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围三阙一、一面张网,多尔衮扭头,看向祖泽润和刘之源。
祖泽润是正黄旗汉军统领,刘之源是镶黄旗汉军统领。可是,正黄旗汉军、镶黄旗汉军被鳌拜当做牛马,还一顿嚯嚯,强行赶下护城河,被逼反了。
如今,正黄旗、镶黄旗两大汉军统领,都变成了他娘的光杆司令,在大军之中,十分尴尬。
特别是祖泽润,陪大顺兵部尚书喻上猷一个月,再回来时,自己的两万汉军兄弟,全没了!
这些人,可都是祖家在关外的亲戚朋友、世交盟友,全被鳌拜那个狗贼给霍霍了。
他作为统领,没照顾好自家兄弟,回去再募兵,还不得被江东父老骂死?
特么的,找谁说理去?
“祖泽润、刘之源。”
“末将在。”
祖泽润和刘之源急忙上前。
“各组织盾牌兵,上剑楼,挡枪子。”
“喳......”
祖泽润和刘之源急忙提刀,从正白旗队列中,又各挑选一百盾牌手,一共两百盾牌手,冲向50座箭楼。
每座箭楼,安排四名弓弩手,迅速登顶。四面盾牌一合,立马把顶楼护住。
惊慌的一众神射手,顿时大喜。躲在盾牌阵后,那叫一个安逸。又纷纷挽弓搭箭,透过盾牌缝隙,跟戚家军燧发枪枪手,对射。
两边都在射程之内,虽然燧发枪火力更猛,但从小跟猛兽搏斗、能开十力弓的建奴弓弩手,也不癞。
双方,顿时杀得有来有回。
戴京门城头,一众正白旗汉军敢死队,越战越勇,登上城楼的,也越来越多。
佟图赖,摄政王都许诺,首登之功,赏金千斤,封正三品一等带刀侍卫。
这么多兄弟都登城了,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是最好的机会,只要能活下来,一个三品武将,是跑不了了。
“杀......”
无数正白旗魁梧汉军,吼叫着壮胆,吼叫着登城,吼叫着搏命……吼叫着从云梯顶上凌空一跃,猛砍城头戚家军。
一名登城士兵,膀大腰圆,像个皮球。
戚元弼还纳闷,难道是戚家军兄弟放水,这么大的肚腩,两枪连捅,怎么就捅不中呢?
莫非,站在城头风口,肥猪都能飞起来吗?
好一个猪汉军!
猪汉军凌空一跃,双手握刀,大刀凶猛砍下。
一名鸳鸯阵藤牌兵,立马上前,全身之力灌注于藤牌之上,往上一挡。
“当.....”的一声炸响,藤牌兵被砸飞一丈之外,砸在墙垛之上,口吐鲜血,扑倒在地,身受重伤。
猪汉军和手中大刀之势大力沉,可见一斑。
猪汉军砸飞藤牌兵,又立马提刀,一刀挥出,砍向一名、正持枪与箭楼神射手对射的燧发枪枪手。
燧发枪枪手全神贯注,竟然没发觉这凶险一刀。
危机时刻,一名狼筅兵,迅速持狼筅而进,将狼筅旋转得飞起,逼向猪汉军最脆弱的喉咙。
要是绞中,必死无疑。
猪汉军一惊,立马抽刀。后退一步,惊险闪开。
城头喊杀声太大,对于这一切,那名全神贯注的燧发枪枪手,竟全然不觉。
到手的人头,被狼筅兵拦下,猪汉军大怒,凶狠一刀砍下,砍断狼筅三根倒刺。只可惜,一把狼筅上,这样的倒刺,还有十几根,特别变态。
狼筅头部,也被一刀砸落地上,叮铃咣啷乱响。
狼筅兵顺势一扫。
猪汉军一跳跳开。
狼筅兵迅速推狼筅而进,飞起的猪,终究会落下。
猪汉军两腿叉开,长满铁钩、倒刺的狼筅,正好推进在猪汉军的裆下。
狼筅兵冷冷一笑,迅速提起,一扭、一旋。
狼筅飞转,狼筅上的铁钩、倒刺,立马搅碎猪汉军的裆部。
鲜血飞溅!
“啊……”猪汉军痛极,疼得哇哇大叫。
猪汉军肥硕滚圆的肚子,正好吊在裆部。其直立,低头,估计都看不到自己的腿,更甭说弟弟。
刚来动狼筅之时,猪汉军的滚圆肚皮,已被铁钩、倒刺挂住。
按理说,打仗之人,除了衣食随时供应的大肚将军,一个小兵,不该有这么大的肚子。只不过,有些人,容易养活,喝水都会胖呐!
猪汉军,估计属于后者。
狼筅兵猛然一拉狼筅,直接将猪汉军滚圆的肚子拉开,大肠、小肠都露了出来。
没断,不臭!
两名戚家军长枪兵,立马持枪而进,一左一右,两枪同时捅入猪汉军的胸膛。
顿时,血流如注。
猪汉军大怒,用尽最后力气,一刀斩出。
迅捷一刀,瞬间刺入长枪兵的胸膛。
长枪兵一懵,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再次拔枪,再一捅,又给猪汉军身上捅上一个窟窿。
随后,力竭,两眼一黑,往后倒去。
“杀......”
另一名长枪兵和狼筅兵,疯狂吼叫着,用力向前推,把猪汉军推出一丈之地。
短刀兵猛然一跃,抓住猪汉军的棉甲,短刀凶猛一拉,一刀划开猪汉军的喉咙。
血流如注,猪汉军大嘴张合着,轰然往后倒下。
倒在地上、受重伤的盾牌兵看长枪兵被砍死,大惊,奋力爬过来,抱住地上被猪汉军一刀砍死的战友,大哭,大喊:“军哥……军哥……”
可是,他怀里的军哥,再也没能醒来。
藤牌兵泪流满面,万分羞愧。
要是他能撑住,猪汉军刚才斩向军哥这一刀,他的藤牌,就能挡下。
他的军哥,也不会死。
“注意.....”
藤牌兵悲伤间,长枪兵和狼筅兵突然转身,猛然大吼,大叫。
他们看见,高高的云梯上,有一个瘦高的狗汉军,飞得更高、身手更矫健。双手举刀,照着藤牌兵头顶,凶狠砍来。
此一刀之狠辣,绝对能劈开三颗脑袋。
长枪兵和狼筅兵惊慌飞步上前,双双举起长枪和狼筅,迎空捅去,直捅狗汉军胸膛。
噗……的一声。
瞬间,鲜血顺着长枪和狼筅流下来,淌在藤牌兵的脑袋之上。
狗汉军手里的弯刀,也咣当一声,掉落城头。还差点,砸在藤牌兵的头上。
浴血的藤牌兵,猛然惊醒。
一把抓起地上的藤牌,迅速和短刀兵、长枪兵、狼筅兵,组成一个虽残破、但战力不减的鸳鸯阵。
四人,浑身浴血,看着云梯之上,即将跳下来的又一个比猪汉军、狗汉军更加强悍的狼汉军。
咬着牙,目光,坚决而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