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献忠说,要给成都明军全部斩首,以示最大惩戒。
张可望、张文秀、白文选、张虎、杨武、贺九仪、张国用、赵得胜......一众文臣武将,立马兴奋异常,大声领命:
“父王圣明......”
“大王圣明......”
不管是先前的第一代闯王高迎祥,还是第二代闯王李自成,以及被李自成吞并干掉的“曹操”罗汝才、“革里眼”贺一龙?,亦或是大明初期的陈友亮,以及更往前的蒙古人,自古以来,实施的都是投降得活、对抗得死的策略。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震慑敌人,减少自家伤亡。
要是投不投降、反不反抗都一个样,那么,就得一座城池、一座关隘得打过去,根本打不完。
只有让敌人胆寒、绝望,才可以一战定天下,攻下省城,一省传檄而定;攻下京师,一国传檄而定。
张献忠狠着眼,继续道:“这一次,咱们采取围三阙一的打法。”
众将一怔,都竖直耳朵,想听这围三阙一,如何围?如何阙一?
张献忠冷笑一声,继续道:“成都城以清远江、锦江为护城河,各城门的护城河,都很宽。可相较下来,还是西门清远门,水稍浅,地稍宽。”
“所以,咱就围东门中和门、南门江桥门、西门清远门,留下北门大安门?,让城内的敌军有个念想。只要他们敢出城,必死无疑。”
张可望点点头,追问道 :“父王,围三阙一,这围三定了,那边主攻?那边助攻?”
“可望哥,咱三十万大军,还论什么主攻、助攻,全他娘的是主攻。”张文秀急忙道。
张献忠笑笑,摇头不认可:“可望、文秀我儿,诸位爱将,昨日鏖战,敌军放大火,烧了一日。咱虽然退了,可也并非坏事。”
众人又都懵了,面面相觑,被打退了,怎么又变成好事了?
张献忠继续笑道:“正好,一日大火,把地都烧干了,土也烧散了,石头也烧碎了。城墙城砖,甚至都烧得千疮百孔。”
“今日,咱们的主攻方向,还是清远门。”
“父王,怎么攻?是强攻,还是凿城墙、放炸药?”接替张能奇,负责清远门战事的张文秀,得知主攻方向在自己一边,特别兴奋,提起芦叶枪,兴奋问。
张献忠鬼魅一笑,摇摇头:“凿城门,敌军一定故技重施,又扔柴禾、泼火油,白白损失将士性命,不妥。”
“这一次,咱们就挖地洞。”
“ 啊......挖地洞?”张文秀和众将一怔,这种,又是什么新战法?
张献忠点点头:“对,从浮桥那头,大火烧得最厉害、土层最松散的地方,挖地洞、挖大坑,一直挖到城墙根下。”
“然后,找一些棺材来,把火药装在棺材里,埋到城墙根下。”
“一点火,一定能炸塌城墙,攻进成都。”
闻听此言,张可望、张文秀、白文选......一众大将大喜!
“父王圣明......”
“大王圣明......”
恭维、敬佩之声,再次响彻大帐。
张献忠兴奋扫了一圈,大声下令道:
“张国用。”
“末将在。”
“迅率所部一万兵马,到成都周边乱坟岗,掘开坟墓,取出棺材,扔掉尸骨,全部装满炸药,运到清远门。”
“末将遵令。”张国用提着掌中马槊,立马出帐,带兵去挖棺材。
这活,虽然干得不光彩,可跟鬼斗,零伤亡,还能发一笔摸金校尉的财,也是一件美差。
“张可望。”
“儿臣在。”
“迅速率领所部十万兵马,围中和门。”
“大炮轰城头,浮桥搭护城河,云梯搭城头,本王看他们,能拿我儿能奇怎么办。”
“儿臣遵命......”张可望紧紧握住掌中豹头断魂枪,大声领命。
一转身,立马出帐,率军去打中和门。
“赵得胜。”
“末将在。”
“速率所部五万兵马,围南门江桥门。”
“也是大炮轰城头,浮桥搭护城河,云梯搭城头,一定要拖住江桥门的守军,使其不得支援其他城门。”
“末将遵命......”赵得胜也提一把马槊,大声领命出帐。
此战的主角,虽然不是他,但也并非坏事。
不管什么仗,最大的功劳,都属于张献忠的四大义子。他赵得胜能捞到助攻的活,得喝一口汤,已经很满足了。
“张文秀。”
“儿臣在。”
“迅速率领所部十万兵马,围西门清远门。”
“大炮轰城头,浮桥搭护城河,云梯搭城头,猛攻清远们。同时,掩护将士门,挖地道,挖大坑。挖出来的泥土、砖石,就近填护城河。”
“本王给你一日时间,必须把地道挖出来。天黑之后,要把装满炸药的棺材放进去。”
“儿臣遵命......”张文秀拎起掌中芦叶枪,大声领命。
......
所有兵马派出去,三十万人的大营,就只剩下四万兵马守卫,略显寂寥。
张献忠提上楚王剑,跨上高头战马,跟护军将军白文选道:“白将军,走,咱们去中和门转转。”
“末将遵命!”
白文选急忙带一万骑兵,领着张献忠,向中和门奔去。
......
张献忠安排好一切,准备双管齐下、全面攻城的时候,四川巡抚龙文光,还在中和门城头,审查难民呢。
审查着,审查着,游击将军鲁印昌突然大叫自来:“巡抚大人,此人,一定是奸细!”
龙文光惊奇看去,一个难民,没受打,没挨骂,竟兀自浑身哆嗦起来。
只见他额头淌汗,脸色煞白,一定是做了太大的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