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幽深静谧的洞府之中,早早闭关的江津风正紧闭双眸,盘坐于蒲团之上,他周身的灵气如旋涡般疯狂涌动,逐渐汇聚成一股磅礴的力量。
只见他面色凝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雨般落下,身躯微微颤抖,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芒爆射,体内的灵力瞬间暴动,如脱缰的野马般横冲直撞,他拼命地引导着这股狂暴的力量,试图将其驯服。
其体内经脉中,磅礴的灵力汹涌澎湃,不断冲击着那一层无形的瓶颈。每一次冲击,都如同惊天骇浪拍击礁石,引得他身躯微微颤抖。
那无形的瓶颈终于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下出现了一丝裂缝,紧接着裂缝迅速蔓延扩大,不甚明显的咔嚓一声,那层无形的隔膜破碎。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灵力逐渐趋于稳定,开始向着丹田处凝聚。一颗璀璨的金丹雏形在丹田中缓缓浮现,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但这还不够,突破金丹的过程远未结束,苍穹之上,乌云滚滚而来,犹如无尽的墨海翻腾。
头上特意开辟的洞口,只见团团乌云,沉闷的雷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起初似巨兽在低吟,渐渐地,声音愈发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
突然,一道粗如巨蟒的天雷猛然劈下,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直直地朝着他轰来,那雷光璀璨耀眼,瞬间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
江津风咬紧牙关,启动法器,竖起护盾,天雷狠狠撞击在护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光芒四溅,周围的山石瞬间化作齑粉。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天雷接踵而至,每一道都比之前更加凶猛狂暴,江津风不断地压榨着自己的潜力,将更多的灵力注入到金丹之中。
终于,在一阵绚烂的光芒中,金丹彻底成型,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而出,洞中的石壁都被震得瑟瑟发抖。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底却满是疲惫和凝重,没有太多突破的欣喜。
为了快点提升实力,他可是闭关前传了消息给母族,借着一些消息拢来了好处,但也是和母亲他们断了关系。
慌里慌张的提升到金丹,基础不稳,便是天雷淬体都难挺过去,白白浪费掉这个机会,不说同辈金丹要低人一等,后面突破小境界都要费不少功夫。
想到这里,江津风眼里划过一丝不甘——
不过,比起这些,更重要的还是......
江津风收拾好洞府和自己,出去看见的便是宗门长辈和自己的师尊,以及,时逾白。
那人跟在君师叔的身边,身形修长眉目低垂,一身黑衣都是穿的清疏柔和,温润如玉的味道,端的一副乖巧无害的样子。
他却是知道的,那似人的皮囊,滚烫的脉络,流的都不是正经修士的血,那张脸撕下伪装,也是扭曲不堪,胸腔跳动着的,是妖魔般的心。
江津风眼神微暗,尽量忽视时逾白的身影,转身跟白文澈打招呼——但是自从傀城的事情,他似乎已经逃不掉和对方的纠缠了。
“看到你静下心来修炼,如今还继鹿师侄之后跟着突破了,为师很是欣慰啊。”
不过弟子不是像其他人一样积累着突破金丹的,怕是根基不稳,还是有些急于求成——白文澈嘴上说着高兴,眼底还是划过一丝担忧。
自大弟子江岫远后,白文澈对自己现在唯一的弟子也是上心的——好歹培养这么久了,再没一个,直接光杆司令,他哭都没地方哭。
陶隐笑吟吟的夸赞着江津风,心里一口牙都要咬碎了——江津风原来不着调的都莽足了劲儿,金见闲那孩子还在闭关且不提,宋闻这混账小子,三天打鱼四天晒网的,突破金丹要猴年马月啊?!早知道就不许他下山了!
大长老顾与兰与三长老木槿神色严肃起来,相视间,目光交错,隐约带着火花——他们家的大弟子可不能落后对方一步!
可恶的攀比心,叫二人不约而同的把江津风突破的事情传音给下山的弟子,戳戳的暗示弟子——好徒弟,你也不想你的师尊低人一等吧?
远在凡人界的章知许和李瑞希,收到自家师尊充满暗示性的话语,满脸问号。
这边思绪烦乱的江津风婉拒了师尊提出的金丹宴——他的金丹不稳,办了也是被看笑话,况且他根本没心思搞这些。
等一众前辈散去,江津风察觉到拐角蹲他的人,心情更是跌到了谷底,深吸一口气,快步过去,略带怒气的眼直直的盯在靠墙的人的身上。
时逾白漫不经心掸了掸衣摆,随手把落到肩头的叶子拍到一边,随意抬眼打量了一番江津风,勾起嘴角笑了笑。
他靠在墙上,身形慵懒挺拔,痞气十足,像一头刚刚从冬眠中醒来,准备觅食猎杀的野兽,全然没有跟在那些长辈后面乖顺的样子。
“想好了吗,江师兄?要不要跟我合作?哦,可别拿他们那套道义压我,毕竟,你是个什么人——咱们都清楚不是吗?”
江津风厌烦时逾白那肆意的打量,不悦的蹙眉,别过脸,满是厌恶——给他的感觉,就像在看一个亟待估价的商品。
“别拿这般轻佻的目光看我,惹人想吐,血液里流淌低贱血脉的家伙。”这种祸害,也就鹿闻笙那家伙按的住,这次不带他,怕是因为心里也烦——江津风纯恶意的想着,言语上也不太客气。
时逾白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侧头看着江津风,眼底似乎含着笑意,但是不带一丝温度。
“不打算听我的,你在问仙宗的地位迟早完蛋,没头脑的废物。”装什么高贵,一个家族弃子,孤立无援的烂人。
时逾白轻声开口,音调慵懒,透着些许漫不经心,但又有几分隐约的认真,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就灰飞烟灭,只徒留一地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