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晴带着丫头和其余府兵,先到马车候着。林恒潇和秦王还有些要事相商。
“皇兄,你府内的那个车夫,要马上控制住了,千万不能让他跑掉,或是给三皇子通风报信儿。”
“这是自然。只是我们这次要怎样向父皇挑明?”
“翡翠湖和紫竹林留下的线索那么明显,想必父皇查到的信息不会比我们少。既然调查了这么久,还没有明示调查结果。应是父皇还在给林恒晏保全退路。”
林恒潇眉头紧锁,三皇子做了那么多恶事,但一次都没有动摇他的根本,他在父皇心中的位置,细思极恐。
大皇子满脸愤愤不平道,“就因为他是嫡子。仅仅是嫡子两个字,就比你我二人的性命还重吗?父皇当真,偏心如此。”
“皇兄。此番话就在你我之间说说也就罢了,但请您千万注意隔墙有耳,万不要让任何人感受到,你对父皇心存一丝抱怨和不满。若被有心之人宣扬利用,到时候百口莫辩。”
“是是,为兄也是气昏了头。一时心直口快,以后一定会注意。”
“皇兄,因为父皇是嫡子。但他多年都被禧王压制,先皇宠爱皇叔至极,也曾有议储的打算。父皇身为嫡子,怎能不恨?他大抵是把自己身为嫡子,却多年承受的压力苦楚,转化成了对林恒晏嫡子的倍加呵护,希望把自己未曾得到的,都补偿在他身上吧。”
“那依恒潇所言,为兄身为皇长子,却是庶出。在父皇心中,岂不是没有可能了?”林恒灿有些失落。
“皇兄多虑了。不管之前父皇心中是做如何打算。但三皇子心性歹毒,骨肉相残,德不配位。我们绝不会让他走向那个位置的,他做的那些丑事。早晚都会被清算。就算他有与生俱来嫡子的光芒,臣弟也定叫他身败名裂,让父皇一次次失望。”
“好,我们兄弟同心必能齐力断金。你我身为庶子,却哪里都比那林恒晏强,这命运,你我兄弟二人,就与他争上一争!”大皇子伸出手腕,林恒潇与他紧紧的手掌相合。
这一刻,他们兄弟拧作一股绳。心中的那口气,也拧成一股劲儿。
“皇兄,我这边先回府。赶紧派人去查抄一下,三皇子手下和暗桩们,往来通信的那所宅子,看看能不能增加一些证据。”
“您这边也让亲信,连夜将那两个暗桩再审出些东西来。咱们明日互通有无,如果证据足够的话。明日早朝,我们就当庭告发三皇子。这次你我二人亲自告发,再号召百官弹劾,向父皇施压。”
“你我亲自告发,会不会忤逆父皇?更让他生厌?况且不用再多收集些罪证,要明日早朝这么着急吗?”
大皇子从未见过林恒潇如此冒进,更要走到台面上,违逆圣意,公然与三皇子撕破脸皮。往日果敢的林恒灿,反倒犹豫起来。
“皇兄,今日不同往日。林恒晏从组织刺杀的那一刻开始,就是要与你我兄弟二人,斗个你死我活了。此前他多次证据确凿的过失,父皇都能从轻发落、一一原谅。哪怕再由苏相集众臣弹劾,都仍旧奈何不了三皇子。”
“而你我亲自告发。算上他谋害两位亲王,及王妃腹中皇嗣这些种种罪行。就算父皇有心袒护。也怕是难堵悠悠众口。”
“要是再不能将他重创。恐怕他会变本加厉,到时不止你我,我们两个王府,都将日日头上悬把刀,不得安生。再说这皇城里到处都是三皇子的眼线,如果我们不尽早行动。恐迟则生变。”
“好!为兄一切都听你的,你且先回府,收集那宅院的情况吧,人贩这边就交给我了。今夜等我消息。”
“皇兄,臣弟告辞。”一切商量稳妥,林恒潇一行人,匆匆赶回丹阳王府。
经清风及暗卫的连夜排查。那座联络的宅院,确实是三皇子贴身侍卫名下的产业。也已从官府拿到了地契宅院的信息。
大皇子那边也传来消息。李四和马夫,都已供认不讳,交代了三皇子侍卫教唆他们,做了一系列,谋害两位亲王及王妃之事。
今夜,秦王府和丹阳王府,两府灯火通明。一切准备就绪已是二更天。
大皇子、二皇子两个人更是一夜未眠,三更开始就在准备早朝了。
他们兄弟内心也都有些许忐忑,因为天亮后,不知道将要面临怎样的腥风血雨。
早朝上众臣议事。还未等到林恒灿和林恒潇,弹劾三皇子的时机。
太监突然上报,晋王林恒晏有急事参见陛下。
林恒潇心里一沉,看向大皇子,皇兄也茫然不知所措。三皇子还在禁足,怎么可能突然上殿呢?
“晋王还在禁足期间。没有我的诏令,谁允许他来的?”
“启禀陛下,晋王直言事关皇家子嗣,亲王性命。十分紧要,刻不容缓。奴才们无人敢拦。还请陛下圣夺。”前来禀报的太监跪在一旁,声音都有些发颤。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
“罢了,宣他进来吧。”皇帝摆摆手。
“父皇,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三皇子还未进殿,便传来他痛哭呐喊的声音。
只见林恒晏赤膊着上身,背负着藤条。藤条已经扎进了他的皮肤,渗出了血水。他满脸泪痕地来到皇座之下,扑通一声跪倒在父皇面前。
声声自责,声声请罪。
林恒潇望着眼前此景,就地石化。
林恒晏!你跟我整这出是吧?!!!!!!
啊!!!!!!
怎么哪个时代,都有这种让人内心崩溃的绿茶,还要眼睁睁看到,这无比辣眼睛的老掉牙的桥段。林恒潇面如死灰。
林恒潇此刻内心地崩溃。大殿之上无人能懂。
林恒潇就看着林恒晏虚假地哭诉表演。这内心翻涌的恶心之感,比三皇子刺杀他,还要让他难受。
“晏儿,你堂堂亲王这是做甚?到底为何如此啊?”皇帝焦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