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看着楚芸的脸,他今日有些不正常,在宁贵妃那边的时候,楚芸这张脸时不时的就在自己脑海里浮现。
此时的楚芸柳眉轻蹙,往日殷红的唇瓣今日有些泛白,尖尖的下颌彷佛晕了一层月华,清清浅浅的,看着十分脆弱,彷佛一个瓷娃娃一般。
傅宸只觉得此时自己的心软得不得了,轻轻掖了掖楚芸的被角,然后垂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转身离开,去了自己的寝殿。
第二日,傅宸还未起身,边城的急报又送到了。
待他处理完政事,又已接近午时。
傅宸这才想起,他今日还未见过楚芸,头未抬起,但话已经出口:“她呢?”
吴思远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一直派人盯着偏殿的,所以此时他对偏殿的动静了如指掌:“回陛下,楚芸姑娘今日起身后,用了一碗燕窝粥便一直在殿里歇息,未曾出来!”
傅宸冷着脸,声音也有些冷:“胡闹,日日只用这点膳食身子如何才能好?”
话才说出口,他便想起了女子纤细的腰肢以及不太妙的体力,于是他抿了抿唇:“让人炖一盏血燕送去!”
傅宸将手中折子看完后,把笔放在笔架上站起身,向偏殿走去。
走到偏殿看着楚芸正斜斜的靠在窗边软榻的迎枕上看书,看到傅宸后,眼睛亮了一下,起身准备行礼,却被傅宸制止了。
“知道你懂规矩,这会身子不适就好好躺着吧!”傅宸的声音有些淡淡的。
楚芸将书放在身边的小几上,傅宸站在她的面前,低头俯视着楚芸,一本正经的说道:“朕今日太累,你陪我用膳吧!”
楚芸柳眉微微蹙起:“陛下,怎么这时还未用午膳?快让人传膳!”
说完楚芸立刻转过身,趿了鞋子拉着傅宸的手,声音听着倒是很轻柔:“陛下,政事繁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呀!奴婢只有您,您要好好的才行!”
傅宸听到后,明显被取悦了,朝着身后吩咐道:“没听到楚芸姑娘的话么?还不去传膳?”
吴思远只是高兴的立刻去传膳,果然陛下有了楚芸姑娘后用膳要正常多了,之前太医说了多少次,太后娘娘嘱咐了那么多,但陛下愣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现在楚芸姑娘一说话,陛下立刻就传膳,楚芸姑娘果然是又大福气的人!
和午膳一同送来的还有炖给楚芸的血燕,这是楚芸第一次看到血燕,眼角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平添了几分娇气和柔弱。
“陛下,谢谢您!您对奴婢实在是太好了!”楚芸的声音满满的都是真诚。
傅宸稍微用了一下力气,楚芸立刻跌坐在了他的怀里,他轻声笑了起来:“就这么高兴么?”
楚芸吸了吸鼻子:“嗯,就这么高兴!奴婢之前从未吃过血燕,不不不,是从未见过!”
傅宸将楚芸垂落在耳畔的碎发轻轻捋到耳后,眼眸也微微眯了眯:“好啦!今后你每个月的这几日,朕都让膳房给你备上血燕。”
用过午膳,傅宸让喜儿伺候楚芸去歇晌后,他才回了寝殿歇息。
下午时分,丽嫔让人送了一份甜品到御前,傅宸听到后,无甚兴趣让御前的宫人端下去用了。
又过了一会,宁贵妃也遣人送来了冰镇的杨梅汤,傅宸让人将杨梅汤放在室外待到常温后送给楚芸。
楚芸喝到酸甜可口的杨梅汤,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眉开眼笑的和喜儿说道:“膳房做的这个真不错,酸甜可口,明日再让他们送一份过来!”
喜儿面露难色,轻声说道:“姑娘,这份杨梅汤是宁贵妃那边做的,不是膳房做出来的。”
一瞬间,楚芸觉得手里的杨梅汤过于酸涩,原来觉得酸甜可口的杨梅汤,此时唇齿间徒留下涩味,让她难以下咽,她不知傅宸将宁贵妃进上的杨梅汤给了她,是何用意,只能有一下没一下的用调羹轻轻的搅着碗里的杨梅汤。
其实这事是楚芸多虑了,傅宸看到杨梅汤第一反应就是楚芸喜酸甜口,杨梅汤正好合她胃口,所以便给了她。
但他想着昨日在水月阁说的话,于是埋头吩咐了吴思远:“吴思远,让宁贵妃搬到未央殿旁边的常德殿去!今日朕晚膳在常德殿用!”
吴思远低头应下,但对傅宸的吩咐有些奇怪,若说怕委屈了宁贵妃将她搬到常德殿的话,那明明离乾元殿不远还有几处宫室,只能说陛下心,海底针,猜不透呀猜不透!
宁贵妃听到傅宸不仅仅让自己搬了更加宽敞华丽的常德殿,晚膳还在自己的宫室用,喜不自胜!
丽嫔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生气:“明明是本嫔先去送的甜汤,为何那个贱人不仅仅换了住所陛下还去她那边用晚膳!”
楚芸得知傅宸又不在乾元殿用晚膳的时候,只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告诉喜儿:“今日我胃口不好,还是让他们做碗粥送过来便是!”
喜儿皱着眉,不赞同的说道:“姑娘身子弱,月事这几日总是只用半碗粥,长久下去不是办法呀!”
楚芸侧眸看向喜儿,勾唇笑道:“喜儿,不是所有人都能每餐用上一碗粥的!”
喜儿虽然不解,但也知道楚芸大概是真的没啥胃口,于是又去膳房让人做了一碗粥,膳房的人虽觉得奇怪,但掌事公公已经严令过,乾元殿的膳食作什么给谁用,一概不能问,埋头做事即可。
用完粥,盥洗后楚芸便自顾自的去睡觉,也不知是不是太医的药惯用,除了第一日腹痛难忍,之后的几日只是周身困乏不堪,总是想要歇着。
常德殿,傅宸看了宁贵妃刚学的胡舞,点了点头笑道:“爱妃,这舞极好,翩若惊鸿!”
宁贵妃娇笑道:“臣妾练了半月有余,陛下喜欢,臣妾的下的功夫就不白费了!”
傅宸颔首,吩咐了一声:“吴思远,回皇都记得将去年进上的上好丝绸,选两匹给贵妃送去!”
夜里自然是在常德殿歇下的,但一整夜都没有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