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一直留意他的顾清清忽然生出一种哑然失笑的无力感,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打嗝,这么一个大喘气很容易让人想歪啊!
要不是知道他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她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他故意而为之呢。
老杨头不清楚无言为何突然这么说,不过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笑意,故作轻松的说“嗨,我当什么事,我把木屋腾出来就是。”
“咦,那杨伯正好和我们睡竹屋。”赵东突然说话。
“对,和我们住一起大伙更热闹。”赵北说完,端起碗压了一口酒,又辣又爽,真过瘾!
吴山看温无言的眼神带着疑惑,心道无言这是要闹哪出?
这是要赶老杨头走?竹屋虽然比木屋大了很多,里面已经挤了三个人,老杨头在过去,又是里面转圈都困难。
他要做什么?
赵风见自己成了罪魁祸首,连忙道“无言,你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想办法。”
另一边杨杏求救的目光也是看向顾清清,却是被顾清清递去一个‘你往下看的眼神。’
温无言抬手扇开自己面前的酒气,哈哈一声大笑,“风哥,你们能想什么办法?杨伯怎么能和你们嗝,能和你们一起住。我是想让杨伯腾出木屋,那是因为我打算让杨伯跟我们住。”
温无言对着大伙说完,这才看向老杨头,“杨伯能不能辛苦您先跟着我们住一段时间,等来年山上竹子长起来,我在帮您搭一座更大更宽敞的竹屋?嗝~”温无言自觉自己并没有喝多少酒啊,咋就酒嗝不断呢?
轰!
无形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打碎。
“无言哥,你吓死我了,你说话怎么还大喘气。我以为你是要让杨伯搬出去嘞!”赵北刚刚大气都不敢喘,这会见是让老杨进大院子住,他这才拍拍胸脯道。
“你说得也没错,本来也是要先搬出来,才能搬到我们这边来。”温无言抓了他一个字眼笑道。
“杨伯,您帮帮我们呗。不过,您可别说再去东哥那边住的话,那样的话,我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牛头山村居住。”
吴山目光这才温和起来,他就说嘛,无言不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人,这样倒也是挺好的。
牛玉柱喝的酒也不多,却是满脸通红,此时说话像青蛙一般“杨伯,你倒是点头啊,这么大的房子,无言哥都没说让我来住,不然我都想住这里不走了。”
“杨爷爷,刚刚吃饭前婶婶都和我们说,想请你和我们一起住,我想和你睡一间屋子。”黎信是坐在大桌的,见杨爷爷不吱声,他便开口。
“哎呦,我就说你们一家子刚刚在伙房嘀咕什么呢,原来是要让杨伯搬过来跟你们一起住啊。”这时,吴芳也是后知后觉跟着开口。
老杨头见他们是提前就计划好了,这会狠狠灌了一大口酒,被辣得咧了咧嘴,“好,我就厚着脸皮住住新房。”
黎信虽然记得婶婶说要让杨伯自己选屋子,不过他还是争取道“杨爷爷,我们可以睡一间屋子吗?大黑晚上睡觉老是磨牙,跟只大老鼠一样。”
阿嚏~阿嚏~
做梦都在啃大骨头得大黑在前院窝中睡得正香,却是突然打了两个喷嚏。
晃了晃不清醒的狗头,继续睡。
“成,日后杨伯就跟着我们,我们吃肉您也吃肉,我们要是喝汤也只能让杨伯跟着我们喝汤。只要有我们一口吃的,绝对少不了杨伯得。”温无言突如其来得一番话说得隆重又掷地有声,其意思就差说出我们为你养老送终。
其他几人一听都是面面相觑,无言这不是单纯让老杨头住进来啊。
不过众人随即一想,也应该得。
一顿酒饭,吃得宾主尽欢,顾清清和温无言绝对是行动派,趁着老杨头今晚点了头,大伙吃好饭后她催着温无言和黎信去木屋帮着收拾东西过来。
她和杨杏她们急忙把桌子收拾出来。
“碗就放锅里,明天白天我洗,孩子都还在院子里等你们呢,孩子爹都喝了酒,虽然都没让他们喝过瘾,你们还是快跟着回去,看着点他们,走路也小心些。”
“急什么,让他们等着就是。咱们人多,现在也不用烧热水,抓紧洗洗就完事。”
等大伙离开,那边温无言三人也回来了。
得知老杨头也愿意和黎信住一起,顾清清自然不反驳。
“也所幸这屋的床够大,你们两个人睡倒也不拥挤。”顾清清在边上看着老杨头、温无言和黎信三人在手忙脚乱的收拾床铺。
倒不是她不想上去帮手,而是老杨头不让。
“行了,你不用管我们,你快回去看看孩子们。”老杨头催促他。
这间房毕竟不在是黎信一人,黎信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孩子,她在屋里待着倒也没有什么,老杨头毕竟是成年人,这会刚搬进来数不得有什么贴身的卷在被子里,她在他们也不好铺,顾清清说了一句“有事就喊我的话”,然后去了内院。
当晚,顾清清和温无言倒是老老实实睡觉了。
牛晓光那边就不好了。
晓阳晓光自从知道娘一个人睡觉害怕,叔叔来陪着娘睡觉后,两个小的跟要陪着娘睡。
温无言下午来叫他们去家里吃饭,他们家就把牛玉柱派了过去。
这会,西堂屋里的罗梅花把两个笑的哄睡,她点着油灯纳鞋底等牛玉柱回来。
结果回来一个醉鬼。
洗漱熄灯后,醉鬼偏生要当那月下风流鬼。
罗梅花推脱不过,羞答答的从了。
正当二人行鱼水之欢共攀山顶随风捉云时,牛晓光却不知怎么醒了过来。
他隐隐约约看着叔叔正在打娘,又听见娘在黑暗里的哭泣声, 迷迷瞪瞪吓的跟着哭起来。
再后来说什么都不要叔叔睡炕上,直到被哄睡,牛玉柱被梅花瞪着在炕头傻乐。
第二天牛晓光鞋子都没穿就朝着东堂屋跑去,边跑边告状,“阿奶,叔叔坏,他夜里打娘,把娘打哭。我不喜欢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