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清见没有顾客在等,她还没开张就从老汉那里秤了五斤豆腐来。
顾清清顺势问豆腐摊老汉,“叔,郑家面条可有说今日不出摊?”
老汉对着空地方点点头道“昨个就没来。”
“昨天也没来?”顾清清再次惊讶。
“没来,我每天都在,昨天没见这来。”老汉说完,接过顾清清递来的铜钱,回到自己独轮车摊位前。
顾清清望着空摊位小声嘀咕一句,见有人拿着碗来,开始忙自己的。
一罐子肥肠和一些豆干,一直到近中午才卖光。
至于剩下半瓮罐口味重的,原本是用来做卤子的,此时直接被她收了起来。
她对负责收钱的黎信说“大信,我们走了。”
“婶婶,那剩下的半瓮罐怎么办?”黎信有些惆怅东西没有卖完。
顾清清在不在意,嘿嘿一笑,“这个带回去,咱们晚上煮面条自己吃。”
要是放在以前黎信肯定会说“要不我们再等等就能卖光的话”,可这一段时间他没少听婶婶说到点就收摊的话,惆怅归惆怅,收起摊子来没有一点拖沓。
把罐子装在自己竹筐里,他再次背了起来。
他们来的时候只有一根扁担,扁担两个挂两个筐。
一个筐子里是一摊子肥肠,一筐里的是陶盆盛着几颗酸菜,至于那个半瓮罐本来就是黎信背来的。
俩人走在街上,顾清清问“大信,镇上哪家酒楼生意最好?”
这事算是问到黎信的知识点上,镇上哪里有什么,哪里没有什么,黎信不敢说自己全知道,十有七八他还是清楚的。
此时,他兴高采烈地说“婶婶,知味楼的生意最好。知味楼最出名的菜是白斩鸡和清蒸鱼,镇上的人都说,去他们酒楼必点的就是这两道菜。”
“是吗?那咱们就看看我们有没有本事给他们多加一道菜了。如果成了咱们找这么一家就可以了。”
“婶婶,我们就找一家吗?镇上还有太白楼、如月楼生意也很好,咱们不去看看吗?”黎信问。
“不去,今年我们做的酸菜不多,勉强也就够一家的量。”顾清清解释
说。
“那我们不可以多做一些出来吗?”黎信不解的问。
“可以是可以,但需要时间,顶多也就在做上一两次就差不多了。再多白菜都不够。”顾清清同他解释道。
她自己心里明白,主要是前几天家里弄房子,她一来忙不过来,二来心思也没有全部放在这个上面。
不然就不会单单做两大缸出来,压根没有什么的延续性。
昨天就被她霍霍了不少,想到家里顶多还有两百斤左右的酸菜,实在经不起她去大肆推广。
不然少赚点能卖给包子铺那才叫稳定。
不过,新屋的地窖里还有六百多斤的鲜白菜,她只要找一个客户,基本就消化了她的菜。
俩人说着话就到了知味楼,顾清清把担子放在门口的墙根下,让黎信守着,她自己进了楼。
正值中午吃饭时间,吃饭的人不少。
顾清清进了店见小二都在忙,她径直走到柜台边。
“掌柜的。”
掌柜微胖,身穿靛蓝色绸缎直缀,头戴暖帽,手下正在拨弄算盘,此时听到有人喊自己,立刻抬头笑迎“客官需要点什么?”
顾清清见他有些忙,自己又不是靠卖酸菜过日子,便直接同掌柜说“掌柜好,我是牛头山村人,家里做了一些酸菜,用的祖传法子,酸味够足,不知道掌柜的有没有兴趣?”
掌柜的可以说阅人无数,还是第一次见卖东西的不是那般积极热情,看着反而有一种你不卖也没有关系的模样。
这瞬间就让他有了兴趣,“哦,酸菜?怎么卖?”
顾清清没急着报价,反而笑着说“掌柜的,要不您先看菜?要是味道您觉得还可以,我们再说价格。要是您觉得太酸,我就再多去其他家走走。”
掌柜直接被她逗笑,“不少人来卖酸菜,都是把自己家的酸菜吹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你是第一个变相夸自己酸菜的。”
没压力,谈话的方式就会变的很轻松,“哦,想来她们东西并不在让掌柜的满意吧!”
“哈哈哈,你倒是聪慧,你的酸菜要真有你说的这般好,我们就要。”掌柜的在忙碌之际遇上一个说话妙哉的人,他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掌柜的稍等。”
顾清清说罢就转身出去,没一会她端了一个陶盆进来,里面放着三棵腌制好的酸菜。
她从家里来的时候就攥去白菜上大部分的水分,所以这会盆底只有少量的水泽。
掌柜的见酸菜挺干净颜色黄亮亮,下手拨弄一下菜帮,随即低头闻闻,不自觉的眼前一亮,“嗯,闻着倒没有臭脚味。”
掌柜的说完就自己动手揪下来一点,径直放进嘴里。
跟着顾清清就见对方五官拧在了一起,就听他说“哎呦,真酸。”
顾清清等对方眼睛再次睁开,她开口说“论斤或者论颗都可以,一颗在二斤半左右,每颗售价五文。”
掌柜挑眉“贵了。”
“别家的不如我家的味道好,我们做的也不多,顶多就够一家酒楼的量,掌柜的需要我们就专门送您这来,您这里不需要,我们就去别的店转转。”
掌柜得听懂了,人家做的不多,不愁卖。
他又看看酸菜,觉得的确不错,便说“你有多少?”
“做好的有两百斤左右,掌柜要是觉得不够,看看到明年开春前需要多少,我就做多少出来。”顾清清回答。
“这样,先送五十斤,我这里先做做看。后续定多少我们再议。”
顾清清自信满满,也没收对方定金,只是同掌柜的口头约定好,明天就把菜送来。
顺带把这自己带来的三颗酸菜卖给他们店里,手里攥着十五文离开知味楼。
她却不知道,在大堂偏里的走廊上,正有一双阴毒的眼睛看着柜台上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