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魔君死了两个。
狴犴和负履死了。
这个消息瞬间炸开来,在世界掀起波澜。
众人都感觉,要变天了。
那可是魔君级别的人物,洞虚境界的高手,现在一下就死了两个?!
怎么可能?!
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震惊的氛围中。
大余百姓自然是拍手叫好的,可是比起叫好,他们更多的是觉得难以置信。
可是《大余日报》和《扯风日报》两家日报今天都写着这件事,完全一样的事。
民众不得不信。
今天两家日报明明记着同一件事,但还是不够卖。
真的死了?
九魔君就这样死了两个?
这也太恐怖了。
一架飞舟。
飞舟很大,魏吟风在正前方操控着飞舟。
陈宏等人则是看着日报。
以陈宏为首,周瑾、孙程为辅的几人,许守信和何问月依旧留在雪灵城。
几个人坐在地上,围成一团。
周瑾说。
“你师父动的手。”
陈宏应了一声。
这上面写的不是很清楚,只说魔君被八节气杀了两人,然后交代了一下这两人是谁。
毕竟天机术并不是真的能算清一切。
就像观察,对于修为低的人来说,观察是很容易的事情,但境界越是高的人,他们的行动就越难揣测。
更何况,这些都是和孔乙同一个境界的人,哪怕是他也只能算个大概,魏吟风三人同样如此。
陈宏其实并不意外,他早想到八节气会有所行动的,自己也曾短暂的见过自己师父几面,师父动手完全是在预料之中。
归一楼死了的那些人,那些张叔认识的好友,那些他尊敬的师长,那些曾经如同手足的同窗,还有那些他教过的徒弟。
而现在,这些人全部都到黄土下面,地府里面去了。
陈宏不相信转生,张樵也不相信转生。
人死了就是死了,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复仇。
张樵手中拿着一颗人头,下一刻,那颗人头粉碎,化为虚无。
周围一片狼藉,地面早化成了无尽的焦土,黑烟四起,
旁边三人都看着他。
几个人身上甚至连血都没沾,这是一场突袭。
这突袭来得又快又狠,四对一,同境界又如何?
姚清江手握长戟不禁眯着眼看着他。
这个男人变了啊。
要是放以前,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围攻这种事,说出去都是丢人的。
但是他现在不择手段也要开始杀魔族,想来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又或者是,他复仇的火焰已经将他吞没了。
姚清江突然想到,眼前这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似乎已经失去了一切。
他失去了自己的师弟,失去了师父,又失去了自己的宗门。
他什么都没剩下了。
除了他的徒弟。
但是他的徒弟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他的庇护了。
所以他等了两年,姚清江总算知道为什么张樵等了两年,因为他在等一个人,等那个能继承他衣钵的人成长起来。
而现在,他等到了。
他看到弟子成长了起来,而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世人以为他的腿瘸了,他的箭钝了,他就该死了,但是不是这样的,他的一颗心依旧鼓动着,发出轰鸣。
他一箭射出,这个世界就要变天!
只是,姚清江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舍弃一切的人,什么都不在乎的人,甚至可以丢掉自己的命。
她红色的眼眸审视着张樵,却见他丢下一句。
“走吧,我们去杀狻猊。”
另外两人都直接跟了上去,没有说任何话,不如说这两个人本来就不是擅长说话的类型。
他们俩一个冰山哑巴,一个和尚,能说出什么话来,姚清江也不是擅长说话的人,这个队伍一时之间,竟是有点沉默。
她看着张樵的背影,然后跟了上去。
雪中的茅屋。
傅一言坐在那里,而手下的人已经瑟瑟发抖了。
他难得的站起身来,在那里走动。
九魔君一下死了俩,这是他也不曾预料到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这几人用了什么手段瞒过了他的计算,还瞒过了魔尊。
而另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就这样毫不避讳地走进来,他一头金色的头发,穿着白衣,一脸的神圣。
他就是三魔皇之一,天皇,夏孤行。
他冷冷地扫过傅一言,像是在审问,又像是在质疑。
旁边的人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埋到地面里去。
夏孤行看着傅一言问。
“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傅一言同样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冷意。
“夏孤行,你是来质问我的?”
夏孤行身上似乎散发着金光。
“是,又如何?九魔君突然间死了两个,即便他们无能,也是我们的重要战力,你却一点措施都没有,你又该当何罪?”
傅一言身上黑气弥漫。
“夏孤行,不要给脸不要脸,一会儿打起来,你可不好看。”
周围的人感受到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直接闭上了眼。
完了,要死要死要死。
他们心都凉了一大半。
夏孤行却是不以为意。
“告诉我,他们下一个目标是谁?”
傅一言手中多了个天机盘。
“怎么,你要去试试?”
夏孤行不再说话。
傅一言也懒得再继续和这个人吵下去。
“狻猊已经是副死相了,去霸下那儿吧,只是以一敌四,怕是你夏孤行,也要吃上一壶啊。”
夏孤行转身离去。
“无聊,只会在阴暗角落鬼鬼祟祟的老鼠,要不是你,我早就去大余取下狗皇帝的头颅了,不管是谁,都只是我的刀下亡魂罢了。”
他说完便离去,然后消失在了这里。
而周围的人站在那里,几乎要跪了下去。
傅一言扫过他们的脸。
“低头的家伙,还有什么必要活下去呢,没胆的狗,不如死了来得更好。”
众人惊慌抬头,下一刻,场间血花四溅。
血溅在了墙壁上,发出腥臭的味道。
他手中握着的天机盘化为了湮粉。
“唉,我也是,怎么一把年纪的人,还这么容易动怒。”
他挥挥手。
那些血啊尸体啊全部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又坐了回去,开始喝酒。
“孔乙啊孔乙,你最近又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