫嵩和朱儁也不简单。
“主公,交州气候炎热,瘴气横生,夷人多仇视汉人,查它做什么?”
玄珠吩咐完,再次进来,问出心中疑惑。
“啪!”
“就是这个原因,连你都认为,那地方人迹罕至,汉人立足很困难,可往往最不可能的地方,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这交州,肯定有鬼。”
秦诩一拍巴掌,越发肯定这个地方肯定不简单。
听秦诩这么一说,玄珠当即道:“是属下疏忽了,请主公恕罪。”
秦诩摇摇头:“别说是你,就连我一时间都没注意这个地方,不怪你,告诉沈昱,务必探查的仔细一些。”
“诺。”
玄珠关上密室门,再次离开。
她现在就是秦诩的化身,秦诩假死的消息,除了姚广孝,就她和玄月知道。
而秦诩的命令,也会通过玄珠,下达给姚广孝,再由姚广孝传达给锦衣卫。
毕竟现在的军机处,是姚广孝当家。
吩咐完之后,秦诩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一半,只要找到墨家的藏身之地,那剩下的可就好办多了。
大兵压境,有些不现实。
交州太远,举兵讨伐,且不说北方人水土不服的问题,就是要过荆州,益州,扬州目前也不太可能。
所以,还得玩阴的。
秦诩不由想起了驱狼吐虎之计,得找一匹狼,扶持他,然后让他去找墨家麻烦。
自己做个隐藏的大boss。
想来想去,益州,荆州,扬州三州之中,最合适的还是荆州。
说起蔡家,秦诩不由想起了那个令人火热躁动的小妇人蔡氏。
上次把人家怼了一顿,让其离开了,这次貌似又需要主动上门,这是不是有些犯贱了。
秦诩很快又否定,想了一遍又一遍,也没找到比蔡家更合适的人选。
扬州的袁术,那就别提了,烂泥扶不上墙,益州刘璋也是纵情享乐之辈。
南蛮,汉中张鲁,倒是合适,但问题是跟人家没有交情啊!
思前想后,也就蔡家最合适。
“不过,得让小妇人尝点甜头才行。”
秦诩决定还是用利益诱惑,这次换个方式,交州那可是盛产甘蔗的地方。
这个时候的蔗糖,秦诩吃过,颜色暗红带着一丝怪味,甜味也很淡,就这还是富贵人家才用的起的。
如果把白糖弄出来,让其风靡大汉,狠狠的捞上一笔,再放出白糖是由蔗糖提炼出来的。
到时候,距离交州最近的荆州蔡氏,扬州袁术,益州,甚至是南蛮会不会心动?
说干就干。
秦诩在纸上画了图纸,制糖其实很简单,就是需要一些器具。
最简单最快捷的无非就是黄泥脱色法,就是将蔗糖溶于水,然后放入黄泥,让其吸附杂质杂色,过滤干净后,再对糖液蒸馏浓缩。
试验几次做出来不成问题。
当秦诩的图纸,转交到甄姜手上时,多日茶饭不思的甄姜,恼怒不已。
“好啊,你们联合起来骗我,他在哪?”
玄珠连忙捂住甄姜的嘴,歉意道:“事急从权,请主母谅解,主公无事,只是暂时需要隐藏,莫要让别人发现了。”
“哼,他对你的信任,比我这个妻子更甚,玄珠,要不以后你来当这个主母如何?”
玄珠讪讪一笑。
“主母见谅,奴婢不敢。”
“哼!”
甄姜气呼呼的坐下,扭过身子背对着玄珠,想起这些日子的种种,心中不由委屈了起来。
将近十万大军暴动。
数十万百姓群情激愤,其中更有不少骂甄姜的,什么此女克夫,扫把星之类难听的话都出来了。
若不是肚中已有了孩子,这偌大的基业后继有人,天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