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宴一瘸一拐的回到华清宫时,已然是下午。他坐在贵妃榻上,揉着跪疼的膝盖,偌大的宫殿却连个侍奉的宫奴都没有。
似乎大家都知道,皇上虽然常去华清宫,但对欺辱乐君的行为,是默认的。
显然皇上虽喜欢乐君这副皮囊,却不打算为他撑腰,自然也就没有宫奴愿意去侍奉他。
元宴揉了一会,见没有宫奴进来,默默的走到后殿的窗台边,窗台上站着一只鸽子,咕咕的叫着。
元宴从鸽子脚环上取出一张纸条,看了两眼,随后将纸条放在蜡烛上烧毁。
十分钟后,那鸽子从华清宫飞出。
半月转瞬即逝,苏轩儿苦哈哈的看着桂公公送上来的绿头牌。
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了华清宫。
走入华清宫时,看着规规矩矩跪在地上请安的元宴,苏轩儿头都大了。
苏轩儿坐到贵妃榻上,头也未抬:“乐君大可不必如此委曲求全,你的目的,朕心知肚明。”
元宴动作了一顿,随即低垂着眼眸:“臣夫知道,是臣夫之前的行为让皇上心生芥蒂,但臣夫现在真的只想与皇上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其他什么也不想。”
苏轩儿挑挑眉:“既然如此,朕有点独特的小癖好,爱郎应该不会介意吧。”
元宴眉目含情:“只要皇上高兴,臣夫做什么都可以。”
苏轩儿迅速甩出浮生若梦,给元宴设计了一个别致的幻境。
没过一会,元宴就拿出了一个小鞭子,自顾自的抽在自己身上……
识海里的001目瞪口呆:“宿主,你玩的……真变态啊……”
“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001:“……”
以后还是不跟宿主呛了,根本呛不过……
苏轩儿见001不回话,也不多说,背对着自虐的元宴,四十五度仰望着天花板忧伤。
这艳福不浅的日子,到底何时是个头啊……
第二日,苏轩儿照常来到了华清宫。
元宴一脸羞涩的迎了上来:“皇上~”
苏轩儿点点头,坐在桌案前:“乐君不必多礼。”
元宴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送到苏轩儿面前。
苏轩儿接过,一饮而尽。随后浑身一僵,口吐鲜血,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在了地上。
“你......居然下毒......”说完便倒地晕了过去。
元宴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守在门口的桂公公听到声音,立马冲了进来。
“快来人啦!皇上晕倒了!快传太医!”
没一会儿就冲进来一大堆宫奴,整个华清宫也被团团围住。
侍卫们将苏轩儿抬到了养心殿,连夜召集了整个太医院医治。
整个宫里瞬间进入了戒严状态,养心殿和华清宫都被重重包围。
苏轩儿躺在太医院的龙床上,脸色苍白,就连呼吸都极其微弱。
太医们一个个的上前搭脉,均是脸色苍白,面面相觑。
桂公公急得团团转,李丞相,柳太尉,御史大夫三人也十分焦急。
“到底是什么情况了,你们快说啊!”柳太尉性子最急,实在是忍不住,拉着一个太医问道。
太医颤颤巍巍就要行礼,柳太尉挥挥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虚礼,赶紧说。”
“回太尉,皇上脉象及其微弱,这毒也十分奇怪,好在皇上身体强健,暂时性命无忧,只是这毒,我们都没有见过......”
李丞相赶紧上前:“皇上是因何中毒的?”
桂公公赶忙回答:“皇上今晚翻了乐君的绿头牌,刚进入华清宫中,没一会儿咱家就听见了瓷片碎裂的声音,刚冲进去,皇上就已经晕倒在地了。”
“皇上乃千金之躯,你们怎么不近前侍奉!”御史大夫怒不可遏。
桂公公赶紧解释:“不是咱家不近前侍奉,自从圆君死后,皇上入后宫就不喜有人近前侍奉。”
“乐君现在何处?”柳太尉询问。
“皇上晕倒之后,咱家就吩咐人将华清宫包围了,还吩咐了宫奴守住了乐君。”
御史大夫立马带人前往华清宫。
华清宫外早已被侍卫团团围住,华清宫内,元宴坐在桌案旁,地上是碎裂的茶壶碎片,周围守着十几个宫奴。
御史大夫快步走进华清宫,看了看端坐的元宴,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片。
“来人,将这些碎片收集起来送到太医手里,茶壶里剩下的茶水也收集起来交给太医。”
御史大夫吩咐完,又看向了元宴:“乐君好手段,这是要鱼死网破么?皇上有什么问题,你也必死无疑!”
元宴瞥了她一眼,云淡风轻的回答:“本宫还没有这么蠢。”
御史大夫皱了皱眉,这正是她所疑惑的地方。
乐君公然下毒,还是在自己宫里下毒,除非他是想和皇上同归于尽,否则做不出这么蠢的事情......
可若不是乐君,又会是谁呢。
御史大夫皱了皱眉:“来人,将乐君押入慎刑司。”
元宴悄然与宫奴中一人对视了一眼,随即被人押走。
养心殿,太医院的太医围着桌上的一堆碎瓷片和一小杯茶水,这个闻一闻,那个看一看。
“这茶水中确实有毒,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毒。”终于,一个太医开口说道。
柳太尉:“你这不是废话!”
李丞相拉了拉急躁的柳太尉:“柳老弟,你先冷静下,这些事情还是太医院的比较拿手。”
柳太尉叹了口气,找了个地方坐下:“我早就说了,那个乐君不是什么好东西,非把他纳入后宫......”
李丞相也叹了口气:“祸国妖君啊,也不知道他给皇上使了什么手段,皇上就是不愿意杀了他......”
“这要是直接杀了,也不会有今日这遭了......”
晨光熹微,太医院的人也急得满头是汗。
李丞相也终究没耐住性子:“你们到底讨论出什么没有?”
御史大夫也皱着眉头:“马上就要早朝了,再没有个结果,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这......”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太医院中资历最老的薛太医,擦了擦头上的汗:“我们大概解出了这个毒的药性,只是这个解药,我们也不能有百分百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