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丽珍与某个神秘男子生育了个女婴。
不知何故,孩子不满周岁,就遭人杀害。
作为母亲,吴丽珍悲痛欲绝。
她舍不得孩子离去,不知从哪里寻得养小鬼的法子:
将孩子的尸骨安置在暗室里,
设立祭台,以自身血肉饲养,留住了孩子魂魄。
养小鬼本就是旁门左道,一不小心就容易出岔子。
小鬼反噬供养其者的例子,比比皆是。
吴丽珍的孩子亡故时间久远,她供养许久。
天长日久的,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这小鬼进化成了恶鬼中的一种,也就是画皮,开始了连绵不断的残忍杀戮,披上人皮,混迹人间。
吴丽珍发现不对劲后,非但没有幡然醒悟,送小鬼去往该去之地,
反而为虎作伥,帮其缝制人皮。
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是,
随着杀人越来越多,
小鬼彻底丧失心智,变得六亲不认,甚至出现了攻击她的情况。
这让她深感危险。
痛定思痛,她终于意识到,
再这样放纵下去,自己迟早也会被小鬼杀死。
于是,她设法弄来了三枚带有杀鬼咒的桃木钉,准备杀死小鬼。
可毕竟是养在身边多年的亲骨肉魂魄,她一时不忍心下手。
正犹豫不决时,先是谢亚东,接着又是我和卫鹏,找上了她。
这让吴丽珍愈发惊慌不安。
警方已经怀疑到她头上,再不把画皮处理掉,她早晚会牵连其中。
在赶走我和卫鹏后,她终于拿起三枚桃木钉,对躲在暗室中的画皮动手。
可作为恶鬼的画皮,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吴丽珍失手了。
哪怕她侥幸将桃木钉钉进了画皮的后背,
缠斗间,画皮将她扑倒在地,疯狂撕咬。
最后的结局,
吴丽珍殒命,
画皮在桃木钉的作用下,彻底消散。
一切似乎都划上了句号。
可,真是如此吗?
我综合了现有的各种线索,做出了如上推断。
最后,却连我自己都无法说服。
吴丽珍与画皮有关联,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偏偏就在我们追查到她家里时,
她与画皮双双折损。
这未免也太凑巧了吧?
巧得就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
知道吴丽珍和她养的小鬼快要暴露,会惹来天大的麻烦,
于是抢先一步,将两者一并解决了。
吴丽珍看上去就是个普通农村女子,一生平平无奇。
这样的她,到底如何学会养小鬼的?
又是如何得到那三根篆刻有杀鬼咒,可以唤发阴火的桃木钉?
不管是谁制作了桃木钉,都不可能是吴丽珍。
能做出这么厉害的杀鬼法器,必定有着不俗的修为。
她要是有这个本事,就不可能被小鬼活活咬死。
结合种种,我做出了个更合理的推断:
吴丽珍背后,还有另有高人!
此人精通术法,修为高深,
不仅懂得养小鬼之术,教给了吴丽珍,
还会制造白雾,用鬼打墙困住我和卫鹏。
在弄出鬼打墙的时候,这人很清楚吴丽珍家里正在发生什么。
因为,桃木钉正是他(她)给吴丽珍的。
他(她)可不希望我们赶回去,阻断小鬼与吴丽珍的自相残杀。
我找到谢亚东和卫鹏,告诉他们,我的最新推断。
卫鹏困惑地锁紧眉头:
“吴丽珍背后还有其他人,不会吧?
如果真像平安说的,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究竟会是谁?”
“孩子的父亲。”谢亚东思忖了片刻,忽然道。
“孩子的父亲?”我不由得眼睛一亮。
对啊,吴丽珍有个秘密情人,与她一起孕育了孩子。
这个情人就是教她养小鬼的高人,
这种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如果,能找出孩子的生身父亲,说不定就解开所有谜团。
距离吴丽珍出事,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
谢亚东与其他办案人员把临时办公地点设在村委会,累了就在那对付一下。
我和卫鹏,暂时借住在村长罗大力家里。
此刻,我俩在村委会,和谢亚东讨论问题的同时,一起吃了顿简单的晚餐。
刑警队的其他队员不停地朝我投来目光,分明是在疑惑,
我这个前不久还作为嫌疑人遭到谢亚东问询的家伙,
怎么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他的座上宾不说,还堂而皇之地在案发现场晃悠?
对此,谢亚东给手下的解释是,
我有侦破方面的特殊才能,他临时请我来帮忙。
警队请顾问大概不是稀罕事,有了这个借口,没人对我再提出质疑。
就算有,也只是觉得我这个所谓的顾问,有点过于年轻了。
时间过得很快,暗夜再次降临。
看着沉沉暮色迅速吞噬大地,我心头忽然涌上了重重担忧,食不知味地搁下筷子。
“怎么了,平安,有心事?”谢亚东看出我情绪不对。
“我在担心画皮。”我说出了心底最担忧的事。
“画皮?它不是已经灰飞烟灭了吗?”卫鹏不解地问。
谢亚东脸上是同样的疑惑。
“灰飞烟灭的是吴丽珍养的那个小鬼。
可它真的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画皮吗?”
谢亚东一愣:
“不是你亲眼看到它披着人皮,活活咬死了吴丽珍吗?”
“我确实看到了它披着人皮,但只是它咬死吴丽珍的那一次。
谁知道,之前披着人皮到处害人的,究竟是不是这个小鬼。”我说道。
谢亚东吓一跳:
“你的意思,这里不止这小鬼一个鬼?”
“什么?”卫鹏手一抖,筷子差点掉地上。
“我不太确定,”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里里外外查看过吴丽珍家好几回,只发现了同一种阴气,没再发现其它阴魂存在的痕迹。
而且,发现的那股阴气,确实与王老师她们身上带着的一样。”
“那不就得了,画皮就是这小鬼。”谢亚东松了口气。
卫鹏拍了拍我的肩膀:
“平安,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不是我想太多,而是那个小鬼有很多行为,与我所知道的那个画皮不符合。\"
随即,我问卫鹏:
“卫哥,你可还记得,昨天我们刚到村口时,有个中年妇女来找罗村长?”
卫鹏不假思索道:
“记得,记得。
那女的很激动,因为她养的羊被山里的野兽活活咬死,还掏空了内脏。”
“不止是她的羊,听当时聊天的几个村民的意思,村子里不是头一次出现这种事,还有好多村民的家畜家禽,都有类似遭遇。”我道。
“活活咬死,掏空内脏?”谢亚东敏感地挑眉。
“是啊,谢队,”我看着他,认真发问,
“是不是觉得这种惨烈死状很眼熟?
没错,吴丽珍就是这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