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总会遇到,真正心仪之人啊。”
夜色中林恒潇,看不到云晚晴脸上的落寞。
“心仪之人?”林恒潇呢喃自语……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
他似乎每一天,从晨起到日落。
都在为了活下去,为了自保和生存,在马不停蹄地筹划。
好像从未有空隙,能够让他停下来,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去思考。
他在这样一个时代里,究竟要去拥有怎样的人生。
更何况他还要面对,逐渐与自己和解,认同自己的身份。包括适应这份这具身体,连同内心性别地不断转化。
也许他也有一丝故意,没有给自己这样的时间,去更清晰地面对自己的内心。
如今他要面对的这一切,对他来说,仍旧有些恍惚。
眼下更不敢去想,所谓心仪之人。
“哎呀,林兄,怎么啦?要想这么久。你心仪之人还挺多呗。”
云晚晴大方地,拍了拍林恒潇的肩膀,缓解了那一刻沉默的尴尬。
“傻瓜。你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什么?”
“还侧妃纳妾?王府里一天天,有你一个都不够闹的了。”
“现在又名义上,多了一个小霞。你还要让我纳妾?是怕我的日子不够苦吗?”
“哈哈哈,林恒潇你们男人,不都想着齐人之福吗?”
“再说了,你跟咱们府里这位侧妃,也实在是有缘。”
云晚晴开始逗弄起林恒潇。
“我怎么感觉,你又没憋好屁呢?”林恒潇也不客气地还嘴。
“嘿嘿,你想啊……”晚晴故意拉长声调。
“无论是她以云晚晴,以思雪,还是以小霞。她都要嫁给你。”
“这不妥妥地,就是你的命中注定吗?”
“哈哈……”
云晚晴怕林恒潇收拾自己,嘲笑完他,就一溜烟地跑开了。
“云晚晴,我看你真的是闲出屁来了。”
林恒潇来不及追打她,只能在身后一声笑骂。
不过想来也确实有趣,林恒潇自己也觉得好笑。
无论是假王妃真细作,还是收为己用。这姑娘总是在扮演着,他妻妾的角色。
而这王府纳侧妃,还要敲锣打鼓操办一番。
此刻小霞的房间,也都布置了喜字红绸。
为了掩人耳目,林恒潇今夜,还要在她房间内的卧榻上将就一夜。
林恒潇推开房门,只见小霞,一身喜服,正襟危坐。
头上依然盖着红盖头,谨慎地在那里,等着林恒潇为她‘喜秤’掀起。
“小霞,你竟如此当真?”
“王爷,您身边可是没有旁人?”她依旧纹丝不动,谨慎地询问。
“自然。现下只有你,我不必拘谨。”
林恒潇明显感觉到,自己话音刚落,对面的小霞才松了一口气。
她这才拿下红盖头,“王爷倒不是我当真,我怕万一有不识相的,前来闹洞房。”
“如若我做得不周全,被人识破。再坏了王爷的计划。”
“小霞,此事确实是难为你了。让你一个闺阁女儿,担上这样的名声。”
“王爷,您不必多虑。想来这京城内外,也无人真正认识我们。”
“再者这么多年,在江湖中行走。我都不知道扮过多少次,别人的妻子小妾了……”
小霞虽然说的是宽慰林恒潇的话,可林恒潇却分外,难受心疼。
他心疼这个时代女子的处境。
更心疼她们想要做一些事情,达成一些目的。都只能通过牺牲自己的色相。
“小霞你放心。从今往后,本王不会让你再做,任何取悦他人的事情。”
“应该说整个有仪宫上下,咱们以后都不再做魅惑他人之事。”
“明天我就同你师父,好好讲一下。相信这么多年秋姨的情伤,也早已释怀。”
“你们都不必再苦自己,再苦内心了。”
“以后就算有仪宫没有进项,丹阳王府也能供你们开销。”
“多谢王爷。”小霞起身向林恒潇行了谢礼。
“好,那今日你也累了。本王就歇在此处,多做叨扰了。”
“王爷请便。”
林恒潇与小霞,随后各自安置。
此情此景,让林恒潇想起,当日与云晚晴大婚之夜。
也是这般,他睡在卧榻上,晚晴睡在他们婚房的大床上。
只是小霞特别安静,也可能是她拘谨的性格,根本未睡。
而云晚晴那一夜,鼾声震天。想来着实是憨态可掬呀。
还有大婚夜里的合卺酒,硬生生地被晚晴喝成了,拜把子敬天地的兄弟酒。
“呵呵……”
她怎么那么可爱呀?林恒潇想着想着竟笑出了声。
“王爷,您可有何吩咐?”
果然,小霞根本未眠。
听到林恒潇有声响,便赶紧应声。
“啊无事,抱歉。本王打扰你休息了。”
“没有没有,那王爷我睡了。”
天刚亮,林恒潇刚蹑手蹑脚地起身,要准备去上早朝。
小霞便柔声细语道,“王爷,且慢!”
“我去把您卧榻上的被子先收了。然后委屈您,先坐在我的床边上。”
小霞手上的动作很麻利,赶紧收拾好两边床铺的景象。
然后示意林恒潇,半躺到床榻上,然后在他腿上盖上一角被子。
她自己则是躲到了里侧。
小霞似乎又想起什么,突然咬破自己的手指。在被褥上抹了一抹鲜红。
林恒潇不敢去想,她同云晚晴,差不多大的花样年纪。这套动作却熟练得让人心疼。
她过去行事,要经历多少这样的日夜和场景。
哪怕可以用迷药或者酒水,将对方迷晕放倒。她也总归是要同这些人共同醒来。
他林恒潇府上的女子,或是他能调用的力量。
都绝不能再有这种,女子委曲求全,或者以色示人的场景出现。
“王爷,您现在大声地喊人进来,为您洗漱更衣。”
“就算咱们府上,仍有三皇子的探子。也不会察觉出纰漏了。”
“好。”
“来人!替本王洗漱更衣。”
平日里从不用使唤下人的口气,对待王府之人的林恒潇,今日也是身不由己。
做戏就是要做全套。
更何况,万一这府里,真的仍有三皇子的眼线。
对王府之内的任何人都是威胁。
他现在也不知三皇子的手,究竟可以伸到何处。
也只能故意虚张声势。
把与侧妃的情事,做给全王府的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