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向挽歌同样也不好受,金教练的拳脚力道极大,他也暗中在不断地轻甩胳膊,若不是双腿一直合着劲,以他先前的功底,他好几次都该被震退,甚至被撂翻。
可以说,金教练是向挽歌实战以来遇见的最强对手,比当初在w市接受实战训练时的季梵还要厉害,毕竟金教练正值巅峰时期,季梵巅峰时也只是全省散打冠军,现在又已经退役。
当然了,如果向挽歌知道当初的醉汉就是阿辛的话,那么金教练可能还要让到第二强,因为地下黑拳不是切磋那么简单,而是会死人的,阿辛早已脱离了比斗范畴,是一位身怀弑人技的综合型拳手。
“你比我想象中要强很多,不过这样才有意思。”金教练重新调整好姿势对向挽歌说道。
向挽歌并没有回应,但也重新起手,表示再战。
金教练见状继续向其攻去,他先是右拳从上往下朝向挽歌头部击去,在向挽歌格挡之际左拳也已勾直其下颚处。
眼见金教练速度之快,继续回援有些不及,原本重心在后腿的向挽歌用力一蹬,重心压在前脚上,而后曲肘格挡的左手顺势一推他的肩膀,就在他左拳快击打到向挽歌之时,被推了趔趄,往后连退数步。
原本众人都以为向挽歌要吃瘪,却没想到反转来得如此之快,现场爆发出一阵惊呼,让金教练自觉脸面挂不住。
如果说之前金教练只是收起了轻视之心,那么此时的他则变得如临大敌,似乎全身毛孔都张开了,死死地盯着向挽歌。
而向挽歌内心的震惊一点都不比金教练以及围观的众人小,他深知若是以前的自己碰上金教练,绝对撑不过五个回合,原本同意与金教练切磋的他并不觉得自己能赢,只是想看看如今的自己究竟是什么实力。
但现在却出人意料地竟能将其击退,由此他也对伯翁所授的张氏太极拳产生了极大的信心。
“这才是我心目中真正的太极拳啊。”向挽歌心中感叹道。
场下原本担忧向挽歌受自己连累的朱旃怡此刻看他的目光也是异彩连连,自她认识金教练以来,能让他在比武场上吃瘪的男人,向挽歌是第一个。
“张记者,向记者他有女朋友吗?”朱旃怡靠近张烨悄悄问道。
“没有。”张烨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轻笑着回道。
且说场上的金教练第三轮发动了进攻,但这次他显然没再托大大开大合地攻击,而是试探性地出脚鞭腿击打向挽歌的膝部,出脚后又瞬间收回,仔细寻找向挽歌的弱点之处。
但向挽歌却像一棵扎根的大树,就那么平静地站着,任由金教练左右试探,他都自如应对,给人不动如山的错觉。
见向挽歌稳稳当当毫无破绽,其实这时的金教练已经萌生了停手的畏战心绪,只是碍于众人的围观,他才舍不下脸面开口。
正当金教练左右踱着步想着怎么结束这场战斗时,向挽歌主动欺步上前发起进攻。
由于他改拳前都是腰部旋转发力,现在改成蹬腿后并不习惯,甚至感觉别扭,劲力总是出不来,方才推倒金教练只不过是一个蹬步推力,与全身汇聚瞬间爆发的劲力还是相去甚远的,所以他想借此机会多加运用熟习。
只见向挽歌穿步上前,双手向金教练擒去。
金教练哪敢与之接触,每每被向挽歌双手黏上便迅速抽离。
向挽歌无奈,只得放弃近距离的发劲练习,改成长距离发劲,他后腿一蹬,左右掌呈上下势对金教练攻去,虽然看着迅猛,但他却深知这只是一臂之力,而不是全身汇聚的那种带有穿透的劲力。
事实也恰如他所想,这些招式并未对金教练造成什么实质影响。
而金教练也是暗中松了一口气,若是真被向挽歌击倒在地,他就没脸再在体校待下去了。
就在这时,从场外人群中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都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一位中年男子身形矫健地快步冲场上的二人走去。
中年男子的现身让金教练彻底放松下来,他知道自己与向挽歌的这场切磋就算是到此为止了,因为来人正是体校的校长。
刚才向挽歌与金教练进行切磋时,另一位在场的教练在询问朱旃怡来龙去脉后便偷偷跑去告知了校长,所以他才闻讯赶来。
“金教练,人家记者来者是客,你怎么能跟人动武呢?若是传了出去,人家还不说我们是土匪窝?”中年男子先是打量了一眼向挽歌,见他居然跟金教练对战后毫发无伤,略微惊诧了一下后对金教练委婉地呵斥道。
“是是是校长,我知道错了,是我鲁莽了,我也是看向记者身手非凡,所以一时技痒,才想跟他切磋一下。”要是平时,金教练哪会对校长这般客气,他可是全县乃至全市武术界的金招牌,但如今他只想早点结束与向挽歌的比斗,所以才借中年男子的台阶而下。
虽然诧异金教练的态度,但他来不及多想,而是笑着对向挽歌道:“这位记者同志,这次是我们体校招待不周,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啊,这样,我看马上就快中午了,我安排顿饭,就当是赔罪了,怎么样?”
这倒不是校长有意要巴结向挽歌,而是他们学校每每取得什么好成绩好荣誉时都需要媒体来报道,所以自然是不想得罪县里唯一的官方媒体。
因此校长并不是给向挽歌面子,而是给报社面子。
向挽歌谢绝道:“多谢校长美意,只是我还得回去把朱老师的采访稿赶出来,怕是无福消受了,况且我也没什么损失,所以您就不用客气了。”
校长又与向挽歌客套了几番后,向挽歌便告辞而去,带着张烨准备返程。
“向记者,向记者,请等一等。”朱旃怡从后方跑着喊道。
“朱老师还有事?”向挽歌冷淡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