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丽萍气得肺都要炸了:“宋茵陈,你到底跟谁一家的,敢这么跟我说话?”
宋茵陈眨了眨眼:“跟蒲家一家的呀,妈你教的嘛,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自打我跟蒲建国结了婚,那就生是老蒲家的人,死是老蒲家的鬼,你咋就忘了呢?”
林丽萍被亲闺女噎的差点说不出话来:“好好好!果然女生外向,你如今就晓得维护婆家人,连我这亲妈都不认了!
行!你跟你婆家一条心,以后别指望我还管你死活!”
她说着就要走,宋茵陈怎么可能放她走。
从小不管她,好不容易长大了,还得坑她一辈子,没事还来眼前晃悠膈应人,她看这亲妈比赵玉梅还恶心。
“妈,我到底哪儿做错了?”宋茵陈委屈的红了眼:“我说我在婆家过得不好,你说我不是娘家人,不该跟你说那些。
这会儿我听你的话,向着婆家人说话,你又说我是女生外向的白眼狼,
妈,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对呀!”
林丽萍拼命甩开她:“滚开!以后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蒲幺叔一把搂住林丽萍:“亲家母,都是一家人,好好说话,干啥发脾气呢!”
他那一手的油,就这么抹在林丽萍的呢绒大衣上,气得林丽萍差点尖叫。
“你给我放开,你个老混蛋!”
宋茵陈噗通跪下:“妈,我结婚两年了,你第一次上门来,要是就这么走了,你让村里人咋笑话我们老蒲家?
以后,建军建设说亲,人家还怎么相看?”
蒲老爹一听这话,当即给蒲幺叔使眼色:“亲家母,要是我说错话,我给你赔礼道歉都行。
可你不能就这么走啊,咱两家是亲家,有啥事不能坐下好好说!”
蒲建国也跟着劝:“是啊,妈,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住一晚上再走!”
蒲幺叔接到大哥的示意,搂的更紧了。
咦,这女人腰还怪细怪软的呢。
他喝了几杯酒,这会儿酒壮怂人胆,那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手顺着敞开的大衣一路上去。
哟呵,这里也不小呢!
啧啧~,这么好的婆娘,咋就不是他婆娘呢!
林丽萍察觉到胸前的手,那火气再也压不住,转身一巴掌扇蒲幺叔脸上:“老流氓!”
蒲幺叔正意乱情迷的歪歪,骤然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时错愕反应不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反手就是一巴掌甩林丽萍脸上:“麻辣隔壁的,你算个啥玩意儿,烫着个卷毛,大冬天穿的这么风骚,还敞着衣服不系扣子,不就是给人摸的吗!”
他素来最好面子,要是平常被人打了也就打了,偏他这会儿喝了酒,那面子就更不得了,被女人打,这口气他如何咽的下!
蒲老爹一看事情闹大了,赶忙去拉蒲幺叔:“老幺,你干啥呢!”
林丽萍低头一看胸口的黑手印,恨不得拿刀砍了蒲幺叔。
“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就你们这样的下流龌龊穷根儿,活该一辈子穷到底!”
她快气疯了,说话就有些口不择言。
宋茵陈眼里讥讽一闪而逝,这会儿她就晓得这些人龌龊了。
当初,逼着她结婚是怎么说的。
“穷怎么了?谁祖上不是农人出身?让你读那么多年的书,不是让你自命清高,看不起乡下人,而是要努力用自己所学去改变他们。”这是她爸的教育。
至于林丽萍是怎么说的:“你别嫌人家没教养,人家那是淳朴,比起你这城里娇惯的野性子,人家肯包容你已经很不错了。
你听话,你婆家有啥不对的,你多体谅。
谁家不是拌嘴吵闹一辈子,那才是人间烟火气!”
呵呵,她这会儿咋不包容了呢!
宋茵陈捂着脸嘤嘤哭泣:“妈,你咋能这么说我婆家呢,当初,爸也是看我婆家人品好才两家结亲。
这会儿你这么骂人,回头传了出去,让人怎么看我们家呢!”
听着动静过来的蒲老娘破口大骂:“你个老狐狸精,搁我家你牛气啥?
当初,要不是你们女儿嫁不出去,上赶着求我家建国娶她,你以为我会娶这样的儿媳妇进门?
别以为我不晓得,指定是你这闺女婚前跟人不清楚,以为咱老蒲家乡下人不懂好欺负,故意把女儿塞我们家来。
老的都是那样的货色,难道小的会是个好的?
你不想嫁,我还不想娶呢,一窝子狐狸精变的烂货玩意儿,谁娶谁倒霉!”
捂着脸的宋茵陈一顿,她上辈子到死都没想通两件事,一是她爸为啥要上赶着把她嫁给蒲建国,为此还用尽手段。
搞得蒲家人还一直以为她跟人乱搞嫁不出去,故意找了蒲建国来接盘。
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金璨......
算了,不想了,就她爸那脑回路,估计她想破头,也弄不明白。
林丽萍哪里是个好欺负的,指着蒲老娘鼻子骂道;“你傲气啥呀,要不是你儿子救了我小闺女,她爸看你儿子娶不上媳妇可怜,才把宋茵陈嫁给你儿子。
要不然,我就是把女儿扔粪坑里泡粪,也看不上你家!”
看热闹的宋茵陈:哦,她就是个泡粪的!
蒲老娘冲上前,叉腰一口痰吐了过去:“呸!不要脸的贱货,我儿子要你可怜?
你出去打听打听,谁不晓得我儿子能干,轮得到你来发善心?
你这么爱发善心,咋不见你给我家老幺说媳妇?”
一身酒气的蒲幺叔闻言,硬气的指着林丽萍骂道:“嫂子,你可别埋汰我,就这样抛头露面、打扮妖艳的贱货,我才看不上!”
林丽萍脑子充血,血压瞬间飙升,捂着心口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就是下乡插队那些年,受的委屈也没这会儿多,一时气得浑身麻木,想回嘴偏偏说不出话来。
说来,她曾经在宣传部任职,嘴皮子也算利索。
可偏偏对上战斗力彪悍,骂人喜欢带祖宗器官问候长辈的乡下泼妇蒲老娘,这战斗力可就大打折扣了。
“泼妇!无知乡野泼妇!”许久,林丽萍才从牙缝里憋出这么几个字,而后拎起包包;“行!你们家我高攀不起,我走行了吧?”
走?宋茵陈冷笑,那可不行!