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前往常林市前,谢亚东就遇上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挖心案件。
尸体还是我高中时期的死对头孔杰发现的。
受害者是个叫何春波的年轻小伙子。
谢亚东找不到破案线索,还把我叫去帮忙。
然而,我对何春波的问灵一无所获,
只在他的记忆中看到了一大丛来回摇曳的紫色菊花。
单凭这个线索,对找到嫌疑人,没有任何帮助。
谢亚东为此焦头烂额。
没想到,祸不单行。
挖心案,还没眉目,
现在又发生一起命案。
老谢同志,只怕头发都要愁白了。
我们回到家里后,
第一时间下到地下室,
弄了个大花盆,将血石放进去,
再把生命树——这是胡琼花给它起的名字,我们也就习惯性这么叫了,
把它的根系种进去,再盖上土壤。
真是神奇!
生命树已经被我们砍得光溜溜的,
可一旦进入花盆,接触到血石,
短短几分钟内,它就重新抽枝发芽,焕发新生!
照这趋势,用不了多久,
它会重新变得茂密无比。
地下室里有法阵,还有壁虎怪看守。
我不用担心,血石的灵力会泄露出去,终于可以放心了。
随后,我又忙活一阵,
将带回来的生命树的枝叶用碾药工具一点点碾碎,
取出其中一部分投入药池,
让顾舟躺进去浸泡。
剩下的碎枝叶,我用瓦罐装好,封存起来。
留着以后,继续给顾舟泡药浴用。
顾舟在那泡着,独自在家待了许多天的文鸟小白,看到他无比亲切,
一路跟着来到地下室,
现在同他一起泡在药池里。
一人一鸟,别提多惬意了。
我则上了楼,也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然后给谢亚东打电话。
这次,我们在常林市这般顺利,
多亏了谢亚东帮我们联系林海。
现在回来了,我得和他招呼一声。
“平安,你和顾先生回来了?
常林市那边的事,林海已经和我说了。
唉,我这边都快烦死了。
何春波的案子还没一点头绪,
游龙公园下水道里又冒出一具没心脏的男尸,
这简直是要我老命啊!”
谢亚东犹如祥林嫂附体,在电话那头一个劲地唉声叹气。
我不由得吃了一惊:
“游龙公园的男尸也没有心脏?”
“是啊,现在不得不怀疑,
咱这地方出了个喜欢挖人心脏的变态疯子,
也就是所谓的连环杀手。
我们这边一直破不了案,省里已经派了刑侦专家过来。
已经成立专案组,接下来案子就不是我们主导了。”
谢亚东郁闷得不得了。
对于他这样的老刑警来说,
压力大是一方面,
眼睁睁地看着凶手再次犯案,无辜者丧命,自己作为守护一方平安的警察却无能为力,
这种挫败感,才是最要命的!
我没别的办法,只能搜肠刮肚宽慰他一番。
顾舟在药池里足足泡了一个多小时,才上来。
“师兄,你脸色看上去比以前好多了!”
望着头发上还带着水珠的他,我不禁喜出望外。
“确实,我也感觉比以前好多了。”顾舟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笑意。
不止是他,
就连胖鸟小白在药池里泡了一会儿后,
现在看上去也精神抖擞,一双黑色小眼睛滴溜溜的,炯炯有神。
“太好了,师兄你每天都泡泡,身体内的伤肯定很快就能恢复!”
我兴奋不已。
“不急,生命树蓄积的灵气很强,
贪多反而不好,还是得循序渐进。”顾舟道。
我点点头,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一步登不了天。
反正生命树在手,还有神奇的血石,不愁治不好师兄的伤。
我高高兴兴地上楼,
来到供奉着装有谷爷爷残留魂魄的锦囊的房间,上了一炷香,
给谷爷爷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把这次带回血石的好消息告诉他。
九年时间转瞬而逝,
我做梦都想着修复谷爷爷魂魄。
从前真的只能是做梦想,
这么多年过去了,厉害如师父,都没能找到修复魂魄的办法,
更别说我这个初出茅庐的菜鸟了。
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不管这血石是不是凤凰血,
它都具有神奇的疗愈作用,
终于让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唉,就是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到底跑哪里去了,
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没回来前,我不敢轻易拿这颗血石胡乱尝试。
一旦操作不慎,
浪费了血石,甚至适得其反,不但没能修复谷爷爷魂魄,反而影响到他,
那我真的连肠子都要悔青了。
祭拜完谷爷爷,我回到楼下。
听到大门门铃疯狂响个不停。
走过去打开门一看,我差点厥倒:
门口挤了六七个外卖员,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食盒。
其中一个小哥看了看挤做一堆的同行,忍不住问我:
“你们家里请客人吃饭啊,点这么多吃的,看来请的人不少。”
我无语扶额,默默让开道,
让他们帮忙把外卖拿进来,放在餐厅桌子上。
这么多外卖,我一个人可拿不过来。
外卖员离开后,我看着迫不及待奔向餐桌的顾舟,试探性地问道:
“师兄,点这么多东西,吃得完吗?”
这些食物堆起来,可比他以前的进食量足足翻了一倍!
“吃得完,吃得完,我快饿死了!
这点吃的,算得了什么!”
顾舟没有吹牛。
不到半小时,他就横扫千军,将桌上所有食物都吃了个一干二净,
一点残羹剩汁都没留下。
他摸了摸看上去无比平坦的肚子,一脸的意犹未尽。
我望着他比以往红润许多的脸,
脑海里突然跃现了一个恐怖故事:
我的妈呀!
随着他伤情恢复,他本就无比惊人的食量,好像也跟着突飞猛进了!
连续奔波了好几天,
接下来,我和顾舟都留在家里哪都没去,
好好休整。
一连休息了三天,终于养足了精神头。
我寻思着,反正闲着,要不要去宁州医学院逛逛。
我的死对头,赵明镜现在就在这所学院里读书。
好想亲眼看看这死小子,
问问他,究竟抱上了哪根粗大腿,竟然能够洗白偷来的人生,
还能攀上朱雀山庄这样的名门世家?
当然了,赵明镜肯定不会告诉我实情,
只会一如既往地往我脑袋上栽赃嫁祸。
但我还是想见见他。
我正计划着什么时候去医院院,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电话。
“喂,哪位?”我摁下接通键。
“喂,孟平安,我现在在宁州,
有没有空,晚上见一面?”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腔调。
不是沈川沈大队长,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