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晓白不肯善罢甘休,
尤其是发现自己旧病复发,
那该死的肝病再次找上了她后,
更加走火入魔,加速布置七星法阵,拘压更多魂魄,打造死亡军团,为自己护法。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欧阳愉开始调查丁竹萱的死因,很快直击要害。
乐晓白打算杀人灭口,周驼子死活不同意。
父女二人再次起了矛盾。
最终,乐晓白貌似妥协了,嘴上答应父亲放过欧阳愉,
心里却更加恨他,
而且转头就指挥稻草人杀死了欧阳愉和杜夏云。
乐晓白自从与周驼子产生严重分歧后,就向他隐瞒了很多事情。
所以,周驼子只知道,欧阳愉对乐晓白产生了威胁,并不知道杜夏云也牵涉其中。
他替杜夏云招魂时,还真以为他只是意外落水。
谁知阴差阳错,竟把欧阳愉的魂魄招了上来。
当时,刚好在现场的我和顾舟,设法让他看到了欧阳愉魂魄后,
他内心既痛苦又崩溃——
乐晓白并没有听他的,就此收手,还在继续杀人!
事后,
他还想渐渐明白了一个更可怕细节:
当时在鬼哭崖,乐晓白当着我和顾舟的面,
故意装成对他害怕畏惧的样子,摔倒在地。
还故意用言语暗示影响卢冰,引出丁竹萱失踪前,曾与他发生冲突一事。
她这么做的目的,
分明就是想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去,
万一事情暴露,就把事情栽赃到他头上,由他了吸引我和顾舟,或是警察的注意力
想明白了乐晓白打的什么主意,周驼子那一刻心寒至极。
他真心疼爱的孩子,竟是六亲不认,冷血无情。
但他还是没有彻底死心。
抱着最后的希望,他悄悄把乐晓白叫到了自己的住处,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恳求她,不要再一意孤行,做那些可怕的事情。
他一定会找到别的办法治好她的病,哪怕堵上他的全部与性命,
只要她不要再伤害无辜的性命,
更不要妄想着再去利用午夜神的邪恶力量。
然而,父女二人最后谈崩了。
情急之下,周驼子冲动地说出了要报警的话,
想以此威胁乐晓白,逼她放弃那离谱的计划。
可是,他做梦都没想,回应自己的,却是亲生女儿带着强烈愤恨的刀子!
周驼子自以为,为女儿付出良多,
甚至不惜为她违背良心与师门祖训,
女儿多少会记得他的好。
殊不知,
乐晓白心里唯一在乎的,永远只有她自己!
以上这些细节,还有乐晓白与周驼子间的纠葛,
都是孙霞痛哭流涕,告诉我和顾舟的。
至于她本人,一直都是个没主见的糊涂鬼。
年轻时,怕世俗眼光,抛弃女儿。
后来,又被乐晓白看准性格弱点,抓住她对抛弃自己的愧疚,多加利用。
孙霞不似周驼子,通晓阴阳之事。
她对乐晓白接下来到底要做什么,一直都是稀里糊涂的。
晓白那么做,总有她的道理……
她不会骗我吧……
晓白的病又复发了,总不能真看着她死去……
在这样心理作用下,她无视周驼子警告,
对乐晓白在洞穴里搞的那些动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对她弄了许多附有魂魄的稻草人,藏在洞穴深处,不停地打造法坛等动作,
孙霞还帮她一起遮掩,
直到目睹周驼子惨死,
直到她自己也被乐晓白派出的稻草人抓住,带进夜叉深渊,准备一起当做祭品,
她才恍然惊觉,自己这个女儿是何等的疯狂与凶残!
几天前,我和顾舟初到望海阁时,
我抬头看到的三楼房间里的那双诡异眼睛,
其实就属于乐晓白操控的其中一个稻草人。
法坛大功告成,乐晓白派出自己组建的这支死亡军团,
隐藏并梭巡于旅馆的各个角落,
暗中盯着住客们的一举一动,
确保仪式开始时,无人能够逃离这个地方。
当她意识到我和顾舟不是普通人后,连忙下令,让这些稻草人隐藏起来,暂时不要现身。
孙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絮絮叨叨诉说了这么多,
基本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清楚了,
却唯独没有提到很关键的一件事。
于是,我主动问孙霞:
“丁竹萱失踪前,有人利用她相机里的照片做文章,导致她和欧阳愉大吵一架。
事后,欧阳愉仔细分析了一番当时的情形,
怀疑这事是有人故意设计好的。
目的是,一旦丁竹萱失踪,就可以把警方怀疑的目光集中到与丁竹萱争吵过的她身上。
事实上,这一招确实很成功。
丁竹萱出事后,欧阳愉确实成了警方重点调查对象。
也正是因为如此,欧阳愉开始怀疑,丁竹萱的死,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事,是不是也是乐晓白安排的?
毕竟,当时能在照相机里做手脚的,只有她和卢冰。”
孙霞一脸茫然地望着我:
“你在说什么?
什么相机,我听不懂。”
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可孙霞依然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这事,因为从来没听乐晓白或是周驼子提起过。
见她反应不似作假,我下意识地摸着衣兜里的手机,心里不由得一沉。
在我们与孙霞谈完话后,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朱标终于幽幽醒转过来。
看到我和顾舟,得知是我俩救了他,
这家伙顿时激动异常,连连道谢。
他捂着受伤的脑袋,大呼自己这次真是死里逃生。
在被稻草人掐住脖子拖进夜叉深渊的时候,
他还以为这次肯定要报销了,没想到居然还能活着离开那个恐怖的鬼地方。
就在朱标醒来后没多久,卢冰也醒了。
她伤得并不重,只是些皮外伤,只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她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
乐晓白控制住她后,给了她这个大学室友格外“优待”,告诉了她真相。
此刻,作为大学同寝室四个女生中唯一幸存者,
卢冰的状态很不好,
哆哆嗦嗦地抱着自己,缩在床上哭泣。
我一直没说话,只是在边上静静地看着她。
“平安,都是我的错!”
突然,她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嘴唇颤抖:
我本来可以阻止的竹轩的,可是我没有那么做,都是我的错!”
“你指的是,三年前,你和欧阳愉都看到丁竹萱离开旅馆了,却没有叫住她?”
我看着她的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