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朝!”内侍李总管高亢尖锐的嗓音响起。
原本站满大殿的文武百官们此刻只剩下半数,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默不作声,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整个朝堂的气氛压抑至极,安静得让人感到有些窒息,所有人都在等待最后的宣判。
此时,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阳光透过窗棱洒进大殿,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李相身披铠甲,威风凛凛地带领着一众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禁军大步走进朝堂。
走到金銮宝座前时,李相猛地回身,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全殿。
站在一旁的小太监见状,连忙乖巧地搬来一张雕刻精美的楠木髹金漆云龙纹的太师椅放在李相身后。
李相缓缓坐下,居高临下地俯瞰整个金銮殿,心中涌起一股无与伦比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他终于实现多年的夙愿,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带逆王祝睿!”
李公公话音刚落,立刻有两个禁卫军押解着睿王爷进入大殿。
只见睿王爷一脸狼狈,身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毫无往日的威风。
“带逆臣靖国公!”
又是一声令下,没过多久,同样衣衫不整、满脸憔悴的靖国公也被禁卫军推搡着来到殿上。
面对眼前的局面,睿王爷和靖国公均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能昏倒在地。
看着昔日劲敌,李相得意洋洋地说:“逆王祝睿与靖国公暗中勾结,企图发动政变,篡夺皇位。幸得本相及时察觉,亲率禁卫军将叛乱势力一举歼灭。如今叛党余孽皆已被擒获,证据确凿!按照国法,此等大逆不道之人理应处斩,以儆效尤!”
李党纷纷跪下,呼应道:“铲除逆党,以儆效尤!”
睿王爷深知自己横竖都是一死,故不甘心坐以待毙,决定奋力一搏。他忽地挺直身体,据理力争:“皇后根本没有怀孕,今晚所谓的生子不过是精心编排的骗局!李相居心叵测,妄图以这种方式混淆皇室血脉,实乃大逆不道之举,其罪天理难容、人神共愤!”
事已至此,靖国公只能跟着附和:“没错!我们已经掌握确凿证据,李相在城中物色了三名刚降生的男婴,企图借此蒙混过关。李相,你可有胆量与我们当面对质?”
面对二人的质问,李相只是冷冷一笑,转头看向站立两旁的禁军。禁军们心领神会,迅速从怀中掏出手帕,毫不犹豫地塞进睿王爷和靖国公的嘴里。
随后殿里就只剩下“呜呜”声。
李相声色俱厉地下达命令:“大胆狂徒,竟敢污蔑皇后娘娘,四处散布不实谣言,罪不可赦!尔等愣着作甚,还不快快将此二人拿下,押赴刑场斩立决!”
此时此刻,大殿之上鸦雀无声,众官员们皆噤若寒蝉。
李相率领一众禁军将整个宫殿团团围住,谁胆敢站出来反驳半句,恐怕下场将同睿王爷和靖国公一样,惨遭杀身之祸,官员们只能默默注视睿王爷和靖国公被强行拖拽出金銮殿。
李相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尘,志得意满的说:“今日能够铲除逆党,诸位大臣都有功,稍后会论功行赏。另外,本相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就是册封皇子祝肇为新帝,封我为辅政宰相,诸位同僚意下如何?”
殿内仍然一片死寂,这事有的商量吗?
就在李相喜形于色,准备拟旨时,忽然,一道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朝堂:“本宫不同意!”
众人纷纷惊愕地回头看去,只见皇后娘娘身披凤冠霞帔,怀抱尚在襁褓之中的小皇子,仪态端庄地踏上大殿。
李相见状顿时怒火中烧,大声呵斥道:“皇后娘娘不在坤宁宫安心静养坐月子,跑到金銮殿上做甚?”
皇后并未被他的斥责所动,径直走到李相对面,厉声说道:“本宫怀中所抱的是真龙天子,即为帝君,而李相只是臣子,难道不该下跪行礼问安吗?”
面对满朝文武官员,李相纵然心中愤恨至极,也不得不谨遵礼法,跪地说道:“臣拜见皇后娘娘,拜见大皇子。”
皇后抱着幼子,优雅地转身,将目光投向群臣。
群臣见状,亦不敢怠慢,立刻跪地高呼:“皇后娘娘千岁金安,大皇子殿下万福金安。”
李相虽然跪地,但眼睛仍狠狠地瞪着女儿,暗示她切勿再生事端。
皇后抱着孩子坐在金銮宝座上,面带微笑的说:“本宫今日来,也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李相高声呵斥:“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娘娘怕是不适合在这说事!”
皇后盯着眼前的父亲,冷笑着说:“此事关乎江山社稷,刻不容缓,本宫身为皇后,不得不讲。”
李相压低声音,再度怒斥:“倩柔,不要胡闹!”
皇后冷着脸反驳:“胡闹?本宫就是来揭发李相的六恶重罪!”
殿内顿时一片喧哗。
“皇后要揭发李相?”
“还六恶重罪?”
“这是要父女相杀吗?”
李相当即起身,“皇后疯了,晋统领,还不将皇后带下去养病!”
晋统领却好似两耳不闻,一动不动。
皇后好心提醒:“李相,晋统领是禁军统领,听命于皇室,怎会听权臣的指令。”
李相指着皇后说:“你忤逆父亲!”
皇后同样回敬:“父亲若大逆不道,欺君罔上,违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