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朕旨意:丹阳王林恒潇忠勇可嘉,少年英雄。现封为卫将军,接管南北大营,金印紫绶。兼管皇宫禁卫军。”
“父皇,儿臣惶恐!儿臣既无军功,又资历尚浅。如若担此重任,恐难以服众啊。”
林恒潇虽然希望,皇帝赐予其兵权。
但本意上,眼下只想在军中,谋个差事而已。
从未料到,皇帝会在此时,任命他如此要职。
这将打破各方势力平衡。更会把他推向朝局的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的。
“潇儿,无须妄自菲薄。”
“你是朕的儿子。这天下,还有什么职务,是龙子担当不起的?”
“朕说你可以,你就担得起!”
“军中事务,有任何不明之处。可以多向你岳父请教。”
“年轻人,只要多加历练。总是能够成长起来的!”
“儿臣叩谢父皇!儿臣定奋发图强,精忠报国!绝不让父皇失望!”
林恒潇知道,此刻如若再推脱。反倒会让皇帝,质疑自己的决定了。
既然万事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那就只能迎风破浪,在这风谲云诡的日子里。冲出他林恒潇自己的血路了。
皇帝这一道任命,不光是出乎林恒潇所料。
在场众人,皆是万分意外。
就连身经百战、从容不迫的云轩庭。也未曾想到皇帝,会赐予林恒潇此等高位。
瑞朝的卫将军。统领南北两军,并且负责掌管整个京城的禁卫军队。
卫将军的地位,仅次于镇国大将军、骠骑大将军和车骑将军。位列武职之首,相当于三公的级别。
由于地位显赫,又有较大权力。同时掌管着皇城禁军重要的兵权。
历朝历代,都是皇帝心腹的重要官职。
事关皇权安危与朝局稳定。
这一重要职位,历来都是由德高望重的皇室宗亲,或是皇帝深信的权臣担任。
像林恒潇这种,没有一寸军功;甚至从未上过战场,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皇子,来担此重任。
在整个瑞朝史上,也是头一遭!
但仔细想想,皇帝作此决定,又有其深意与合理性。
情义上,不忍林恒潇任人宰割,备受欺辱;
政务上看,整个京畿大营与禁卫军,皆是护卫皇城的最后防线,也是皇帝皇权中心的坚固屏障。
如若被他人觊觎,帝位堪忧。
今日马震之事引以为鉴。让皇帝担忧当下朝内,竟无几人可信。
就连三皇子,虽为亲子。如若联合李氏一族,觊觎皇位。
皇宫内外,沆瀣一气。顷刻间,便可谋逆造反,也未可知。
不如将这兵权,交到林恒潇,这个没有任何外戚相帮的,无权皇子手中。
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来自于皇帝的福祉。又无外族势力牵绊,更为忠心牢靠。
至于为什么没有交予大皇子。
是因为陛下的权衡之术。不能让任何一个皇子,权势过盛,以致大权旁落。
如此,把整个宫中禁卫,乃至皇城的防护职权。
交到二皇子林恒潇手中,最让皇帝安心。
折腾了足足一日的太傅弹劾案。由三皇子一派的惨败,落下帷幕。
林恒晏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如此大费周章、步步为营的谋算。
都被林恒潇他们,将计就计地,逐一化解。
二皇子逐步引他们入局,才赢得了今天这场局面。
今日事已毕,众人皆心满意足地离宫。
大皇子邀请林恒潇夫妇,直接同他们前去秦王府叙事。
说是叙事,可他们兄弟心中都明白,今天定是要开场庆功宴的酒席。
受挫了这么久,这一回,终于扬眉吐气!
镇国大将军本不想,与这些小辈儿们同行。更不想被陛下认为,他牵扯于夺嫡之争中。
奈何皇帝依然命他,护佑秦王妃安然回府。
云轩庭是个明事理的长辈,只把秦王、丹阳王一行,送至秦王府院门前。便向两位皇子告辞。
虽然林恒潇已是公然,站在大皇子一派。他这岳父的立场。就算为人再清正廉明,也会被人质疑。
但能避嫌时,仍要避嫌。这是他身为权臣的操守。
他也明白,若自己这个长辈在,小辈们都会有所顾忌。哪怕在今日这般高兴的日子里,也不能随心所欲。
所以也愿给他们几个孩子,腾出一个畅快的空间。
爹爹一走,刚迈进秦王府大门的云晚晴,就像一匹脱缰了的野马。
开始纵情撒欢!
皇兄皇嫂,还有林恒潇见状,笑着嗔怪。
也示意她稍微再忍耐一下,在这庭院中,总归是不太放心,是否还有其他眼线。
云晚晴暂且安静到了内堂。
皇嫂刚一告知她,此间已再无外人,她可以做自己了。
云晚晴就像被解了封印术一般,吵吵闹闹个不停!
“我说皇兄皇嫂啊,你们可不知道,今天要把我憋死了!”
“真真是憋闷死啦!”
“我现在顶着那个细作的身份。要在皇后和李老头他们面前,做足了戏。”
“才能让他们相信,我不是云晚晴。”
“我这一整天啊,是插不上话,也帮不上忙。急也急死!就光看着你们斗智斗法啦。”
她叽叽喳喳,手舞足蹈的样子。逗得他们几人,在旁无奈又觉好笑。
“唉,皇嫂~晚晴真的好想你呀!多日不见你可好?”
终于没有外人了,妯娌间也开始说上了体己话。
“晚晴,上次你遇险可把我忧心坏了。身上已无大碍?余毒已清?”
“好着呢,好着呢!”
“皇嫂,你看!我还能给你比画上一段呢。”
装了一天安稳低调的云晚晴,此刻再也憋不住了,就想就地操练一段。
却被林恒潇紧急叫停。
“晚晴,你悠着点儿吧!皇嫂,这身形可经不起你折腾。”
云晚晴不好意思地笑笑。
太久没见皇嫂,今日又发生这么多的大事。她真的好兴奋,小嘴也叭叭个不停。
“话说李齐彧那个老不休的!真没想到,就这样被赶回家去了。”
“父皇倒是仁慈,都没对他用刑,也没什么重罚。”
“就只是让他们家那些臭皮匠,三代不能为官。也太便宜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