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我也是刚到。”
“可以私塾放假了?”
“嗯,放了一个月。”
“好啊,好啊!弟媳正巧帮我们先去两份镇上刷大白的活计,正好你回来了。来,以后咱们一起做。”赵东邀请他入伙。
顾清清见他们刚见面就把话题扯到这件事上,她在边上笑了笑,说了一句“你们先聊着,我去买饭。”
她出去,转眼叫上五份素面,到铺子后让梅花给每人碗里都浇上一些卤好的下水做面卤子。
罗梅花看着舀干净得锅底笑着对顾清清道“你看咱们几人这么一吃,卤子是一点剩头都没有,还不如直接回家吃饭省了面钱不说,这些卤子还可以卖掉。”
“可不能听你的,眼看着已经中午不吃等回去后只有吃晚饭份,那咱们的五脏六腑不得闹啊!成了,都快吃,吃饱咱们就关铺子回家。”顾清清丝毫不肯亏待自己。
他们这边吃得正开心,好巧不巧的有顾客想买下水,罗梅花借机嗔顾清清一眼,仿佛再说,‘看吧,没得卖了’。
就听顾清清小声同她说“谁吃都一样。”
卤下水没了,罗梅花起身同客人说着抱歉,“今天卤下水没了。”
“嘿,你们生意也是好的,我也就今天来晚点竟然都卖光啦。我家儿子还在心心念念你铺子里的下水呢。”
罗梅花明明知道边上的盆里扣着有两碗,面上却是不显“那真是抱歉了。不过,店里还有一份鸭子烧笋干,您可要买回去尝尝?味道您放心没得说。”
罗梅花说着用筷子夹一根笋干让对方尝尝。
妇人尝过后眼前是一亮,“这个鸭子烧笋干怎么卖?开业那天不见有这道菜。”
“这原本要二十文一份,婶子您是老顾客,又是最后一份,算您十八文。而且这里说是一份,其实一份都有的多。”罗梅花推销。
对方看着锅里不少的肉和笋,合计一番后点点头,递上碗的同时对罗梅花道“那啥,把锅底的汤汁全部盛给我吧。”
“成,都盛给您。”
......
“啊啊啊,爹你回来啦,我可想你了。阿姐,你快看爹回来了。”二花正在家门口的菜地里拔草,听见自家驴车回来的声响,一抬头就见着车上的温无言。
欢喜之余抓着手里的草就朝着驴车跑去。
同样也在地里拔草的大花没向二花跑过去,而是转身对着另外一垄地那边的温升熹喊“小姨,爹娘,还有舅母回来了,我们一回去吧。”
温升熹看着马上就到头的菜地,又看看驴车以及车上的人,不得不说她前几天过得日子太好,这会突然要见这个家的真正主人,她有些害怕。
温升熹尽量压下心里的怯意,面上尽量对大花保持着微笑,“你快去,我把这点拔完,我就过去。”
她找了一个劣质的借口,就想着等她忙完然后悄无声息的进院子就好。
大花可不知道她想这么多,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小姨,你还没见过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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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升熹眼神有些躲闪,“大花,我......你爹......”
大花心思通透,这会看出来她好像怕爹,故意歪着头问“小姨,你是怕我爹吗?我爹一点都不凶,人很好。”
温升熹见自己心思被戳穿,她对大花也不再瞒着,蹲着朝大花凑近两步,生怕那边人看见自己似得,还把脸往架子上的黄瓜叶后面躲躲。
她也不想想,她这般大的一个人,是几片巴掌大的叶子能挡住的?
目光流露出不安,“大花,我是阿姐买回来的,万一你爹要是知道后,不高兴......”温升熹有些怕。
怕温当家的喜欢自己,怕阿姐和温当家吵架,怕自己无家可归。
可是,接下来大花的回答,却是让她吃惊不少,大花一本正经的说“小姨来我家,爹知道啊。”
“你爹知道?”温升熹惊。
“对啊,娘为了小姨的事,特意去了县里找了爹。”
这事家里孩子都知道,顾清清也没有关照过她们不能说,不过家里孩子也懂事,大信不是多舌之人,大花人虽然小,心思却是通透。
至于二花,虽然她的性格有些跳脱,爱玩爱闹,但没有因为陆小苗是买来的,捧高踩低拉夸人,把这事挂在嘴边。
所以别看路小苗来家里这么多天,并不知道顾清清因为自己的事已经和温当家说过。
大花见她还是有些踌躇,便从自己这垄地,一步跨到她所在的那垄地,小手拉着她的大手,把她拉出了菜地。
“爹,你回来啦!”大花拉着温升熹一边朝着驴车走去,一边对着那边喊。
声音里充着欢快。
温无言不知何时已经从车上下来,此时一手拉着二花,一边冲大花点点头,随即目光在温升熹身上闪过,扭头看着顾清清问“清清,她就是小草的妹子?”
“可不咋地。这么好的一个丫头,哪里能让去做填房。”顾清清小声同温无言说,目光也是打量着有些紧张的升熹。
边上的路小草看着自己亲妹子,急着朝她走去,出声责怪她道“你磨磨唧唧在地里做什么,姐夫回来了,还不快过来喊人。多大人了还非得让大花拉着你走。”
路小草自然也是看出小妹有些怕,但姐夫又不是吃人的猛兽,再说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她怎么做事就这般不上台面了。
“阿姐。”温升熹低着头不敢看她。
大花见小姨被骂舅母骂了,在边上为小姨开脱“舅母,小姨刚刚在拔草。”
前一秒还摆出一副凶样,这会立刻对着大花笑的灿烂,“大花,你怎么这般懂事呀,你可把舅母的心都给融化了。”
路小草说着抬手在她鼻子头轻轻点下。
“走,我们过去。”
温升熹好不容易走到温无言面前,正想着怎么开口,去是先听他说“你就是小草妹子吧,以后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不用拘谨。”
【解释:看起来温升熹此时有些扭捏害怕,是她刻在骨子里对一家之主的怕,当时的大环境如此。她在自己家本也是不讨喜得,来温家后面对的是女主和孩子,加上脱离原家的喜悦,并不觉得如何。此时猛见一家之主,怕是正常的。另外,她有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